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清楚!”
凌曦不过是问了安蓉一句,便将安蓉逼到了墙角,脾气爆发出来,安蓉恨不能将凌曦从大殿中推出去。
“和妃,你这血口喷人的本事也是极厉害的,倒是本妃小瞧了你。”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和妃竟然还能如此慢条斯理的安然说话,只冲着这样的温婉从容,她便容不得和妃。
凌曦眉间轻蹙,颇为无奈的看向安蓉道:“蓉妃难道没发现,那装鹅毛发钗的匣子,是西齐特制的吗?”
西齐特制的匣子,用了精致的铜锁,打开一次,就会在侧边出现一道红线,红线的条数,代表着这匣子打开的次数。
安蓉侧头去看,宫女芙蓉将那半透明的琉璃匣子呈上来,亮闪闪的铜锁旁,果然有红线。
安蓉不过看了一眼,便惊喜的将铜锁捧给程子谦:“皇上请看,这是两条红线,说明和妃之前打开过!”
程子谦拿在手中,轻轻摩挲,看着那两条红线沉默不语,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林贵人咬着唇,上前说道:“蓉妃娘娘,这匣子,送来的时候,都要由钟粹宫的宫女打开看一眼。”
所以,两条红线,一条是宫女冉心打开的,另外一条是蓉妃打开的。
“不,这不可能!”安蓉歇斯底里的说道:“若是和妃没有打开这匣子,怎么可能制出一模一样的发钗来?”
月选侍低声嘀咕道:“不是从匣子外头就能瞧见吗?为什么非要打开才能弄成一模一样的?”
月选侍的声音虽然小,但此刻大殿安静的很,人人都听了个清楚明白,仿佛只有安蓉一个是傻子一般。
“这不可能!”安蓉似乎只能说这句话了。
“那……那如果和妃没有碰这发钗,这发钗上怎么会有剧毒?”安蓉死揪着凌曦不放。
凌曦坦然答道:“这发钗只经了两人的手,一位是蓉妃,另一位是蓉妃的宫女。”
不是安蓉自己下的毒,就是蓉妃的宫女下的毒。
在座妃嫔窃窃私语起来,质疑的目光落在安蓉身上。
安蓉快要气疯了。
杜鹃姑姑怒气冲冲冲的问道:“方才是哪个宫女查看礼品的?”
良妃深吸一口气,缓慢的向自己的几案行去,似是不经意的冲着冉心瞧了一眼。
她费尽心机才促成的局面,居然这样就让和妃破了。
到底是和妃本身就有好运到,还是说,和妃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难道说,和妃一早就看穿了,她会在珠钗上动手脚?
这怎么可能?
冉心死死的捏住裙摆,她着实不想踏出这一步。
可不踏出这一步,此刻在景仁宫的李太医就会被良妃用莫须有的罪名处死。
她死,总好过他死。
他医术精湛,借助这个把柄,应该可以出人头地了。
他等了她多年,她无以为报,便还他一个前程吧。
冉心迈着小碎步,越众而出,跪地答道:“是奴婢,是奴婢查看的礼品。”
杜鹃姑姑在冉心出来的那一刻,便几步走上前去,待冉心说完这句话,杜鹃姑姑的脚已经踹了过去。
“你个贱婢,说!这发钗到底是怎么回事!”杜鹃姑姑几乎怒发冲冠,恨不能生吃了冉心的模样。
冉心被踹的一趔趄,杜鹃姑姑这一脚踹的极狠,冉心抹了抹唇角的血迹,重新跪好,咧着被染了血的牙,看向凌曦道:“和妃娘娘莫不是忘记奴婢了?”
凌曦淡淡的扫了冉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