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三点，当张英从里边出来后，我跟她说一块去见见钱总，她便紧张地问：“钱总为啥找俺？不是俺工作——”</p>
我忙安慰她：“别担心，钱总是因为你干活很辛苦，慰问鼓励你。【】”</p>
她很惊讶：“干活辛苦，慰问俺？不过是分内的活啊。”</p>
我一看，她这个人也太老实了，不知道现在能干好分内活就已是极高标准了。比如，官员不受贿不贪污，就是好官员了；警察不和黑社会勾结，不明目张胆欺压百姓，就是好警察了；教授不剽窃抄袭，不把女大学生肚子搞大，就是好教授了。</p>
既然社会道德底线已降到没有底线，那么上线又怎么指望能多高呢？</p>
我们公务宴请的开山之作很成功。不少纪检监察干部表示，这是数年来最放松的一顿酒宴，吃的红楼菜肴不用说了，人人赞赏。尤其是那些本来能喝也爱喝酒的人，终于能开怀畅饮，回去后又毫无顾虑地坦然走在街上，因为没有酒气，脸也不红彤彤的。</p>
用黎书记的话说，大家士气大振，誓言取得更大的成绩，喝人民群众的庆功酒。原来，甄工的话居然传到书记那里了，还得到欣赏认可。</p>
那么，这个项目的效益究竟如何呢？事过境迁，现在我可以把这里的“商业机密”披露了。以首单生意为例，摆了十桌，每桌十两银子，总共一百两银子，公司按“固定汇率”收取了一万元（其实钱智商已表示免单或象征性地只收一千元，但黎书记坚决不同意，认为就是虚拟餐也不能吃“霸王餐”，何况已有会议预算），我付给了凤姐一百两银子。表面看，我们只是从中转手一点没赚，但是youknod什么责？”</p>
事情实在出乎意外，那一瞬间，我们根本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连精明的钱智商瞬间也愣住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对方，仿佛还惊讶于此事的怪异。</p>
然而，那女子并未罢休，又抡起左手，大概想再打钱智商的右脸一个耳光，以完成“左右开弓”的“定式”吧。</p>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老one一步上前，将那女子的左手抓住，钱智商也及时后退一步，离开了被攻击范围，恼火地问：“你是谁？我们认识吗？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吗？”</p>
苍井溢已掏出手机打给潘学，让他赶紧过来。张英则气愤地冲上前，对那女子嚷道：“干嘛打人？他可是个大好人，哪里惹着你了，这事你别想就这么了了！”</p>
这女子挣了两下，把老one拉了个趔趄，不过没挣开，见突然袭击的机会没有了，也就改变了姿势，立定原位，不再试图向钱智商冲过去，开口说道：“像我这样聪明的人，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打的都是该打的贱人，惹老姐我生气！放开我，我就好好给你们说说我为什么要打人。”</p>
她又恶狠狠地向还抓住她手腕的老one说，“你是看咱年轻貌美，存心想要调戏猥亵我，是不是？把你的狗爪子拿开！”</p>
这下子，老one可不敢再抓她的手了，立马放开，闪到一边。</p>
钱智商也恢复了镇定，平静地说：“好了，你说你不是无缘无故打我，那你就说说这缘，这故吧，我洗耳恭听。如果真是我惹着了你，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人家说被美女打，是一种福分，如果被‘恐龙’爪子抓了，也算是消了灾了。”</p>
看来他表面上是平静了，但心里还是有火的，所以在话里掺杂了攻击对方最伤人的暗箭：女人最忌讳男人嘲笑她丑。</p>
但是说这女子丑，也不能说是攻击，因为是实话。虽然她看样子不过二十六七岁，但和青春靓丽这类词一点沾不上边儿，矮小的个子，发黑的肤色，枯干的头发。五官都没有很好地找准自己的位置，好像当年随便就在脸上找个地儿就安营扎寨了，互相之间一点儿也没沟通协调下。</p>
再套用一下托翁的名言吧，漂亮的女人都是相似的，丑女人则各有各的丑点，而这位，丑点可不是只有一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