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阖家团圆,
年夜饭,秦政一家人环坐在饭桌旁,另外,还有一道面冷如霜的身影,冷清寒,她未随着东方明月离开,一来是与秦川约战在即,二是另有不方便透露的要事。
本来,她也不愿充当这个外人,架不住陆元溪劝说,而陆元溪如此做的原因,也很简单,秦川向来独行独往,却愿与冷清寒作陪,她有意撮合二人,再就是,见不得冷清寒在这团圆夜孤身一人。
以往的每一年,秦瑶都是这般独居巨阳城,陆元溪看到冷清寒,就像看到过往的秦瑶,自然是忍不住的怜惜。
不过,冷清寒与秦川一样,不善言辞,冷言寡语,一顿饭吃完,却都是旁观者,见证了秦瑶一人,备受全家关爱。
在其眼底深处,也曾流露一闪而逝的羡慕。
但作为一个杀手,无论亲情,还是友情,还是爱情,都是她敬而远之的东西,自小在戮天殿长大的她,从小就被灌输着这样一种观念:她能相信的,只有手中的剑,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秦川始终保持着沉默,然而,目光不再如利剑般锋利,一身滔天杀意,也悉数收敛,神色平静如水,默默守望。
这一切,秦政都看在眼里,秦川必然也是有着某种大来历的,睚眦说,秦川身上有无劫剑圣的影子。
是与不是,秦政不知。
但,秦川是他弟弟,这一点,不会有错,不容置疑。
夜深时分,秦政哄睡秦瑶,门外人影闪烁,他微有所感,离开床榻,迎着寒风,推门而出。
雪色下,俊逸少年一袭白袍,负剑而立,瘦削的身躯在北风吹拂下,略显单薄,好似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就要走了,不多留一些时日?”
“嗯。”
秦川永远都是这般的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他背负血剑,面容冷峻,眼眸中涌现凌冽的剑意,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锐不可当的气势。
“路上保重,一切多加小心。”
对此,秦政除了嘱咐一声,也无更多的话可说,屈指一弹,一个布袋飞向秦川,里面装有三十枚仙豆。
“这个你带上,体力、伤势都可瞬间恢复,记住,若是被意志之力、法则之力所伤,需先祛除这些力量,否则,药效就会大打折扣。”秦政告诫。
秦川接住布袋,并未拒绝秦政的好意,他收起仙豆,翻手取出一枚玉简,抛了回来。
“走了。”
平淡的声音落下,秦川转身,御剑而去,不远处等候的冷清寒,亦是唤出飞剑,默然相随。
另一处院落,秦稷揽住陆元溪的肩膀,夫妇二人注视着不告而别的次子,就如以往的每一年,那风雪中的背影,愈发修长,愈发沉默,也愈发的离他们远了。
幽幽几声叹息,久久不散。
“血禁之术、魂祭之术。”秦政阅尽玉简内的讯息,目露精芒,微微沉吟之后,将玉简收入储物戒。
玉简上记载的是上古秘术,需配合圣物使用。
此二术,皆为控人之法,掌人生死,以利器之锋芒,取一缕精血、精魂,以精血、精魂为媒介,立下誓言,违背誓言者,血火焚身,魂魄寂灭。
灵皇界之内,四角之地,一切谋划,皆为重中之重,而进出之人,自然需要严加管教,否则,稍有纰漏,后果不堪设想。
凡人,自是不需要的,灵皇界一角区域,对于凡人来讲,也称得上是浩瀚无边,入界者,无出路。
至少,在秦国强大起来之前,进入此界的凡人,无缘出界,他们会成为新时代的源头,也是科技发展的薪火。
而武修,避无可避,需以血禁之术、魂祭之术控制,毕竟人心叵测,不得不预防一手。
随后几日,王宫来往之人络绎不绝,秦政带着秦瑶熟识众人,也过了几天闲暇时光。
正月初七,自这一天开始,秦政又忙碌起来,处理各种政务,秦瑶看的乏味,便跟着睚眦日游万里,跟着百劫道人参悟阵道,天赋使然,其修为、阵道造诣,一日千里,让人望尘莫及。
除了灵皇印,她又分出两柄界钥,一柄交由秦政掌管,一柄置于王宫,以备不时之需。
界门立于铁山城外挖空的山体,部分铁山城居民搬迁进入西角之地,而东角之地的农业区域,亦有大量普通人入驻,举族迁徙。
对于普通人来讲,比起外界,灵皇界无疑更适合生存,土壤肥沃,远离战争,气候人定,无灾无难。
四角之地,彼此之间,布置有大量巨型传送阵,足以供给百姓所需。
假以时日,此界科技发展起来,海运、铁运、空运也将随之兴起,打造出一个现代化的世界,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