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晏匆匆下了朝,往未央宫的方向疾步前去。
他想起那人无力地躺在床榻上,泪眼婆娑的恳求他的模样。
苍白的小脸,染上了怨恨也依旧明亮的双眸,失去血色的唇,迤逦鸦色的发,哀凄的颓丽之姿。
他曾自认不是个贪恋美色之人,励励图志,半生心血都花费在了朝堂上。偌大的后宫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他耻笑那些因贪慕美色而荒废朝堂的昏君,更是瞧不起那些因色起意任意妄为的暴君。
却不想,自己也走上了这条路。贵为一朝太子哪怕再无能,也最多是换个继承人的事,但他却让他的亲儿子去了边境苦寒之地,呵呵!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齐晏想,自己可真是病得不轻。
可那一切忧思疑虑在见到人的那一刻,就很快烟消云散了。
她的眼里脉脉含情,似是藏了万千星辰,欲语还休的情态,也足以叫人痴迷。
环上美人儿的腰,听她娇媚地喊着陛下,再坚硬的心也塌陷了一块,于是越陷越深,最终不可自拔。
“陛下今日来得晚了些,哼!许是来的途中碰见了其他宫的美人吧!怎么?不知是哪位美人叫陛下这般痴迷,搂着臣妾居然还分心要想着他人!”
齐晏恍然回神,乍一听这样的言论,不怒自威的脸上却染上了笑意,一开口便是无奈的解释:
“朕就在这,朕的心也在这,梨儿真是——乱吃飞醋!”
男人握着女人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嗓音低沉悦耳。
“……陛下——”
“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