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我家娘娘正在生小皇子,还请娘娘等会儿再进去。”
一个小宫女见到熙婉立刻上来阻止。
“滚!”
熙婉怒叱一声,一眼瞪过去,这几日养的高位者气息顿时爆发,吓得那名宫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熙婉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踏入屋中。
“贵妃娘娘,您不能进去,产房有血,会伤了您的凤体的!”
又有宫女上来阻止,但被熙婉一声呵退:“本宫来看看好姐姐,姐姐都没发话,何时轮到你们这群奴才来多管闲事?”
那宫女登时欲哭无泪,她们娘娘都在拼命生孩子呢,哪还有力气来应付你呀!
但这话可不敢明说,只能亦步亦趋地拦着熙婉。
弋岚弋清眼疾手快,纷纷将那些宫女给挡了回去。
“娘娘用力,都可以看到头啦!”
屋子里,产婆两手摁在床沿上,正在敦促宜妃,边上有两个宫女匆忙地将一盆盆热水端来,继而又端出去,这时熙婉突然闯进来。
“啊——咣当!”
一个胆小的宫女吓了一跳,端着的水都洒了。
产婆转身,正要发作,忽见此女衣着华丽,周身缭绕珠光宝气,便知道此女不是普通人,如果没认错,应该就是如今住在椒房殿的那位贵人。
王产婆急忙起身,诚惶诚恐地跪下:“娘娘恕罪,老身不知娘娘到来,若有冲撞娘娘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其实分明是熙婉冲撞了他们,但这毕竟是主仆之间的说话方式。
就算是主子有错,那也得是奴才认错才行。
熙婉淡淡地看着王婆子,转而目光掠向躺在床上的宜妃,看到了对方眼中那惊恐交加的神色。
熙婉笑了,开心地笑了,笑的阳光灿烂。
她从对方眼中,读到了恐惧,读到了绝望。
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当初,自己何尝不恐惧,何尝不绝望?
“你下去。”
熙婉从牙齿缝里蹦出两个字。
王婆子没懂,一脸愕然:“娘娘?”
“本宫叫你们下去,等让你们进来时再进来。”
“娘娘,这万万使不得,宜妃娘娘马上要生出来了,这可使不得呀。”
“看来王妈妈是觉得本宫的话不够分量了?嗯?哎,本宫这几日心烦得很,好像要个小太监过来服侍下,王妈妈,听说你有个小儿子,已经十岁了?”
王婆子听到这话后,整个人像是被闪电劈过一样,僵在那儿,她就算再蠢,也明白这话中含义,如果自己不退下,那么……她的小儿子,啊,不!
“娘娘恕罪,奴才这就退下!”
王婆子早吓得魂儿都没了,三步并两步地退了出去,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几个宫女。
转眼,屋子里空空荡荡,只剩下熙婉和她身旁的两个宫女。
宜妃已经慌了,双目睁大地看着熙婉,苍白的面色上满是惶恐之色,毫无血丝的嘴巴张了张,发出沙哑的声音:“妹妹,绕了姐姐,姐姐知道错了,姐姐对不起你,妹妹……”
“姐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妹妹,姐姐也是迫于无奈啊,姐姐跟你解释过了,是王太后……”
话还没说完,一根银针,已然扎了下来,宜妃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