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声声忧便动了动小指,勾住了她的衣角,发出低微的叫声。
忘川喜出望外,激动地喊道:“声声忧。”
“好妹妹,你需刺得深些,不然它坚持不了多长时间。”露离听到声声忧的叫声,很容易便能猜出忘川刚才没用多少力气,因此并没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手起刀落的活计对忘川来说再熟悉不过,但此时偏偏就下不了手。
尤其是声声忧用小指勾着她的衣角,仿佛她在久流养的那匹小白马,尤记得那小马驹刚见到她时也是如此,仿佛天然和她亲近,用小脑袋蹭着她的肩膀,对她依赖至极。
只不过那小白马只跟了她几年便丢了,再找到时,被人扒了皮,烤成了肉干。
那群人笑嘻嘻地围着火堆,把马骨头扔给她,此后她再也没养过任何活物。
那时她还想过,她们为什么那么残忍?
后来经历了更多事情之后,再没想过原因。
有时候,人或许只长了一张看着像人的脸,却唯独不干人事。
花殇的盈盈微光笼在声声忧身上,它那一双如黑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眸子,一翕一合,不知道是不是看清是她,又或者嗅到了她身上的味道,往她的怀里钻了钻。
这时空空马上就要坠地,露离十分焦急地喊道:“好妹妹,你信我,你只要刺中声声忧肋下三寸,深两寸的位置,它一定会无事,若是它出了任何事,我一命抵一命。”
听他这么怕死的人居然说出要抵命的承诺,忘川不禁十分惊诧,说不清他到底是怕死,还是不怕死。
“好妹妹,这骨刀染了我的血,要趁血没干尽快刺中,不然又要没效果了。”露离眼看着空空和弗降尘都要坠地,心急如焚。
忘川快速扫了一眼手中的骨刀,刀刃上的血迹还未干涸,不过这刀似乎在吸血,而且之前没仔细瞧过,这骨刀上的纹理不像是动物的骨头那般粗犷,反倒是像人身上的骨头。
她犹豫了片刻,自感微波桥确实撑不了多长时间,若是照此情形看来,他们要是都死了,声声忧昏昏沉沉中也会被那蒸汽蛙们撕碎了,于是抬手瞄准了声声忧的肋下三寸,猛地一刺,不多不少正好进刀两寸,才又干脆地拔了出来。
这一次声声忧浑身剧烈地颤抖了几下,猛地搂住了她,发出厉声嚎叫。
底下正在厮杀的蒸汽蛙们听到声声忧的声音,顿时停止了对彼此的攻击,立刻码成一排,长大了嘴巴,像是乖乖等着猎物主动找上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