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弟弟到底怎么回事啊?”姐姐按耐不住了。
“你弟弟这个现象比较少见,我暂时也无法得出结论。这样吧,我跟同事讨论讨论,你明天来拿结果吧。”女医生说道。
“就是说……我没事了?可以回家了?”我问道。
“是的,你们先回去吧。”女医生说道。
我点头致谢,起身刚准备离开,忽然医院大楼摇晃了一下,我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难道发生地震了吗?
我跑到窗边,然后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变得一片漆黑。
“咦?发生什么事了?”姐姐疑惑地问道。
难道我又做梦了?可……不对啊……姐姐也在啊……
我梦到姐姐了?应该不、不可能吧?
姐姐走到窗前,打算开窗,我正准备阻止,一个人抢先奔了过去,拉住姐姐的手。
“不能开窗!”那人居然是女医生!
“为什么……等等,窗外有什么东西……诶?那是鱼?但我从没见过长成这样的鱼啊!再等等,有鱼……难不成我们现在在水中?”
不顾姐姐一连串地惊叹,女医生径直走到我的面前。
“小弟弟,难道这就是你梦中的场景?”她问道。
“我、我搞不清了,我是在做梦吗?”我完全迷糊了。
跟在电影院里的情况类似,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而且,女医生和姐姐看起来也不像是梦境中的人。我甚至觉得,这个女医生是知道点什么的。
“医生,你在说什么啊?”姐姐回过头,问道。
“我、我睡着了吗?”我憋了半天,只能说出这一句话。
“哦,也就是说,你每次是睡着才会进入‘界’吗?可这次好像不太一样啊,你还清醒的时候就进来了,还把其他人一起给拉进来了。”
“界”!女医生居然说了跟某个神秘组织一模一样的词?
“医生,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灯塔的人?”我问道。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姐姐不知所措地问道。
女医生正视着我,说道:“你已经知道灯塔了吗?那么就好说话了。”
女医生熟练地打开角落里的保险柜,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银色的注射器?一把金色的手术刀?还有一件新的白大褂?而且那白大褂后背处还有一个灯塔的剪影?
我愣愣地看着女医生,她在我眼里感觉像变了一个人。
“啊咧?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什么游戏的副本啊……”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无厘头地自我吐槽。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女医生穿上了那件白大褂,左手注射器右手手术刀,“我叫苏谣,是整个灯塔中唯一的医师。”
“呃?啊咧?啊咧咧?怎么、怎么突然就出现热血少年漫画的既视感了!”我喊道。
“末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姐姐、姐姐有点虚啊……”姐姐说道。
“姐,不要离开我身边。”我说。
“末晨,莫非这、这、这就是你的梦境?”
“姐,现在看来好像不是梦境了……”
“的确不是梦境,你现在所处的领域,我们统称为‘界’。”苏谣说道。
“我在上一个梦境中也听人提过这个词,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
苏谣刚打算开口解释,医院大楼又摇晃了起来。
“看起来,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苏谣改变了主意。
“怎么每次都是这种展开……解释一个词就这么难吗?”我感到无力吐槽了。
大楼的摇晃逐渐加剧,许多粉尘从天花板上落下来。我就算再怎么抱怨,也知道现在确实不是说闲话的时候了。
“不过,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苏谣欲言又止。
她既然不打算继续说,我也不想追问了。其实我很好奇她想说什么,但我已经被折腾得没有力气了。
第一次,离开空城,靠的是脑内潜意识的指引。
第二次,离开小巷,靠的是不知名少女的场外援助。
这一次,我该怎么离开呢?
我忽然发现,没有指引,我完全不知道如何离开这诡异的世界。不过,既然有灯塔的人在这里,应该问题不大吧?
苏谣小心翼翼地推开科室门,我跟姐姐紧随其后。
“末晨,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姐姐惊呼道。
原本是医院走廊的过道内,此时攀附了犹如珊瑚礁一样满是孔洞的东西,许多透明的触须从洞内伸出来又缩回去。地上时不时爬过眼镜一样的螃蟹、四条腿的蜘蛛、鞋子一样大的虾子一类的古怪生物,空气中游着许多长着尖刀般利齿、有一条胳膊那么大的鱼类。这里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片没有水的异世界海底。忽然,那些古怪生物纷纷逃散开,钻到墙上的孔洞里去了。我正诧异这是什么情况,就听到身后传来不祥的响声。
一条巨大的、裂着血盆大口、全身血色的鱼,正向我们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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