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老子在这儿,那群混蛋都这般放肆!老子不在的话,我儿子岂不是要被千刀万剐?!”程丹青气的一脚踹到了前边一张凳子,手中不知何时提了一把刀。
看着白羊公,似乎对方再说一个字,便要将其一刀剁了。
倒是作为当事人,程辛未表情未变,声线依旧如先前一样,仿佛说着一些家长里短、无关紧要之事:“白羊公不必刺激我的情绪,我身无缚鸡之力,可不敢与人争辩。”
老子不想跟你玩,你特么闭嘴!
“不过这京城却是要去的,就在半月后的四月初罢。”
“倒不是说年少意气,只是若我无所行动,不寻破局,只怕接下来百十年我江淮一脉都要这般境地。”
“既然在这江淮只能被动,倒不如出去走走。”
说到这里,程辛未顿了一下,脸上散发笑意。
“讲真,我这人其实是喜欢主动一点的,事事都想做个先,睡觉我先睡着,吃饭我先吃,这藩王世子进京,也当我先走一步的。况且我入太安,便是这大康风起云涌时,那时想必这天下就要各路高手纷纷攘攘了,便再也不能按照他们设定的剧本儿走了。”
程辛未话音刚落,白羊公就站起了身子。
“告辞!”
连个场面话都不说,转身就走。
走的时候,笑容没了,一副苦楚疾深样子。
他白羊公最喜欢和直肠子或者傻子耍。
而生平最不愿意招惹的,就是和他一样,这种一边笑一边却拿刀子戳人的家伙。
和这种人在一起,实属有些危险,不如离去。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便是这个道理。
只是如今,他似乎自己作死,拉了这么一个玩意儿回太安跟他做邻居了。
难受,难受!
看着那愁苦的背影,程丹青冷哼一声:“今儿个倒是走的干脆,当真是把反派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话本里,一个正常的反派,都不喜欢和不好欺负的人玩儿,只喜欢去欺负那些个好欺负的。
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这混账,这是当本王好欺负了?”
“他这是把您的性子拿捏住了,所以您和他在一起时处处受限。”
“且没必要和他置气,又不是没见过他那不要皮面的模样。”一边程辛未连连安慰,同时目光中又有几分歉意。
“爹,孩儿这次……恐一时难归来了。”
“出去,能安全吗?”程丹青叹气:“在府中,说到底有爹在,万事无碍!”
“儿子在赌!”
“不过有一点却是事实,大康的水太浑浊,若不沉清,只怕往后三天两头就要被杀一次,只怕往后有了子孙也要如我一般。”
“儿子是个不认命的,这江湖能杀我,我为何杀不得他们?去了各地藩王们对朝廷的掣肘,便如剪了他的羽翼与伪装,让他们暴露在阳光下,只能堂堂正正来一场搏斗。而到时候,总归有机会将他们一刀斩了,不是么?”
“左右不死不休,何不先下手为强!”
话落,一边程丹青坐在那里沉默了。
儿子的想法他能理解,只是敌人不是傻子,不会坐以待毙。
“罢了罢了,想做便做吧!”
“我程丹青今年不过五十三而已,距离身衰体竭不好动武,少说还有三十年。”
“这三十年,我便是那天下第二!”
“我的儿子,我到要看看,除了那些个蠢的,到底谁敢真的这时候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