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身子软若无骨地靠在皇上身旁,轻嗤道:“陛下说的有道理,皇后娘娘太过武断,这凡事还得看证据不是?除了常太医以外,有嫌疑的人多了去,为什么非得逮着他?”
眼见着皇后与皇上之间平静了许多,大理寺卿刚要松了口气,谁知,白芷又出言挑拨。
一时之间,大理寺卿头上都冒了些冷汗,清官断案易,可这些家里事长短,他也觉得难。
“是与不是,让人查证便是,只不过,常太医一直说不出他取了雄黄药是用于何处,未免让人生疑!”验尸官说道。
皇后同意地点了点头,“若是常太医不招,那本宫也只好用别的法子了,来人,上刑!”
她说着,便有狱卒拿了夹指的板子过来,竟是想用那废指之刑!
“放肆,周氏,他乃一介医者,你若是废了他的手,让他从此以后该如何行医救人!”皇上大怒,他高声地喝道,胸膛里头的一股闷气,如何都发泄不出来。
常山闻言,身子也是往后一缩,可他医者仁心、救人导致今日之后果,他心中也无愧。
药童也跪在一旁,脸上沾满了泪水,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泣着。
皇后却是轻蔑地看着皇上。
她对他的爱意,在他一年又一年的冷眼和怒视下,越来越少。
若不是为了太子能登上宝座,这么多年,她才不会委屈求全于他。
“那绣娘被人授意在鞋中做了手脚,欲伤害我家长乐,这是我万万不可容忍的。只是,还没等我问出那始作俑者,绣娘便死了,而常太医又与绣娘的死有切不掉的关系,皇上,你该理解我的心情。”
皇后叹了一口气,悲凄又哀伤,她的目光一凌,便吩咐狱卒动手。
皇上无奈,只得劝着常山说:“常太医,你倒“罢了罢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朕便免为其难饶他一命吧!”
“还是陛下圣明!”白芷靠在皇上身边,挑衅地朝皇后抛了抛媚眼。
皇后平静地看着她,想着她也蹦达不了多久,便将她给忽略了。
事情便这样草草收场,陈楚楚听完容嬷嬷的描述,点了点头。
后面接连几日下了雨,她的脚伤每逢雨夜天便疼得她直哆嗦。
许是有一次痛极了,陈楚楚才想到拿出锦盒里装的药粉。
盒体上雕着海棠花,精致地让她不敢相信,这居然会是一个男子送过来的伤药。
她坐在床塌旁,曲着脚将裤角挽上来了一点,然后看向自己包裹着白色纱布的脚。
药粉有一股好闻的味道,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秉着不用白不用的道理,陈楚楚便用手抓着药盒,倾斜着将里面的药粉,撒在拆了纱布露出的伤口上。
其实那针已扎进了脚底,然后断在了里头,她现在仍然记得那时候将针拔出来的痛楚。
“嘶……”
陈楚楚将药粉撒在伤口上,着实是大吃了一口冷气。
她的眼中也因这疼痛,涌出了盈盈的波光,欲泣未泣的。
“这药,不是这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