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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作(1 / 2)

 画作

——叫我夫人。

褚怿眼眸一深,把人静静看着。

这神情,这语气,她有胆,怎么不在昨夜里提呢?

褚怿咧着唇,把人揽至怀里坐下,喊了声“夫人”后,去她耳后低低问:“还疼吗?”

容央耳鬓一热,人一下就软在他胸膛前,一双大眼巴巴地看着他,不讲话。

模样实在是很楚楚可怜了。

褚怿心软,摒去那些坏心思,低头在她额心一吻。

容央趁势把他脖颈环住,唇寻上去,覆住他。

褚怿猝不及防,被她香软的唇压住,睁开眼时,恰捕捉到她眸底的得逞和狡黠。

这妖精——

亏他刚还在想昨夜是他孟浪了。

到底,谁孟浪?

褚怿回吻过去,两人纠缠在一起,就着坐榻,就着残阳。

一吻毕后,容央衣衫半褪,褚怿眸底压着蓄积的云雨。

“殿下最好别再勾我。”

褚怿正儿八经叮嘱。

容央抱着他脖颈,提醒:“叫夫人。”

褚怿瞳眸更深黯一寸。

让别勾。

偏还勾。

容央咯咯地笑起来,食指压在他唇上,满足道:“知道啦。”

荼白、雪青从帘幔外把晚膳端上来,一份紧跟一份,不是大滋大补,就是清汤寡水,泾渭分明得令人齿寒。

把人屏退后,容央解释:“荼白说我太辛苦了,让我好生补补,至于驸马,本就身强力壮,用清汤消几分暑气,正是合适的。”

又坏坏地征求他意见:“是吧?”

褚怿眼神冷峭,默不作声把一碗首乌蒸鹿鞭拿过来,勾唇答:“不是。”

特意强调:“我很累的。”

容央憋着笑,蹙眉:“是吗?”

褚怿暗暗咬牙。

泠泠声音响起,是他拿瓷勺在搅拌碗里的汤,容央胳膊撑在几案边,拖着腮,看他把一勺羹汤舀起,喂过来。

容央展颜,凑上去喝了。

如此喂了两口后,褚怿道:“还要吗?”

毕竟是大补的东西,入口很容易腻,容央坦诚道:“不要了。”

褚怿点头,把瓷勺放下,端起碗径直往嘴边一凑,仰头饮尽了。

喝时,眼还盯着她。

容央:“……”

入夜后,褚怿把人请去书斋,称为“请”,有三分客气的意思,毕竟有半截路得算是褚怿抱着人走完的。

百顺提前在屋里燃了灯,那盛着褚怿大作的锦盒就放在桌案上,敬候帝姬亲启。

“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下地后,容央环视四周,除他二人以外,整座书斋就剩一柜柜的藏书和一座座的灯火。

榻都没一张……

褚怿看一眼容央的表情,啼笑皆非,最后还是等人走去书桌那儿了,方跟过去,把人揽在怀里坐下。

“看看。”

褚怿示意桌上的锦盒。

容央瞄过去,表情显然有一点点失望。

褚怿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耐着心替她把锦盒打开。

容央把那卷着的画取出来,在桌上铺开来后,神情逐渐困惑:“这画的是什么?”

画功、画风也谈不上多入流,很基础的水墨笔法,在纸上铺就重湖叠巘,铺堤垂柳,柳内人潮熙攘,银花火树,柳外虹桥卧波,桥上一人……

容央盯过去。

有一人裙裾曳地,披帛飞扬,正仰着头,不知是望天,还是望天上那一条条跟剑雨一样的……

容央蓦地憬悟过来。

“烟火。”

容央扭头去看身后人:“你画的是金明池那晚的烟火?”

褚怿唇边有笑。

容央反应很快,指着那连脸孔都没有的小人儿:“这是我!”

褚怿:“是。”

容央且惊且喜,反复去细辨数次,纳罕:“你怎么知道那晚我在桥上看烟火?”

那一夜,她因王忱一事伤神,屏退荼白、雪青,茕茕一人站在小虹桥上吹风。

夜幕就在那时被一场烟火点亮,一簇又一簇,盛开又盛开,灿烂得像整片星河朝她奔涌而来。

褚怿很愉悦,低下头,指腹顺着画作边界往外一划:“桥这边有小山,山中有亭,亭中人是我。”

容央更惊喜,小手顺着他指的方向描摹:“在这儿?”

她记得,那座桥边是有一座小山丘的。

褚怿食指和她食指挨在一起,指着同一个地方,笑:“嗯,这儿。”

容央的心脏噗通噗通的,眼波促狭:“你偷看我啊。”

又道:“你那时候不是不喜欢我吗?”

褚怿一时语塞,容央仿佛发现什么惊天的秘密般,雀跃起来:“你把当时的场景还原得这样完整,你一定是记得很清楚,你是不是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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