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让抱着昏厥的柳夫人上了一辆牛车,下令马上启程回柳府。
公主见状颇有不快之色,不过想到自己抢人家的夫君在先,也不好发作什么,只讪讪地让婢女们搀扶着返回车上。
刚到柳府,便发现传旨的祥子公公早已在等候了。他不顾诸人风尘仆仆之色,立刻宣召羽音公主和柳子让进宫面圣。
眼见那契丹公主离开,诸人才终于松口气,小声地议论起来。
柳夫人晕晕乎乎地被诸人送回柳府,以为自己做了场噩梦,醒来却发现一切都是真的,迎着府中四处投来的神色各异的目光,一句话也不说,只强打精神吩咐人准备好公主休息的房间,便教瑞香扶她回房去了。
府中新建的湖心亭中,几个半大孩子正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眼下的情势,连素来不出面掺和任何事的戒痴都忍不住插了进来,颇有忿忿不平之色。
“爹爹娶个别的女人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是个公主!”
“是啊,这下我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让我说,男人娶第二个女人就是不对,就是对婚姻的不忠!”柳如玉忿忿地说,全然忘了眼前说话的都是男子。
“妹妹,你哪儿学来的谬论啊!男人三妻四妾是理所当然的。爹爹十几年只守着娘一个人确实孤独了点,也算对得起娘亲了。只是这个公主是不能娶的。”二哥道。
“不错。爹爹若娶了契丹公主,那就是把我们全家放在火上烤!只要和契丹稍有战事,我们的处境便会极为尴尬,随时都有被抄家砍头的危险;若是运气好逃到契丹,可能会安全些,但那更坐实了叛国的罪名,将会遗臭万年,难再有出头的机会。”大哥分析当下的局势。
“而且为了避嫌,朝中重要的官位是不用想了,爹爹明明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却只能捡些不甚要紧的职位,比如礼部的。”二哥不满地说道。
“那这么说,爹爹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娶公主咯?”五哥已经五岁了,小小年纪,在柳夫人的精英教育下也极是精明。
“咱们去劝劝爹爹吧!”柳如玉道。
“爹爹是聪明人,自然不会自寻麻烦,一定是那公主缠上咱们爹爹的!”二哥分析道,似乎颇有经验。
戒痴终于找到了自己发言的机会,缓缓吟道:“凡事有因必有果,有果则必有因。要解决问题,只有找到原因!”
几个人都不吱声了,都在考虑这中间的玄机:公主为什么非要嫁给爹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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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帝当庭封了柳子让礼部侍郎之职,赐正二品,加侯爵,为定北侯。因为议和的事还有收尾的工作没完成,还让他兼着议和副使的身份。
柳子让还正式报告了议和正使亡故的始末,请建武帝为之赐了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