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湿漉漉的头发都梳顺了些之后，千漾方才再度从铜镜中看着孙茉雪姣好的面容：“这不是你陷害我的理由。我不会是你的绊脚石，只要祁盎安全回来，我就会离开。到时候，你的爱或者恨，都与我无关，你不必在我身上做无用之功。”
千漾并不像牵扯进这么多的复杂的人事当中，也不想平白无故地就多树立一个敌人，尤其是像孙茉雪这样聪明的敌人。
话已至此，如此挑明了坦白了，那孙茉雪就是再能装，到底也有些兜不住了：“公主派我前来，另一个目标就是你。如今荷絮已经没用了，能做这事的，只有我一人而已。”
哦……原来是天秀蓉那个小心眼儿的啊！
千漾站起身，这一次，她不再透过铜镜，而是亲自面对孙茉雪，直视着她的双眼，嘴角噙起一丝莫名的笑意：“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等我离开，你想怎么就怎样。”
孙茉雪也是受到过良好的教育的大家闺秀，对于千漾的眼神，她没有一丝惧怕的意思，依旧平静地回敬：“奴婢不过奉命行事，还请夫人不要为难。毕竟夫人和公主比起来……似乎毫无胜算。”
笑话！如果毫无胜算，天秀蓉又怎会那般狼狈地离开将军府，乖乖地滚回天城去呢？
不过孙茉雪看不透，千漾也没指望她能看透。后退了一步，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块干净布子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头发，千漾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小的威胁：“你若坚持，就不怕……我不给你让出这个将军夫人的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