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朱富仰天大笑,“梁山的人就在身边。”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全身的汗毛全都站了起来,甚至三魂七魄都飞走了。
“谁在这里?”我的双手忍不住颤抖。
就在这时,朱富站起身来。他身下的那个土堆也站了起来。
“啊!”这回我是实实在在吓了一跳,因为土堆也变成了一个人。
“你是谁!”我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见过朱富哥哥,”这个“土人”说,“见过如水先生。”
“你是谁?”
“哈哈,在下乃是时迁,江湖人称‘鼓上蚤’是也!”
原来是这个小毛贼,我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哈哈,你们刚才的谈话我全都听见了,我马上就回去告诉公明哥哥。”
我迅速回忆自己刚刚都跟朱富聊了些什么,朱富干脆直截了当地说:“别想了,你没说什么要紧的话,只不过泄露了我们的身份。”
这次真的完蛋了,这事就是大事啊,绝对是天大的事。要是大家都知道我们来自一千年以后,那我们绝对再也不会有安身之日。
“你放心吧,我和时迁兄弟是生死之交,”朱富说,“他会严守秘密的。”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朱富非常自信,“因为他和我们一样。”
什么?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再三确认自己的思维没有出现混乱,“你的意思是,他也是穿越来的?”
“是啊,”朱富大笑,“有什么不可以吗?”
“没有,没什么不可以的。”我结结巴巴。
“只不过我没有告诉你罢了。”
时迁和朱富看着我惊慌失措的窘态,哈哈大笑。
“那你说,还有没有其他人?”我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这一整天我问的最有价值的问题了。
“没有了。”
“真没有了?”
“我不知道。”
“你告诉我,”我咆哮道,“有还是没有!”
看着我抓狂的样子,他们两个又开始大笑。时迁最夸张,直接躺在地上打滚,笑的眼泪四溅。
这时候的我,仿佛就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了大街上,抑或是动物园里的猴子。
“真没有了,”朱富总算笑完了,“我来这里之后的第五年,当时我到师父那里学艺回家的路上,时迁从一棵杨树上掉下来。他穿着现代人的衣服,所以我就把他背回了家,等他醒了我就告诉他一切,他也是不能接受现实,整天哭啊闹啊的。我看他闹得厉害,干脆从家里拿钱给他,让他由着自己的性子,想找回去的路就找,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么说,十年来你一直在找回去的方法?”
“是啊,时迁也在找,但是一直都没有头绪,”朱富说,“直到你出现,我再次燃起了希望。”
十年,一直都没有办法吗?想到这里,我心里凉透了。
朱富反过来安慰我:“也许咱们三个人凑在一起就能想出办法。”
“对,三个人,力量越来越大。”时迁说。
说实话,我现在也有一种挫败感,那种感觉比我天天加班还扣奖金还难受。你要知道,扣三块五就是一瓶八宝粥,扣五块钱就是一份里脊卷饼。
“对了,”朱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时迁,你不是在梁山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别提了,”时迁说,“公明哥哥拿下了祝家庄,获得钱粮无数,更有众多好汉闻名投奔。晁天王心里不是滋味,想借着刘唐被打的事讨伐曾头市,重新稳固自己的老大地位。”
“打就打呗,用得着慌乱吗?”
“不是,你不知道,”时迁说,“晁天王没带军师,他就带了林冲、阮氏三雄等二十个头领和五千兵马,事先也没有什么谋划,那就是由着性子干的。”
“那不是很危险?”朱富问。
“谁说不是呢?”时迁说,“要是曾头市好打,公明哥哥能不帮刘唐出头吗?还能轮得着晁天王亲自出马?”
“不好!”我突然想起晁天王就是在曾头市出了事,“咱们不能上梁山了,必须马上去曾头市。”
“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时迁说,“是小五哥让我来叫你们过去的。”
“既然是小五叫你来,为什么不叫我四哥?”
“小五哥说了,不能叫你四哥,得叫你如水先生。”
“他没告诉你为什么?”
“我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时迁说,“就像我叫时迁也不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