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传说,天外有天,是为仙,人外有人,为仙人!
传说,仙人傲九天之上,蜕凡于众生,长生不老,不朽不灭,享大逍遥大自在!
只是传说终归是传说,不可全信!
【正文】
天地无限,苍穹无尽,在那凡界之上,天外之天,有一方浩瀚无垠的世界,于永恒中存在,虽有破败,但却不朽!
此地,乃下仙界之凤鳞大域,平原无数,却是多以荒废,独涅原依存!
涅原,曾被赐封为仙之圣地,却是随着那“涅之事件”之后越加衰败,渐渐沉寂。
如今圣地之荣光已不再,却因涅原南部乃接引之地,诸多古老家族依旧在延续,依旧繁荣!
然这繁荣也仅仅限于那些仙人,物以类聚,仙分九等,末为民,贱为奴。
只是对于身为仙奴的腾欲来说,无论是喧嚣还是热闹,都和他没有关系。
他的世界里,更多的是黑暗,经历的多了,便是麻木了,毕竟仙奴的命,可有可无,廉价的如同蝼蚁。
繁星点点,夜空下,他穿着脏兮兮,五颜六色的白衫坐在一处石台边,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是汗也是油,肤色略黑,羸弱之躯,像个小乞丐。
虽为少年,却因仙人寿元悠长,纵仙奴,也有千年寿元,如他已然一百二十岁了。
“爷爷,我要去腾家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他目光炯炯,看着远方,那里有一颗璀璨夺目的青色光球,悬浮空中,熠熠生辉。
其内,似自成一方天地,散发出滚滚威压,极为不凡。
腾欲喃喃自语,他的记忆中只有那慈祥的爷爷,却惨死于腾家,脚下是无尽的云海,连接至天际,有不少宫殿若隐若现,长桥交错纵横。
“腾欲,别发呆了,别被赵齐山发现了。”
说话的是一个瘦猴般的少年,皮肤黝黑,腾欲听后一顿,作势便要起身。
这里,是涅原南部边缘,一处衔接长桥的中枢,其上端着一尊巨大的石炉。
周围像他这般的仙奴有不少,皆是被大家族召集而来,充当苦力。
方才说话的,是他的朋友,叫李墨,那话中的赵齐山,便是不远处那石鼎对面的一尊大汉。
生的虎背熊腰,凶神恶煞,披着兽皮,皮肤如岩石般粗糙,与寻常仙人迥异,修为不俗,有仙命三品。
仙界修为等级以仙命起,其上为仙卫,仙君,仙尊……每等各分九品,一一不同。
只是这些,皆和腾欲没有什么关系,仙奴并非身份上区别于仙人,更有仙界规则压制,修不了仙术,违者魂飞魄散!
腾欲低下头,没有去正视,这大汉来自赵家,南部五族之一,传闻赵家仙皆杀人如麻,心狠手辣,惨死在他们手中的仙奴,数之不尽。
腾欲的身边,除了那李墨,还有力大如牛的王大,喜欢小偷小摸的张九。
说起这张九,总是喜欢偷东西,非但如此,还喜欢把偷来的小玩意摆放一列,如战利品般,腾欲很是看不惯,只是在这零碎出工中,渐渐熟悉,相互照应。
“发呆完了?”
只听一声大喝,如雷贯耳,但见腾欲眼前一花,那赵齐山蓦然临近,大手一扯,直接将他的身子抓起,嘴角冷笑。
腾欲面色霎那惨白,却是毫无换手之力,身为仙奴,禁修仙术,禁服仙丹,和凡人无异。
“臭小鬼,这么喜欢发呆,将你放入这石炉里慢慢发呆可好?”
这一幕,直接让其他仙奴蹭蹭后退,李墨大惊,目中却是苦涩,他想伸以援手,却又畏惧这赵齐山。
有心无力!
赵齐山露出残忍的笑容,似折磨仙奴是极为有趣的事,作势便要将腾欲丢入石鼎,却见此刻那石鼎猛地一震,更有一丝丝雷光迸发而出,霎那惊天动地!
“咦,不错不错,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那赵齐山立马丢下腾欲,大步一踏,直接掀起炉盖,但见有雷光飞出,却被他一把抓住,狂笑中极为开怀。
“好丹好丹,看来老子突破在即了。”
赵齐山大袖一挥,也不管腾欲他等,便是离去了。
腾欲被这一扯一丢,如同臭皮球般,垃圾一样,痛的不仅仅是筋骨,还有他的心!
他看了一眼赵齐山离去的地方,没有说话,他恨,但更恨自己!
方才那一瞬,让他又一次感到一念生死间的感觉,那种命运不由自己做主的苦涩,以及苦涩后的麻木!
“仙奴,我不甘心是仙奴!”
腾欲心底在呐喊,在咆哮,他缓缓站起,李墨上前问道。
“没事吧,腾欲。”
“没事,我命大,死不了。”
腾欲微微一笑,似毫不在意,李墨看在眼里,没有再说什么,挥手离去。
夜幕下,渐渐下起了细雨,风吹过,微凉,腾欲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这五颜六色的衣服若是细细一闻,便会发现是那柴米油盐的味道,略有刺鼻。他是厨子,他的家是这涅原南部远近闻名的凤尾酒楼。
腾欲收起笑容,却见一块黑色令牌浮现而出
其上刻着一字,奴!
这令牌自他出生一刻诞生,是为天命,天生黑命,生为奴,一生为奴!
天命,不可逆!
每一次,当他不甘心是仙奴的一刻,这令牌都会出现,似乎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他是仙奴!
而在着黑命之上,更有七色,各不相同,如赤色,定杀戮滔天,心狠手辣。传闻大神通仙人,更有双色三色,生来便是不凡。
腾欲暗叹,眉头一皱,抓起就丢向这桥下云海中,却见没过一会,令牌又重新浮现,如此情景,在这百年来已然数不尽。
而他也渐渐有了对策,此刻心神一动,转而想着回腾家的事,那令牌便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