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她终将能够平和地面对她，和她自己。
姚芳汝沉溺其中，似无法自拨。终于还是王晖轻巧地结束了这一个深长的吻。
两人并肩而立。女的落拓清淡；男的冷然凝重。顿时，全场响起了吹哨声，尖叫声，掌声和笑声……
台前，她双颊晕红，眸光滟潋。
台下，柱子叹慰。
暗昧的台后，乔越目中闪过一抹异彩。
“哈哈……哈哈……哈哈哈！”环蛇仰头大笑，直指她凛然道：“我记得柱哥生日向你表白示爱……你之前跟晖哥，又来勾搭柱哥，死三八要不能脸！？”
“四工具”捂眼，银狐抚额，黑狼垂头，禄大夫两眼直溜溜转。朱阙一双长细眼在台前人后探索，却见柱子馒头脸又红又黑，拧把成一团；王晖横眉怒目，喝道：“你才不要脸！”
姚芳汝一怔，如水的目光拂过遥遥人群中的柱子。轻轻一笑，“这确实是我的问题。王晖忙于帮务，我又一心缠着他结婚，他受不了和我分手……为了气他我求柱子追我，演了场戏。就是这样。”
她顺口编来，娓娓而谈。仿佛最自然不过，最真人真事。
王晖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子。朝她极目细看，冷眸暗涌。
乔越心头莫明一动，唇际一漾魅笑渐深。
银狐黑狼张目结舌，“四工具”目瞪口呆，环蛇一脸阴冷，赤鳄耸肩摇头，甲虫气急败坏……
忽然，人后响起了一阵掌声！柱子脸色潮红，目光炯炯，一个人使劲地拍手。
姚芳汝云淡风清，张臂朝他挥挥手。柱子眯起绿豆眼，大拇指一竖。
他一带头，银狐黑狼“四工具”纷纷鼓掌，下面的兄弟也跟着噼里啪啦拍起手。
朱阙细长眼一横，“好了！事情说清楚了，我的礼物也黄了，今晚到此为止！”
王晖二话不说跳下台，朝姚芳汝伸出了手。她上前两步弯腰蹲下，略一犹豫，腰肢即被探臂一搂，人已给抱了下来。脚刚沾地，王晖将黑夹克一脱，披在她身上。再一手携她穿过人群迈出角门。
二人一走，乔越翩然上台。
他嘴角噙着一丝半昧的笑，一双电目冷冷横扫全场，最后落在环蛇身上。
环蛇脖子一缩，竟微微打了个寒颤。
“回去告诉海叔，送给朱阙的礼物差点儿意思。”他声音淡淡地传遍了大厅每个角落，继而冷眺甲虫，“玩够了吗？滚回去看好你的哥们，江成……还想继续我随时奉陪！”
众人心头一凛，大气也不敢出。
“朱阙将今晚投票结果报给老乔，海叔，钱叔。1月1日执行新政！今晚散了吧，大家辛苦了。”
“是。帮主！”
大伙齐声答应后，纷纷迅速鸟散。谁心里都明白，帮主不痛快了。
百余号人一下子退得干干净净，诺大的会议厅只剩下他，白虎，朱雀。
一会儿，青龙从角门折返。
三人不语，只瞧着王晖。
“我问过了，她被人切了颈动脉晕倒……今晚她的姊妹闹着要唱k，将她叫过来了……”
“她人呢？”柱子问。
“在暗室休息。我已派扳手盯着她的朋友，在y包房。”
“伤了没有？”柱子又问。
“没有。颜料而已。”
乔越沉吟一会儿，“将今晚的监控全部仔细排查，谁带人？谁接头？谁出手？……还有，这段视频怎么送到大家的面前？必须将这内线给拨了！这样的情况我不允许发生第三次。”
“是，帮主。”
“一定！老大。”
“大哥，我这就去。”
他转身欲走，乔越迟疑一瞬，叫道：“小晖，她还说了什么？”
王晖皱眉，寒眸闪过一缕阴郁，沉声道：“她说，不要感谢她，不用道歉，不必内疚，不许补偿……她自己要这样做而已。”
柱子绿豆眼陡然一暗，却没说一字。
朱阙耸了耸肩，“姑娘真不错。你们男人，呵呵，像话吗？”
乔越揉了揉眉心，幽叹一声，“都下去吧。”
三位下属走后，他转头望向空荡荡的讲台，思绪有点纷纷攘攘。半晌，大步迈向车库入口，走出了“黑滚石”。
门前马路两旁，码满的车全撤了。空旷的街道上，椰树婆娑，灯昏漏长。他抬头遥望漆夜，明月皎皎当空。呵！奈何人心似沟渠。
他轻轻而叹……
夜静悄悄地，身后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乔越蓦然转身，树下正站着一个女子。罩着男人的黑夹克，麻花辫绕过细颈，脸色苍白，病容显见。
乔越意态清冷，淡淡地说：“你就破罐破摔吧！”
姚芳汝心中一凜，一道高大英挺的黑影已然趋近。借着满地银霜，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
只是，他刚才的话莫明其妙，又暗有所指。一时，她答不上来。
“病好些了吗？”
她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他冷嗤一声，“我是瞎的吗？”
“……”她垂目，拉严了一下黑夹克，“嗯……好得差不多了。”
乔越眉头一皱，“夜凉如水，没全好出来晃什么？”
“我……”
她在暗室呆了好一阵，回想今晚的事蹊跷得很。开始担心曾媛媛、常妍，就岀来找人。谁知出暗室沿走廊一拐便岀了门前大街。
朝她横瞥一眼，他挺进两步，“把你手机给我。”
姚芳汝自动补脑，“哦，你手机没电……”
乔越扬眉，冷然道：“……拿来。”
想到自己也曾借过他的手机，她将8210递了过去。
他接下，唇际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手握8210飞快按下一串号码，及绿键。一阵蜂鸣声响起，他挂了线且存下号码，递还她。
姚芳汝低眉摊开手掌。他一把拉起她纤弱的右腕，将8210放入她的手心。
“我姓乔。”
她仰脸，撞入那一双寒潭似的眼睛。手轻轻一挣，本能向后一缩。
乔越左手一紧，趋前欺近。她连退两步，背脊直抵椰树。淡淡的烟草气息瞬间包围住她。悄悄抬眸，正好与他眼神一触。忽然，她心如鹿撞。
“有事给我电话。”他的声音在头壳上响起，熏绕低磁，充满魅惑。
“嗯。”
稍一抬头，前额刚好触及他的下巴。她连忙半垂双目，纯银流苏耳环在颈侧微微撩漾。
乔越伸出左手，将她松散垂落在右颊的一咎青丝拨到耳后，“没事也可以给我电话。”
“……”
“嗯？”
“知道了。”
他瞄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一点半了，送你回去。”
“呵呵，现在是24号。”她淡淡一笑，“平安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