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点了点了,表示了然,甚至心中都还有些兴奋。
“听好策题,为师想问问汝,汝如何看待这经黄巾贼祸乱的大汉王朝,又如何看待此些......像十常侍的那种权势盛极一时的宦官呢?又如何定国安邦呢?”
任安的策问很尖锐或说很不合时宜,想想现今的时代背景,实在是太过于微妙了。
而且师者传道授业之人,道都不同,是不大好教的,而真正的弟子是要传承自己的衣钵,找一个志向不同的弟子是很不好的。
...
所以该问的还是要问一下,让自己心里有个预期有点底。
杨景听闻策题后心中一跳,高兴不已,果真就如祖翁神料一般呐!原先他还担心自己拜师太过顺利,而有些忐忑不安呢。
不过面色上可没敢流露,毕竟那可是自己拜为老师的师父啊,而且这个策问对于汉臣而言,太过沉重,他在心里再琢磨了几下措词后,慢慢地回答道:
“老师,学生认为,大汉经疫病、大旱、大水、萤惑妖邪外加黄巾之乱后,乱象纷起,民,大量故亡,人人忧惧,朝不保夕,而且在此等氛围之下,已然开始形成‘七衰’等文化倾向为题。固,学生杨景,觉汉室已然危矣。”
“像老师所言的十常侍等权倾朝野的.......宦官,学生不敢言陛下。至于老师所言的定国安邦之策,学生......学生觉得已然危矣,也难矣。”
杨景的此番话是说给祖翁赵祐听的也是说给老师听的。
而他总而言之个人意思就是:大汉没救了,别想了吧。
士族跟十常侍天生就是死敌,他杨景就是属于士族的,是皇帝为了对抗他们而采用的宦官十常侍的,从士族角度上不大好说,总不能当俩位长辈面骂狗皇帝吧。
而定国安邦之策,别说,他还真有点,但是呢,这些办法实行起来都是要有前提的,很难搞,外加搅屎棍又多,破船上面镶个电动马达怕是会沉没的更快。
目前他这只小蝴蝶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所以,还是随着大势而去吧。
...
“徒儿......你...你...如此的悲观么?”任安闻言明显都为之一怔,有些觉得不可思议!而赵祐的心里虽也有些预先准备,但也震的不轻呐。
其徒儿、孙儿竟对大汉王朝如此的悲观、消沉、不看好,觉得看不到希望了?
他们是不大敢相信这个事实的!因为他们目前都还是汉人,汉臣勉强也都还算。
不觉间,表情凝固的俩位长辈也纷纷陷入了沉思,他们在心中暗自推敲着其徒儿个人所言之。
难道真快到了那个地步了?
......
良久过后。
背后出了一身冷汗的任安率先开口了,他将目光锁定在他的徒儿身上,道言:
“佑之,徒儿,你们暂且先回赵氏本家吧,去汉中之事,容我在考虑考虑。”
说完,杨景的老师任安,头也不回的立起身子,身形颓废的慢慢的朝着草庐中的卧房走去。
望着孤寂的背影,杨景有些发慌。
自己所言是否过重乎?
“莫要多虑,此事还得随缘,我们还是先回本家吧,日程上已然不早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