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卷起了乌云盖顶,马长嘶,人无言,空气中弥散着浓重的阴谋味道。
长弓和大光头相对无言,不需要言语,大光头背对茅屋独自面对六千铁骑,长弓纵身一跃落在门前,令人窒息的血腥味道从门缝中满了出来。
推开门,烛台倒在角落中静静地燃烧着,整个房间被一层暧昧的红色所覆盖,那些红色是血,血浆铺满地面,在墙面上泼洒出半壁血墨,“怎么会这样?”
没有人回答长弓的问话,整个房间全是支离破碎的尸首,那些原本鲜活的生命,经不起刀刃的撕裂。
能够站着的只有两个人,两个满身鲜血的人。
一个是姜戈,一个是杰斯。是谁做的?
是姜戈?断剑丢在角落,姜戈单手捂着肚子,眼神中满是戒备,鲜血从他的腹腔中不断向外涌动,他费劲地用左腿站着,尽量保持者身体的平衡,额头上的冷汗出卖了他此刻紧张的心情。
是杰斯?杰斯双手握着那把从长弓处得来的匕首,匕首上还流淌着血液,刀尖上翘,鲜血从刀尖向后倒灌,湿了他满手鲜血。是谁的血?他自己的?姜戈的?还是那些死去的人?
杰斯脸上面无表情,他看到长弓时,双眼微微闪烁,但是他握着匕首的手掌稳如泰山。
屋外马战再开,长弓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深吸一口潮湿的血气,他以尽量平静地声音说道:“谁做的?”
“你眼瞎了,没看到我受伤了啊!自己不会看啊!”姜戈看也未看他一眼,他全部的心神都付诸于杰斯身上,一个铁打的汉子,竟然会对一向文弱示人的杰斯如斯惧怕,但是杰斯真的是隐藏在暗处的那个黑手?
杰斯双手握着匕首,也不反驳,反倒是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长弓,一副凛然不惧的模样。
这到让长弓完全模糊了,到底他们两个谁有问题?是断腿受伤的姜戈,还是手持利刃的文弱书生杰斯?无论如何,现在这两个人都不能相信,而且长弓心里有一个更加关心的人。
那一袭火焰绒衣的女子在哪里?她是否也变成了糊墙的血肉?
长弓戒备地慢慢挪动着脚步,他在姜戈身后见到了那个蜷缩在墙角不断颤抖的可人儿,火一般的少女,此刻就像是受惊的小野猫,睁大无神的双眼,双手抱头,惊恐的面无人色。
她的脸上撒着几滴血花,就像是在苍白的脸上画的梅花,倍添病态之美。
长弓挪动脚步,走向牙齿打颤的落樱,姜戈不安地瞥了他一眼,高声喝道:“夜枭!”
长弓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他现在对任何人都是不相信的,“说。”
“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但是没有问题!外面大光头还在鏖战,我们实在不应该在这个叛徒身上浪费时间,既然把你不相信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那我有一个建议。”姜戈的伤腿颤抖着,显然是坚持不了多久。
“你可以用炼气将我们两个人的血脉都截住,这样我们都失去了行动力!你可以放心地出去解决那些混账骑兵,有哪个不肯配合的自然就是有问题的那个人!”
长弓双目一亮,其实现在最保险的方法是将这两个人全部杀掉,可是长弓对着两人的观感都不错,不想要错杀无辜。
他点了点头,望向不发一言的杰斯,后者点了点头,慢慢放下匕首。
长弓环顾四周,淡淡地说道:“我的猫呢?”
“你的猫?”姜戈不解地摇了摇头,“你刚出去,就不见了。我说你,不就是一只猫嘛!快点把这个叛徒擒住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