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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1 / 2)

 话分两头,就在幸福的蒋晓英满足地把自己的身体伏在卡伊德背上的同时,她的好朋友徐馨芸却满脑子疑问得在黑暗而寂静的学校里四处寻找着今晚不太正常的叶枫,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以往,徐馨芸也曾因为心烦而失眠的时候一个人静悄悄地躲在宿舍的窗户后感受学校寂静的夜晚去安抚她内心的烦乱,但她并不喜欢c城的夜晚,因为这里太容易起雾,她讨厌雾,特别是起雾的夜晚,因为在她眼里,雾总给她不安的感觉,让人毫无安全感,而黑夜却能无限制地放大这种不安的感觉,人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迷失在这总是不知不觉间从某处弥漫开来,又会不知不觉中消失在某处的迷雾之夜中。她不喜欢这种虚无飘渺的感觉,正如她总是会提前觉察到一些虚无飘渺的预感,可这些预感却怎么也帮不了她,只能让她更加的心烦意乱,成天活在担惊受怕之中。

徐馨芸举目四望,发现自己再一次迷失在这虚无飘渺的雾气之中,四周显得是如此的朦胧与虚幻,她好像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努力也跑不出这淡淡的奶白色的迷雾的围城之中,也跑不出她内心如同这弥天大雾一般的虚幻预感。

这时,一阵风吹了起来,这风吹拂摇曳着校园里的树丛,树叶婆娑的声音连绵起伏,这如同波浪一般的声音打破了四周的平静。也因为这风,刚刚还让徐馨芸心烦意乱的迷雾终于被吹散了开来。于是四周的视野立刻开阔了起来,远处的建筑依稀可见,道路也不再是模糊的影子,而更重要的是,叶枫就站在一颗小树下正背对着她。

徐馨芸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风吹乱了的头发,她烦乱慌乱的内心也稍微平静了下来,没有什么比能够在此刻见到叶枫更让她感觉到心安了的,叶枫就是她内心的归宿。

“徐徐,我感觉到你的内心极度的不安,你没事吧?!”

就在徐馨芸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背对着她的叶枫却像是早已发现了她的存在一般,先一步开口,不过即使这样,叶枫也没有转过身来面对徐馨芸,而是仍然仰头看着天空。

“我没事,我只是在担心你。”徐馨芸慢慢地走到叶枫身边说道。

“我?我怎么会有事,你不用担心我。”叶枫没有看徐馨芸一眼,仍然抬头凝望着天空。

徐馨芸有点失落地看着叶枫这冷漠的神情,她轻轻地咬了咬下嘴唇才继续说道:“可你今晚真的让我很不放心,不论是你突然要去校办工厂,还是刚才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只是好像内心的一时冲动之下的行动而已。”叶枫终于转过头看向徐馨芸,发现她一脸的忧虑和不安,连忙拾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地拍了拍,充满歉意地说道:“都怪我一时冲动,让你担心了。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可……可我还是好担心,特别是刚才那个奇怪的人,你好像对他充满了敌意,这不像你平时的为人。”徐馨芸边说边把身体依偎在叶枫的怀里,只有那里才能让她感觉到彻底地心安。

“你说得是卡伊德?!恩,这个单词在英文里是枫叶的意思,高中的时候我曾用过这个单词做为过笔名。”

“你……你是说刚才那个人他认识你,可他怎么知道你现在叫叶菲而不是叶枫的?”徐馨芸的身体微微一震,她抬头惊讶地看着叶枫。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那个人好像知道很多关于你我的事情,甚至就连蒋晓英他也认识,但我可以肯定他应该不是我熟悉的人,而且我也没有把我目前的情况告诉给任何一个外人。”叶枫再次轻柔地拍了拍徐馨芸的手背,说道:“所以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谁,还有他在我们来之前到底做了些什么,可是……”叶枫没有再往下说下去,其实他甚至在怀疑那个所谓的卡伊德到底是不是人。因为在刚才的对峙中,他不止一次的觉得那个所谓的卡伊德就如同一个视觉膜上的幻影,如果闭上眼睛,他甚至察觉不到那个人一丝的气息。不过他也不想把这些情况都说给徐馨芸听,一是不想让她担心,二来他也不知道徐馨芸会不会相信自己可以通过风来感知世界,获取外界的信息,更何况他也不认为那个卡伊德会对自己不利,否则刚才他就不会弄坏灯泡避免自己的男装模样被蒋晓英看见,同样也不会使用自己的假名字了。

“外人?!他没有把他变身的情况告诉外人,却告诉了我,那么我在他眼里就不是外人了吗?!”叶枫的回答让徐馨芸的脸稍稍发红,她微微地昂起头看着眉宇紧缩的叶枫,发现月光照映下的那张精致的脸庞看起来就如同童话故事里温柔而英俊的王子,那双深邃的眼睛就如同一汪湖水让她的心怦然乱跳,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她的脑海里也不断地浮想联翩,身体更是提不起一点劲,整个人软在了叶枫的怀里。

“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吧,我还是送你到你们宿舍楼下,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叶枫温柔地说道,他以为徐馨芸是因为身体疲劳的原因才靠在自己身上。

“为什么?!不,我……我不回宿舍,我不要离开你!”徐馨芸睁开眼睛,红着脸说道。

“乖,你先今天先回宿舍,明天我再去找你好了。”叶枫此刻的心很乱,他很想一个人好好得静静,整理一下杂乱的思路,更何况他也想等会一个人再回到校办工厂里,看看那个卡伊德为什么要极力阻止自己进去,他直觉得觉得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说完叶枫就想拉着徐馨芸的手往她们宿舍的方向走去,可还没有迈出步子就一下被徐馨芸死死地拉住了。他不解地回头看去,却发现徐馨芸居然已经哭了出来,大滴大滴的泪水夺眶而出。

叶枫回身扶住徐馨芸剧烈抽动的肩膀,不解地问道:“好好的干嘛哭,怎么啦?!”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不想失去你……我……”徐馨芸满是哭腔地说道,她紧紧拽着叶枫的胳膊,指甲深深地抠进叶枫的肉里,而叶枫只是微微地皱了一下眉,虽然很疼,但他也只能忍耐,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伤害到了这个会为自己而哭泣的好女孩。

“小傻瓜,怎么会,我不会离开你的。”叶枫安慰这个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徐馨芸,“你不要太在意那个不知所谓的人所说的话,我不会离开你,也没有人可以把你从我的身边带走。”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因为他,是因为……”她徐馨芸就势偎入叶枫的怀中,她死死地抱着叶枫的腰,头顶着他的胸前哭得更厉害了,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溅湿了他胸前的衣服。

“枫,你会不会离开我,再也不理我了……”黑暗中,徐馨芸两只手紧紧拽着叶枫的腰,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

“徐徐,不要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预感,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此刻都在一起,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不会抛下你的,老天爷也不会那么狠心去拆散我们的。”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怕会失去你……”

“徐徐,我爱你!!”叶枫不等徐馨芸说完,就把自己的嘴唇印在了徐馨芸苍白的双唇上,用那烧灼般的热力去温暖徐馨芸冰凉的双唇与身体,带着他所有的深情厚意去安抚徐馨芸敏感而脆弱的心灵。

徐馨芸也因为叶枫这个深情的吻而驱散了心里所有的阴影,她只是紧紧地用力握着叶枫的手,仿佛要抓住属于她的爱情一样。此刻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让整个身心都沉浸和沐浴在那份喜悦和神深情的浪潮里,任那浪潮冲击淹没彼此再也不想分开的身心。良久,徐馨芸终于动了一下,可叶枫却仍然不已不饶地热吻着她。

“我该回去宿舍了。”徐馨芸喃喃地说道。

“为什么要回去,不回去行吗?”叶枫意犹未尽地说道。

徐馨芸轻轻地挣脱叶枫的拥抱,理了一下自己杂乱的头发和衣服,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我也不想回去啊,可是某个人觉得我烦了他,想要把我打发回去。”

见徐馨芸挣脱自己的怀抱,叶枫的心里有些失落,他更是因为徐馨芸孩子气的话而苦笑连连,他是早已见识过女孩子的任性,与善变——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好吧,算我错了还不行吗,反正也这么晚了,你回去的话打扰到你们宿舍里的人反而不好。”叶枫上前一步,轻轻地抹去了徐馨芸脸上的泪痕,看着破涕而笑的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嘻嘻,知道自己犯错了吧,不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孺子可教也。”徐馨芸背着双手,挺直了腰板,一副老夫子的样子,可她脸上贼贼的笑容却是一点也不能让人恭维。

“哼,你还说我,不知道谁刚才又哭又笑的,一点也不害臊。”

“好哇,你这个坏蛋家伙这么说我,看我不打死你。”

“来啊,来啊,你追不上我,你追不上我。”

“别跑,别跑,看我不打得你妈妈都认不出来你。”

……

于是两个欢喜冤家就这样又打又闹地一路跑回到了叶枫的单身宿舍。

来到叶枫宿舍门口,徐馨芸已经气喘吁吁了,刚才一路的打闹使得她满头大汗,浑身燥热难受口渴得不行了,即使脱下那件厚实的防寒外套也无济于事,她只盼着叶枫能够快点开门,好让她歇上一歇再喝口水,要是再洗个热水澡就更不错了,可惜叶枫的表妹也在,不然就可以……想到这里徐馨芸的脸又不知不觉间烧了起来,她连忙偷偷看了看一旁气定神闲的叶枫,一面感叹他的体力过人,一面庆幸自己的胡思乱想没有被他发现。

“干嘛还不开门,你不会是不知道怎么开门了吧?”徐馨芸见叶枫握着钥匙却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她打趣得说道,却不想叶枫因为她这么一说,拿钥匙的手猛地一抖,钥匙哗啦一下掉在了地上。

徐馨芸连忙弯腰拾起地上的钥匙,说道:“在想什么呢,这么魂不守舍的……”她还没说完就看见叶枫脸色唰得一下苍白了下来,脸上更是布满了冷汗。

“静漪?!”

突然,叶枫大喊一声,一把抢过徐馨芸手上的钥匙,忙不迭地开门一看,果不其然,床上已经空无一人,床铺已经收拾得干净整齐,仿佛从来没有人睡过一般,只留下一张纸条与一只笔。

叶枫拾起纸条一看,不出他所料,上面是叶静漪的字迹,而内容更是让他心咯噔一下猛地一揪。

徐馨芸接过纸条一看,已经从叶枫嘴里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她自然知道女孩子是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失恋了,特别是在亲人面前,那会让她很没有颜面,于是她连忙安慰叶枫道:“女孩子都是很好面子的,你妹妹今天遭遇到那种事自然不想让你笑话,也许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就没事了。”

叶枫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妹妹的性格,好强争胜,平时一副嘻嘻哈哈,有那么一丝假小子的模样,甚至敢出格到趁自己生日一个人跑到c城来向安旭表白,可是女孩子终究是女孩子,不管再好强,总会受伤。他不禁摇了摇头,谁叫自己这个宝贝妹妹和自己的性格在某方面又是那么的相似,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都埋在心底,从不向外人提起。

其实,叶枫早在和徐馨芸去校办工厂的之前就知道叶静漪已经醒了,他也知道她装睡的原因,所以并没有揭穿她,只是他想不到这个要强的女孩会三更半夜得一个人再跑出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怎么向她的父母交代啊。

叶枫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甚至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气味,好像天马上就要塌下来一般。但事已至此,他不敢耽搁,连忙掏出手机,慌乱中拨了叶静漪的手机号码,可连响了好好久,却总是没人接。

“喂……喂,你……你是谁啊……”

就在叶枫快要急得疯掉的时候,电话终于有人接了,可电话里传来的内容却明显让他一愣,但他却分明听出说话的就是自己的表妹叶静漪,只是话语里带着哭腔,看来是正在伤心呢。

“是静漪吗,我是你表哥叶枫啊,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

叶枫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个答案而舒展,反而更加的焦急,因为就算是聋子也能听得出这话的言不由衷,他连忙追问道:“静漪,你真的没事吗,还有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去找你!!”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来找我,没用的……”

“静漪,我……”还没说完,话筒里就传来一阵盲音,显然是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叶枫不死心,接连拨了几次,却都是对方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语音提示。

徐馨芸看见叶枫茫然得看着手中的电话,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只好端了热水交到他手里,温柔地安慰道:“女孩子都是这样,你别太担心她,等她明天哭够了就没事了。”

叶枫苦笑着摇头,接过杯子,埋着头看着杯子不停震动的水面,他的内心一点也不踏实,“静漪,她不会有事吧,可是这股让人窒息的气味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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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还是雾,仿佛成了这个夜晚的主色调,不像雨也不像雪,看得见感受得到却怎么也抓不住,它就像是一个幽灵,在空中四处飘荡,充斥在在黑暗的天地间。

此刻原本已经消散了一些的雾气,无缘无故地再次升腾了起来,雾气中的那些树木再次失去了原本的样子,像一只只黑色的爪子从地下伸了出来,抓向天空。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声音,声音在这雾气里不断地回响,像是什么东西的脚步声,忽远忽近。

“嘿,你们说今晚这雾还真奇怪,刚刚明明都已经散开了,怎么现在又起来了,而且好像是从地底下冒起来的一样,阴森阴森的,好不舒服。”黑暗的雾气中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说……说得对,真他妈的邪乎得很。”话音刚落,雾气中又传出来另一个男人略显颤抖的声音,“你们说会不会是疤哥做了那种事情,惹得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吧,邪乎得很啊!”

“你们看,那……那些是什么东西,还一闪一闪的,不会是鬼吧……”第一个说话的人指着不远处的一些泛着清冷光芒的亮点,声音颤抖地说道。

“不知道,不会是鬼点睛吧……”

“你们都他妈的吓傻了,都给老子看清楚,那些是树叶,因为上面有霜气,所以在月光的照映下会反光而已,加上风一吹,才会看起来一闪一闪的。哼,真他妈的是孬种”一个说话声音沙哑的男人压低着嗓门吼道,而其余两人仿佛很是忌惮这个男人,虽然被骂得心里很是不爽,却也只能打哈哈道:“嘿嘿,贾三哥,看你说得,我俩兄弟怎么能和您老人家比呢,听说你以前和疤哥结过把子,烧香拜过关公,还为了给他顶桩,在牢子休息了八年,真是够意气,我大头很是敬佩您啊!”

“说得对,贾三哥够哥们得没话说,怪不得疤哥一听说您出来了,就冒险出来找你,你不知道现在风声贼他妈的紧,可不比以前了,不过我麻子没读过什么书,但也不是一个鸟蛋,出来混早就没把那些当回事了,只要好吃好喝,有漂亮女人可以玩,就算这辈子牢底子坐穿了,他妈的也值。”

听见旁边那两个小瘪三你一句我一句得拍自己马匹,贾三心里有那么一点儿得意,但他也对刀疤只是让自己在外面把风的行为而很是不肖,不过他并没有喜形于色,只是冷冷得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但他心里却在想:“刀疤啊刀疤,老子当年帮你顶桩无非是看你帮老子挡了一刀的面子上,现在你小子吃不转了就想起老子了,哼,要是你他妈的发财不带上老子,到时候可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听说刀疤前段时间是栽在一个小娘们手上,好像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大学生。”贾三突然问道。

“嘘,贾三哥,您可别这么大声说啊,听说它可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皮着女人皮的魔鬼,我……我听说光头被它一下子就把脖子给扭断了,血淋淋的,死得好惨啊!”

“贾三哥,您可千万别不信啊,上次我们那么多兄弟去抓它,可没想到它根本不是人,不光可以扭断人的脖子,还不怕子弹打,邪乎的很啊。”麻子看见贾三不以为然,连忙心有余悸地说道:“上次要不是疤哥让我们看场子,恐怕我们现在也在下面和光头喝茶了。”

仿佛是应证了大头和麻子的话,这时一阵阴风吹了过来,两个人不由得直缩脖子。

“你们看那是什么。”贾三轻蔑地一笑,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兴奋地指着不远处一个缓慢移动的黑影说道。

经贾三这个一指,大头和麻子也注意到了那个缓慢移动的黑影,“贾三哥,那好像是一个人。”

“恩,你们说得不错,那的确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贾三的面孔猛地狰狞了起来,“一个可以陪老子玩玩的女人。”说完,三人都心照不宣地嘿嘿淫笑了起来。

……

“咦,贾三哥,怎么不见了,刚才明明还在前头的啊。”

“好像是躲起来了,这个娘们滑头得很,她一定听见老子们的脚步声,于是躲起来了。”贾三边说边边四处打望边使劲地抽动着鼻子吸气,可惜周围一片白茫茫的雾气,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就连吸进鼻子的都全是湿漉漉的雾气。

“贾三哥,我看还是算了吧,要是等会疤哥出来找不到我们,那……”麻子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发现贾三正阴森森地看着自己,犹如一只嗜血的狼,他连忙把自己的后半句话合着口水吞进了肚子里去。

贾三收回自己阴森的目光,他上前一步,狞笑着大声说道:“小宝贝,你想和老子玩捉迷藏吗,没那么容易!至今还没有哪只到嘴的肥鸭,能从我贾三的嘴里飞走。恩,好得很,老子刚从牢子里出来,做了一辈子的贼,现在也想做一次公安,你来做贼,要是现在出来自首,老子玩玩你也就算了,否则等会被老子抓出来,哼哼,老子就要你的命!”

“听到没有,小宝贝快出来,你在躲也没用了,我能听见你的心跳,我能闻到你的香味,我能感觉到你内心的恐惧……”贾三阴阳怪气地说道,他越说越兴奋,最后居然边走边手舞足蹈了起来。

此时正是叶枫开门发现叶静漪不见了的同时,虽然他极度向神祗祈祷叶静漪平安无事,可惜仿佛满天神佛都对他的祈祷视而不见,因为贾三嘴里的臭娘们与小宝贝就是叶静漪。

此刻叶静漪正身体瑟瑟发抖地躲在一个两米来宽的小巷的一个垃圾桶后面,她的身体因为惊吓而颤抖个不停,她脸色煞白地使劲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同时她也紧紧地闭上眼睛,双手更是死死地捂住耳朵,不让自己听见那可怕的狞笑声,她甚至不敢哭泣,因为她害怕泪水在脸上滚动的声音暴露她自己所处的位置。

渐渐的,叶静漪察觉那个可怕的声音慢慢远去,她终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心想幸好自己刚才发现得早,不然……这时,叶静漪才发现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居然已经凝成了水珠,顺着额头滚落下来,流进了她的眼里,她稍稍得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得探出半个脑袋,这才发现外面有三个高大的身影在外面晃悠,不过幸好是渐行渐远了。

可惜就在那三个人影快要消失在雾气中之前,叶静漪的好运仿佛在此刻一下子全都给用完了,而神祗也在此刻无情地抛弃了她——她放在外套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说是神祗也无可厚非,因为此刻打她电话的就是做为创世女神第六次转世的叶枫),欢快的手机音乐彩铃此刻听起来再也不那么动听了,就如同是索命的哭丧之声在寂静的黑夜里猛然地炸开了。

叶静漪慌乱之中连忙在身上的各个口袋里摸索着那个敲着丧钟的手机,可手机却如同一个顽皮的精灵,总是和她捉着迷藏,一边躲一边欢快而响亮得闹着,她甚至急得哭了出来。

终于,叶静漪好不容易把手机从外套的口袋里掏了出来,就在她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一个在她听起来无疑是黑夜里最可怕的梦魇一般的声音无情地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嘿嘿,小美人,原来你躲在这里啊。今天天赠良机,你自己跑到这里,三哥我瞄你很久了,想不下手都不行。”

贾三脸上的横肉不住得抖动着,笑眯眯地虚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吓傻了的小妞,淫笑着说道:“小美人,你的手机还在响呢,快接电话啊,接完了,我们好办正事儿,老子还是会怜香惜玉的,只要你伺候得老子舒服,老子保证不粗鲁,只怕等会儿你试过老子的猛男滋味后,保证会大叫舒服,欲罢不能吧,到时候老子打发善心,不光不杀你,还把你带回家养起来,哈哈哈。”在他说话的时候,他嘴角处的一个长满长毛的大黑痣随着嘴角肌肉的抽动看起来就如同一只在他脸上爬来爬去的大苍蝇,极度恶心之极。

贾三肆无忌惮地淫秽地叫道,而他身旁的大头和麻子也附和得叫嚣着,嘴里发出阵阵如同公猪叫春似的淫笑。

叶静漪此时已经完全吓呆了,她只是傻傻得看着那个一脸横肉满眼凶恶的精瘦黝黑的男人,忘了挂断电话,忘了呼叫,也忘了逃跑,只有她手中的手机仍然不已不饶的继续响着,像是在幸灾乐祸一般。

贾三走上前去,一把把叶静漪搂入怀里,伸出他恶心的肥舌头在她的耳朵边上用力地舔了一下,“小美人,快接电话啊,不过等会可别乱说话,老子我可杀过比你小得多的小娘皮,你要是给老子花什么花样,反正老子这辈子已经够本了,不怕再多杀你一个人!”

叶静漪肝胆具裂得看着贾三手中的匕首,这把二十公分的匕首不断地冒着灼人的寒气,特别是匕首刀锋后端的那些如同犬齿一般的小矩形的齿刃在黑暗中闪烁着点点凶光,她知道自己遇上了亡命之徒。叶静漪盼望着这个时候有一个人从这里经过,将自己从这些亡命之徒的手里救出来,可是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她越来越绝望了。

“臭婆娘,你他妈的给老子快点接!!!”贾三猛地大叫道,他一把抓住叶静漪的手,把手机按在了她的脸上,还不住得威胁着:“记住,你要是乱说话,老子立马割掉你的小鼻子,嘿嘿。”边说还边耀武扬威地把手中的匕首在叶静漪的眼前上下晃来晃去。

……

贾三见叶静漪果然老老实实地按照自己的意思挂完了电话,一张满是黄牙的嘴巴就直往她的嘴唇凑了过去……

“噢~~”,还没得意过头,一声男人凄惨的叫声就响了起来,原来是又急又怕又羞的叶静漪狠狠得在贾三的下嘴唇上咬了一口,她连忙趁着对方的吃痛后的不注意向巷子的深处哭喊尖叫地跑去。可她还没跑出出几步,就被早已堵住她去路的大头和麻子给栏住了。

“嘿嘿,小美人,别白费劲叫了,再叫,也不会有人来的。”

“就是,大头说得不错。这里这么晚了不会有人听到你喊的。就算是有人听到了,也不会来,有我们在这,我看还有谁敢来救你,看我们不废了他。”麻子也嚣张起来,他们这些亡命之徒还真的从不把过路的人放在眼里,不过他说得也是事实,现在这个社会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明哲保身”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这些不法分子气焰越来越嚣张。

这时,贾三不慌不忙地走了上来,然后猛地用力在叶静漪身上一推,就把和他相比身体瘦小得多的叶静漪推出了老远,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她手上的手机也掉在了地上,摔了个西巴烂。贾三随后扑了上来,左手使劲地抓住叶静漪的头发,右手狠狠地在她的脸上扇了两个耳光。他用舌头舔了舔不住渗血的下唇,感觉到嘴里咸咸的,心头一阵火冒,一口血沫吐在叶静漪脸上,凶狠地说道:“臭婆娘,敢咬老子,不想活了是不是?”他举起手中的匕首,用力地砍在叶静漪头边的水泥地上,顿时火花沙石碎屑四溅,“你以为老子在逗你玩哪?你以为老子真的不敢宰了你么?!”

说完,举刀在叶静漪的手臂上轻轻一划,她的手臂立刻溅出了鲜红的血。贾三舔了一下刀口的鲜血,狞笑着说道:“只要老子在你脖子上这么轻轻一划,你就要立马去见阎罗王了,你要不要试试啊?!”

面对寒光闪闪的匕首与那张满是淫秽笑容的丑恶嘴脸,叶静漪只能胆怯地微微摇了摇头。贾三见状得意地一笑,用力把手中地匕首插在了地上,然后用力把叶静漪压在自己的身下,两只手忙不迭的用力拉扯她的衣服。

叶静漪吓得不停地哭泣与尖叫,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衣服,用力地扭动着身体,夹紧自己的双腿,不停的躲避着往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手。可不管她怎么的躲,身陷在狼口之中的她,衣服已凌乱无比。

“喂,你们死人啦,快来帮老子把这个小娘们的手脚按住,他妈的,想不到这个这个小娘们力气还真他妈的不小啊。”贾三没想到叶静漪的力气还真不小,他甚至都有点控制不住了,于是扭腰向站在他身后的大头和麻子喊道。可他这么一转身却看到了他这辈子最诡异的事情。

只见大头和麻子的身后的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闪亮的光点,光点迅速变长,很快地就由一个小小的光点变成了一条两米来长的光线,在贾三的眼里那里就好像是一块黑色的幕布被人从中间一刀切开。紧接着那条光线猛地从中间裂开,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闪电声,形成了一个中间宽两头尖如同一只眼睛一般的大口子。然后这个原本竖立着的眼睛状的口子开始慢慢旋转了起来,逐渐变成了横在空中,可它没有停,仍然继续地转动,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那再也不是眼睛状的口子而且一个高速转动的黑色漩涡。

“嗡~~~”

突然,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就像火车进站时的长鸣,音量由低到高,音调也由粗变尖,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中间排开,四溢的劲风似乎要将周围的空间撕裂,竟然响起了如同金属相互摩擦一般的刺耳的破空声,这个小巷里的窗户上的玻璃也应声纷纷碎裂。

无形的冲击力同时冲向众人,贾三只觉自己好像是身处波涛汹涌的大海里,身体正在被一浪高过一浪波浪猛烈往外推开。好容易稳住了身体,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就又看见那个黑色的漩涡里冒出了惨白的雾气,紧接着又是一阵如同如同数百只老鼠被开水烫一样的尖叫。

“他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贾三使劲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即使这样他也觉得自己的耳膜快要在这尖叫声中被刺穿。

“贾三哥,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真他妈的邪乎,我们还是赶快离……”被刚才那阵气流吹翻在地的麻子边说边往外爬,可就在他刚爬到那个漩涡的附近的时候,一只白骨森森没有一丝血肉的爪子猛地从漩涡中伸了出来,准确地抓住了麻子的后颈,如同抓一只小鸡一般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呃……救命啊……大头救命啊……”,麻子吓得鬼哭狼嚎,两手两脚在空中不停地乱舞,如果贾三和大头眼尖的话,一定能看见一股热气腾腾的水从麻子的裤裆里流了出来,滴在了地上。

“哇,妈妈啊,鬼……鬼……救命啊……”大头哪敢上前,这个时候就算是他的亲儿子被那只鬼手抓住,他恐怕也不敢上前去营救。

鬼手猛地一甩,麻子就如同沙包一样飞了出去,刚好砸在了正要逃跑的大头的身上,大头也是一个前扑,连带把已经跑出一步的贾三给撞翻在地。

“嘎嘎,我闻到了食物的味道……”一阵犹如生锈的磨盘转动时的声音从漩涡中传了出来。而话音刚落,就见那漩涡中闪出了两个如同核桃一般大小的,绿莹莹的亮点。

倒在地上的三人惊恐地看着一个人类的头骨从那个漩涡中冒了出来,而那两点绿光居然是从那个头骨的眼眶中发出,然后是头骨下面的颈骨,肋骨,盆骨……这场面就如同一块黑布披在一个人体骸骨上,此时那块黑布正一点一点从那个骨架上滑落下来,于是这个骨架就一点一点显露了出来。

此时,如果他们三人的眼力好,就可以发现墙角处的那些青苔因为这个骨架的出现迅速的变黄枯萎。

贾三使劲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可惜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他直觉地觉得不远处那个看起来已经有了相当岁月的,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变成青灰色的骨架正上下打量着自己,他觉得这种感觉很荒谬,却异常的真实,这一点他很清楚,因为他也曾这样打量过别人,这正是打量猎物准备下手前的预兆。

来不及思考,完全出于对死亡的恐惧与长久以来周旋于生死之间的那一丝预感,贾三猛地一个翻身,可攻击来得实在是太快了,一根泛着清冷磷光的骨刺猛地从地下窜了出来,扎进了他的手掌,穿了个通透。

不远处还有一个人目睹了这可怕而血腥的一幕,这个人就是躺在不远处的叶静漪,她只看到那个骷髅头骨眼眶里的绿光猛地一闪,就听见三个男人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她应声看去,就看见刚才那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左手被一根分节的,如同竹笋一般的骨刺给穿了个通,而两外两个男人就更惨了,那根骨刺居然从他们左胸穿了出来,更加可怕的是,他们的心脏都被叉了出来,看起来既像是糖葫芦上面的苹果,又像是是穿在铁叉上等待烧烤的土豆。

这样可怕而血腥的场景显然对叶静漪刺激太大,她闷哼一声,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鲜血从大头和麻子的嘴里以及胸口不断地冒了出来,他们仍然不停地凄惨地想要喊着什么,可鲜血充满了他们的嘴巴和鼻腔,使得他们只能咳嗽个不停。还没有断气的他们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胸膛,发现自己的血红的心脏就这么叉在骨刺上还一阵一阵的搏动,几股心血顺着骨刺留个不停。人眼看是活不成了,但他们仍然本能地探出双手伸向还在不断搏动的心脏,想要把自己的心脏重新填回胸膛。

可站在不远处的骨架怎可能给他们这样的机会,眼眶中的绿光再次一闪,那两根穿过大头与麻子的骨刺就如同吸管一样开始吸食两个活死人的血肉,空中回响着“咕咚咕咚”的吞咽声音。

大头和麻子早已断气,但他们的身体仍然在不停地抽动,看起来就如同一只正在脱水的金鱼,又如同此刻他们身体内有着无数的吸血虫,不停地在他们体内的血液里,肌肉中吸食养分一般。很快的,他们的身体就小了不止一圈,双颊深险眼眶下凹,皮肤如同起皱的抹布一般。

这时“咕咚咕咚”的声音终于消失了,只听“嘶嘶”的怪响,地上那两具只剩下骨头和皮肤的尸体上冒出泛黑的泡沫和恶臭的黄烟,很快他们的干枯的皮肤就全部发黑脱落,底下灰白的肌肉溃烂得千疮百孔,早已变成石灰色的内脏暴露在空气中,散发着恶心的腐臭味,最后伴随着一缕惨白的磷火,就只剩下一堆粉末而已了。

贾三目瞪口呆得看着这一切,即使手掌中间的伤口正不断得外望渗着血,他也毫无知觉,只是黄白之物流了一地。突然,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的贾三身体猛地一抖,因为他发现那道绿光再次探向了自己,他立马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恐怕自己也要步那两人的后尘,被人蚕食鲸吞。他猛扯自己被钉在地上的左手,可由于骨刺的骨节他怎么也挣脱不了。眼看死亡的威胁一步一步来临,他狠心一咬牙,拿起右手的匕首猛地砍向自己的左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贾三的左手腕应声而断,鲜血顿时从他手腕的大动脉喷了出来洒了一地,他眼冒金星冷汗直流,更是险些因为剧痛而咬断自己的舌头,可这些他都顾不过来了,不要命地向小巷深处跑去。

可惜那具可怕的骨架怎可能让到嘴的肥肉从自己的嘴边溜走,绿光再次一闪,地上再次窜出两根尖锐的骨刺。一根骨刺从贾三的后腿根刺入,从他膝盖骨上缘穿了出来,而另一根骨刺却不偏不倚地插进了他屁股的中央,却不知道深入到他身体什么地方。

痛,剧痛,笔墨难以形容的剧痛,笔墨难以形容非人能够忍受的剧痛如同巨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无情地拍打摧毁着贾三的**与灵魂,他期待自己能够昏过去,可大脑却是无比的清晰,一次一次接受并反馈那无边的剧痛。

仿佛一只发了疯的野兽,贾三一边疯狂的嘶吼,一边用他那仅剩的右手握着匕首在自己的身上中一阵乱砍,看来他已经疯狂到以自残来驱散心中的剧痛。就在他想一刀捅进自己的眼睛的时候,又一根骨刺从地上猛地穿出,一下从他的手肘穿了进去,然后又穿过了他的手掌。

那个骨架此刻不慌不忙地走到了贾三的身前,不过那已经不能在算是一个骨架了,因为骨头上面已经附上了一层仿佛在海水里浸泡过许久的,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惨白的皮肤,皮肤下面还有一条条纵横交错,纠结缠绕在一起的,泛着灰白色光芒的的干瘪血管,血管一收一缩,如同一只只毛虫在皮肤下爬行一样。

骨架身上的恶臭仿佛具有一些奇特的功能,贾三那些流血的伤口此刻已经不再流血,而他也好像恢复了一些神智,眼睛半睁边闭地看着眼前这个骨架。

骨架晃动了一下它那颗没有头发的大脑袋看着贾三,脑袋后面还有一个破洞,里面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些灰白的物体正在上下搏动着,当然它混身上下也充满了这样的破洞,同样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一些肉筋如同蠕虫一般搅动个不停。

此刻骨架唯一没有变的就是它的那双眼睛,仍然空洞地泛着绿光,它张开那张满是腐臭牙齿的嘴巴,再次发出一阵老鼠一般的尖锐叫声,可惜贾三此刻已经没有办法用他的手再次捂住耳朵了。

插进贾三身体里的骨刺随着尖叫声刷得一下突然缩进了地里,失去了支撑的贾三如同软肉一般立马瘫到在地上,而一些鲜血、碎肉以及内脏顿时从贾三屁股下的大洞里流了出来,淌了一地。

骨架牙床上下碰撞发出“咔咔”的声音,另一根粗壮得多的骨刺应声再次从贾三的左胸穿了过去。故技重施,很快得他也步上了大头和麻子的后尘,变成了一堆粉末。

……

“这是哪里,我还没有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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