“你就是惊动社稷楼四层灵台郎的那人!”</p>
身着青白官服的秘书郎双眼感到一阵刺痛,针扎也似。</p>
脚下更是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p>
专为观气、望气养炼出来的一双灵目受到反噬,弄得他眸子又酸又涨,眼泪止不住流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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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看得都心中疑惑,莫非这位秘书郎大人家中至亲去世了?</p>
否则,如何能做到无声而哭,极为哀恸?</p>
“晋先生,你这是怎么了?”</p>
对待钦天监中人,孟长河态度颇为客气,略有收敛嚣狂骄横的阴鸷气焰。</p>
这帮练气士,个个都身娇体贵,寻找培养不易。</p>
跟太医局的丹师、药师一样,不能随便得罪。</p>
其实,真要捉对厮杀。</p>
宗师之下,十个练气士也打不过一个同境界的兵家武者。</p>
但谁叫钦天监是国之重器,社稷楼是国之重宝。</p>
人家地位超然,高上一等,也是理所应当。</p>
“什么晋先生?在下区区一介秘书郎,从七品的小官罢了,</p>
怎么配得上千户大人一声‘先生’!实在过于抬举我了!”</p>
晋兰舟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皱眉说道。</p>
他心里正后悔着,为什么要收孟长河的好处,跑来掺和这趟浑水。</p>
谁能想得到,这纪九郎竟是早上钦天监社稷楼四层灵台郎所说的阴德厚重之人。</p>
公文折子都送到东宫去了,自己若跟着孟长河一起“陷害”此子,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p>
“你……”</p>
孟长河嘴角笑意凝固僵硬,感到难堪。</p>
这钦天监的练气士,怎么说翻脸就翻脸?</p>
真把自己当成大人物了?</p>
没点修养!</p>
“晋兰舟惯会见风使舵,突然转变,莫非是因为……”</p>
忽然,孟长河似是想到什么。</p>
眼中精芒爆绽,恶狠狠望向面如平湖的纪渊。</p>
后者淡淡一笑,拱手道:</p>
“敢问秘书郎,我气色如何?</p>
是否双手染血,冤魂缠身,为杀害林百户的真凶?”</p>
你一身血光煞气,至少了结过几十条人命,</p>
手掌其色乌黑,死气、阴气甚重,看样子还灭过几只诡物,</p>
年仅十五就杀人不眨眼,堪称鬼见愁,居然还好意思当面问我?</p>
当真无耻啊!</p>
晋兰舟心里腹诽不已,那张斯文面孔却堆起和蔼笑容,无比笃定道:</p>
“这位纪公子头顶三分清气,一看就是满腹的诗书文华,</p>
面色红中带紫,大富大贵,</p>
五官端正,相貌出众,日后必定飞黄腾达,</p>
即便当不起状元才,也得是个探花郎。”</p>
他顿了一顿,丝毫不理会孟长河那阴沉铁青的可怕脸色。</p>
南镇抚司监察百官,北镇抚司巡视缉捕,说出去很是唬人。</p>
但我钦天监上观天象,下定地脉。</p>
一言一行,关乎国运、气数。</p>
论起地位,比你黑龙台只高不低。</p>
晋兰舟不由地挺了挺腰杆,露出几分自矜意味,继续道:</p>
“尤为难得的是,纪公子年纪轻轻却宅心仁厚,有好生之德,</p>
你们别看他眉眼冷峻,锐烈似鹰,可实则面冷心善……这样的俊杰之才,怎么可能杀官造反,践踏王法!</p>
依我之见,纯属污蔑、栽赃!”</p>
最后一句话,这位钦天监秘书郎说得是义正辞严!</p>
好似有股子浩然之气,从体内喷薄而出!</p>
“多谢秘书郎的仗义执言,相信各位也知道,我和这位晋大人素不相识,没有任何交集,</p>
他既愿意为我证明清白,所说的每一句话,必定都是发自内心,绝对不会有假!”</p>
纪渊一手按刀,一手戟指怒气冲天的孟长河,语气悲愤道:</p>
“如今钦天监还我一个清白、也还我辽东纪氏十几条人命才换来的忠烈名声!心中感激不尽!</p>
纪渊始终坚信,天地之间自有正气,朝堂之上定有公义!</p>
纵然有人手握权柄,想要一手遮天,</p>
但就算他再显赫、再威风,也大不过圣人定下的律法!更大不过圣贤立下的道理!”</p>
这番话,纪渊乃是用内气催发脏腑,声音几乎响彻整个南门胡同。</p>
夜色已然渐深,那些关门闭户的左右邻舍,之前见到如同虎狼的大片缇骑冲进巷子,包围四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