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抬手扶住身前的木桥栏杆，听着身后的声音，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我不是什么将军。”
“将军何必隐瞒？属下若连将军的气息和戒指都认不出，还有何脸面存活在这世上！”话虽然说的铿锵有力，他的语气却是十分的理所当然，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萧瑟顿了顿，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他肩上白若飞雪的张扬长发：“头发怎么回事？”
来人微怔，接着，便慢慢抬起头来，看着萧瑟的眼里，再没有期待或者担忧，只有无尽的痛，肆意蔓延：“三年前，三月初八，属下听闻将军噩耗后，一夜白发。”
萧瑟闻言，心头剧痛。
她再忍不住，上前一把扶起了眼前的男子：“傻瓜！”
来人浑身一颤，看着萧瑟的眼里猝不及防的，便泛上了湿意。
他连忙转开头去，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却又很快转回视线，一眨不眨的盯着萧瑟，似乎生怕自己一挪开视线后，眼前的少女便会再次消失一般。
“想哭就哭吧，我早就告诉过你了，真的有男子气概的男子，才有流泪的勇气。”萧瑟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况且这又不是云中大陆，你的下属也不会看到。还装什么装啊，第一将军。”
“将军还说我，你自己眼眶也湿了。”万俟钟抹了把脸，略带尴尬道。
“少废话！”萧瑟不自在的眨眨眼睛，也是同样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为了缓和气氛，她笑着赞道，“多年不见，你身手大有进步了，刚才的身法如果是在三年前，你至少要慢十步。”
“这都是托将军的福。”万俟钟却没有笑，而是认真的看着萧瑟，“将军离开的这些日子里，我没有一天不在想着替你报仇，没有一晚，可以安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