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而行，直面死亡。</p>
曹辉咬了咬牙，只能有样学样，拖着两条腿向前，每一寸的移动，之于他而言都是伤筋动骨的痛，地面上更是被拉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色痕迹。</p>
丝丝缕缕溢散出来的刺鼻血腥味，让现场众人忍俊不禁。</p>
那可是千鹤门门主赵光大人啊！</p>
当真是，任你是什么人，在这位统兵总帅面前，也只能乖乖的趴着。</p>
陈阳缓缓扬起视线，淡淡的打量着赵光，“猜到了是我，为何不逃？”</p>
“不敢！”赵光如实说。</p>
经过了前段时间的那些风波，连道宗的人也被这位杀了一批又一批，这明显是要彻底清算意思。</p>
连九宗门之首的道宗尚且如此。</p>
他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小宗门，还想幸免于难？</p>
“你倒是聪明。”陈阳笑。</p>
赵光通体明显一颤，脑袋逐渐深埋，落寞道：“当年那件事，我完全是听命稷山书院，实属迫不得已。”</p>
陈阳微微点头。</p>
而后看了一眼正艰难而来，在地上拉出两条血色痕迹的曹辉。</p>
不由得哑然失笑。</p>
“你这位门主，确实是个聪明人，只不过，在我面前折腾这点小计俩，实属好笑。”陈阳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p>
清晰可见，赵光眼皮跳动，眸底深处，泛起一抹深深的惊惧。</p>
“哪怕你摆出的样子再悲壮，再凄凉，引起无数人的怜悯，也无法倒逼我，从而不杀你。”</p>
陈阳捏了捏手指，看上去像随意一说，但让赵光的神色却变得极为难看。</p>
求生，是人的本能。</p>
看似坦荡的他，实际上还是在变相求生。</p>
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年纪轻轻的陈阳竟然一眼识破，并一针见血的点出，人是一定要杀的。</p>
以致于，全程强装镇定的赵光，但是慌了神。</p>
继而，这位千鹤门门主手脚并用，慌不迭的攀爬到陈阳的脚边，竭力恳求，“大人，当年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啊。”</p>
“我要是不照做的话，稷山书院不会放过我的！还请您高抬贵手，给条活路。”</p>
失魂落魄的模样，当真是令人大跌眼镜。</p>
谁能想到，堂堂千鹤门门主，竟然会有这么一天的时候？</p>
陈阳缓缓站了起来，一把抓过那柄西凉战刀。</p>
刀锋雪亮，刺眼，冰寒。</p>
整个大厅内，也在这一刻如同陷入了冰窟。</p>
“大，大人，就不能留一线生机吗？”赵光仰起头，眼巴巴的盯着陈阳，张嘴结舌道。</p>
“不能！”</p>
短短两字。</p>
让一脸希冀的赵光，如遭惊雷灌顶，从头到脚一片彻寒。</p>
“我陈某人一番认定了要杀的人，从没有放过的先例。”</p>
赵光：“……”</p>
哧！</p>
陈阳手腕微微一抖，血迹狂飙，一颗大好的头颅，就这么滚落在了地上。</p>
无头尸栽倒在地上的瞬间，现场一阵躁动。</p>
陈阳将滴血战刀扔给穆天瑞，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背负一双手，走出了大厅。</p>
良辰正好，星越璀璨。</p>
几乎就在陈阳走出大门的时候，一道璀璨的火光从千鹤门所在之地熊熊燃起，映红了大半个天空。</p>
包括稷山书院在内，整个桃花山的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幕。</p>
一场巨大的恐慌，如同汪洋中的波澜，源起与千鹤门，逐渐笼罩整个稷山书院。</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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