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温热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
熙婉的眼神,有一时间的恍惚和茫然。
一起,做一对亡命鸳鸯?
那也不错……
等等!
为什么要做亡命鸳鸯,做一对欢喜鸳鸯,不更好?
对,为什么只有别人能害他们,而他们不能提前动手?
回想前尘往事,熙婉想到了自己最后惨痛遭遇,心中顿时明悟。
这个世界,就是人吃人的世界,你不去吃人,就等着被人吃!
正如当初,她一则阴谋,坑害邱楚国五十万大军,同样不是杀人不眨眼吗?
为何当初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也不会害怕恐惧?
仅仅是因为,对方是敌人?
不,他们也有家人,也有关爱他们的亲人。
但他们还是被熙婉毫不留情地夺取生命,成为一培黄土。
梁国公府,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大周人,所以就心软?
不,既然他们有心想害自己和靖轩,那么,就去死吧,统统去死!
熙婉紧了紧藏匿在宽敞衣袖中的粉拳,脸上也露出了会意的笑容,轻轻靠在夏靖轩肩上。
“你做什么都是对的,我要的,只是我的孩子平安,快乐地成长。”
“放心,他们一定会的!”
……
梁国公府一夜覆灭的消息很快就传播开了,整个金都几乎家喻户晓,甚至有人都猜测,这是那位摄政王做的。
但是迫于没有证据,只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谁也不敢拿到台面上说,生怕惹怒了那个煞星,把自家人给坑害了。
人就是个奇怪动物,当事情不牵涉自己的时候,都会津津乐道地谈论,但当涉及到自家利益时,个个都胆小如鼠,闭门不言。
朝堂上那群弹劾夏靖轩的大臣们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觉得脊背生出一片片寒意,和这冰天雪地一起,将人的血脉冻结。
渐渐的,声讨夏靖轩的声音就这么消失了,至于让他交出兵权,就更不用说了,没人敢再提。
至于挑起交兵权事情的谢道衍,也是有自知之明,直接告老还乡。
这些老臣到底都是聪明人,说到底这大周江山,给谁不是夏氏子孙的?
如果梁王夏靖轩真想夺下这帝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谋朝篡位?
皇帝都卧病不起,无法干政,让位与自己的弟弟不是很正常吗?
再加上夏靖轩在西蜀和南境的声势,那可不是假的,都是夏靖轩一枪一马杀出来的声明,就算金都这边的人对他美感觉,南疆西蜀,可是非常挺他的。
他们要是敢明目张胆讨伐,就会令大周陷入分列中。
这么一来,将来谁臭名远扬还说不准呢。
既然如此,那干脆不管了,深藏功与名。
就这样,一桩因为梁国公合纵连横想对付夏靖轩的阴谋,就在他的暴力施压下,犹如泡沫一样,直接破灭。
寒风起,北风吹,天是越来越冷了。
屋子里的暖盆,也放的越来越多,炭火烧的噼里啪啦声特别响亮。
听香将窗柩上的木杆子轻轻挪了挪,使得窗户开的不是很大,同样不会彻底闭合,这样能让空气流通,免得屋子里脏空气太多而窒息。
刚做完这些,准备给熙婉烹一杯茶汤,这时候白梅突然进来了。
她轻轻走到熙婉边上,跪地道:“启禀娘娘,惠姬……悬梁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