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处理完楼祖蒿一案后,前朝后宫,俱都安静下来。
该封赏的封赏了,该惩治的惩治了,因为夏靖恒伤了手,又加之正是寒冬腊月,虽说伤口不易化脓,但要结痂愈合,反倒比平日慢了些。
偏生,太医院那儿又给了禁\欲令,于是,乾龙宫里,少有妃嫔出入。
熙婉身怀有孕,也极少去乾龙宫,倒是夏靖恒来养心斋的次数频繁起来。
一个有孕,一个受伤还被禁\欲,这好,凑一对儿。
太医院便不那么啰嗦了。
辗转间,就是年关。
每到年关,都是金都最欢腾的日子。
朝堂上,身无要职的官员早早便放了年假,身兼要职的,也在飞快处理手头文案,以好回家过个安生年。
临近过年,熙婉的临盆日子,也快到了。
后宫里,随这年关和熙婉即将临盆,忙开了。
宫女太监,一个个都得了指令,往养心斋调,最好的接生老妈子,也被送入宫中。
为了不再发生当年皇后惨案,夏靖恒更是叫人把这接生女官的亲人族人,统统收押起来,但凡熙婉出什么事故,这些人,都是陪葬。
结果这吓得那位女官,差点没昏厥过去。
说来也是夏靖恒太过谨慎,如今的后宫,熙婉一家独大,谁还敢去招惹她?
除非是不想活了。
眼看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转眼就和年关重叠。宫里非常喜庆。
贞太夫人这几日常常来养心斋看她。
一想又有皇子皇女要诞生,皇室开枝散叶,贞太夫人格外高兴,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前阵子还因为反贼叛乱病怏怏的她,这几日可都是容光焕发。
唯一不高兴的,怕是只有夏靖轩。
眼看自己心爱的女子整日枕在别人怀中,即便,那是他的哥哥。
这还罢了,偏偏,还怀上他的龙种,即将临盆。
女人,一旦有了某人的孩子,当这孩子呱呱坠地时,那颗心,便再也难以离开对方了。
夏靖轩懂。
他比任何人都懂。
因为他的母亲,便是那个等了先皇一辈子,却等来“三尺白绫”的傻女人。
曾经,他母亲有逃离皇宫机会。
有带着他,离开这座牢笼的机会,却最终,放弃。
他曾问过母亲:为什么,那么傻?
答案却是:因为有了你,她的心,便满满装了皇上,再无一人。
因为有了他。
她的母亲有了他,所以,她的心中,装满皇上,再也容不下第二个男人!
所以,将心比心,他能猜测,熙婉的心中,不会再有别的男人了。
他,夏靖轩,死心了!
不会再有非分之想。
“呵呵——”
冷笑一声,夏靖轩将手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火辣的烈酒好似一团火,炙烤他冰冷的心,整个人犹如冰火两重天,难受得紧。
“殿下!”
这时,一个带刀侍卫一步跃入房中,垂手打揖。
“皇宫有何事?”
已经有点喝醉的夏靖轩努力抬头,盯着进来的侍卫。
侍卫想了下措辞:“殿下,宫里没什么事,就是那位熙夫人要临盆了,里面很热闹。”
“热闹?哼,我看,是忙碌吧!”
夏靖轩鼻孔出气,甚是不喜,忽的,他一侧头:“来来来,跟本王赌一赌,你说她会是个皇子,还是公主?”
“这……”那侍卫吓得面色发白,连连后退,“属下不敢妄议!”
“什么妄议不妄议,本王叫你说,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