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荒界无月。
明明看上去很短的距离,在漫漫黄沙中,秦政却走了将近一天一夜,让他一度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海市蜃楼。
“荒海,也算海吗?”
怀着一缕疑问,秦政来到一座巨城之下。
城墙足有百丈之高,乃是为了抵御荒兽的冲击,即便化为石躯之后,已没有了饮食的必要,荒人与荒兽之间的仇恨,却从未因双方落得同一下场而消散,反而发酵的愈加醇厚。
瀚海国,狂沙城。
战力检测器显示,城内共有万余位三阶武修,十位下等王侯,一位中等王侯,合计五六万功勋点。
秦政的出现,立刻引来守城将领的注意,那是一位身材臃肿、嘴唇宽厚的中年男子,下等王侯境。
“哈哈哈……”
“小子,你有种!老子在这破地方待了两百多年,见证了二十多次晋国试炼,孤身一人,独闯荒城的,你是头一个!看在你这么有种的份上,老子给你留一个百夫长的位置!”
中年男子一阵狂笑。
他的眼神之中,却并无欣赏之意,唯有难以掩盖的怨毒,那是一种恨他人有、恨自己无的凶狠目光。
自由!自由!自由!
老子没有,其他人,也不许有。
凡是自由之身的人,他都要剥夺对方的自由,让对方像自己一样,永生永世的囚禁于这荒界、这荒城。
“神术,埋骨!”
随着中年男子一声暴喝,秦政脚下的大地忽然开裂,如坟墓盖顶般,要将他葬送在荒土之中,化作枯骨。
众多守卫伫立城头,眼神阴冷,面带冷笑。
死,死呀,快死吧!
死后,化作跟我们一样的存在。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抱着一样的想法,在心底呐喊、狂笑,他们对秦政的仇恨,仅仅是因为,他人有,而我没有。
“荒人,非人。”
秦政低语一声,蓦然踏出一脚,巨力一震,那涌起的土浪,立刻土崩瓦解,化作阵阵碎土。
“怎么会!”
见状,中年男子难以置信,明明对方的气息仅有三阶中期,自己含怒而发的神术,却是如此不堪一击。
他甚至没有感觉到对方元气的波动,神术的结印,就是那么平静的踏出一脚,便将他的埋骨之术踏碎。
“体修,你一定是体修!”
“怪不得敢独自一人闯荒城,原来是仗着自己肉身强横,哼!不过,你太过猖狂了!狂沙城上万武修,就算你是金刚不坏之身,也要打得你金身崩坏,陨落于此!”
“来人,鸣鼓,把所有人都给老子叫过来!”
鼓声轰鸣,连响七声,万道气息瞬间升起,一道道身影走出房间,跨出院落,奔向鸣鼓之地。
中年男子冷笑不已。
他们肉身孱弱,修为大不如前,对方肉身强横,正值巅峰。那又如何,蚁多咬死象,粪多臭死人!
上万武修一哄而上,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对方。
“我是来杀人的,不是来送死的,要死的人,是你们。”秦政语气平淡,自始至终,他都是面无表情。
语毕,他眼神一凛,瞪向中年男子,强大的气息于刹那间爆发,轰击在中年男子所在的位置。
轰然一声巨响!
坚固的石墙炸出一个数十丈的缺口,十数位三阶武修毙命当场,而中年男子,石化的身躯,已是布满裂纹。
“这,不可能!”
秦政一跃而起,手掌如刀,贯穿中年男子的胸膛,那张扭曲的面孔,带着震撼、怨毒的神色,碎裂开来。
一块拳头大的玄黄土壤落在秦政掌心,他微一凝神,自语道:“息壤么,倒是件不错的东西。”
随手将息壤塞入储物戒,他转眸看向涌来的人影,密集如雨,气势汹汹,皆是杀气凌然,目光森冷。
八倍界王拳!龟派气功!
红色夺目的气焰中,秦政气势一路攀升至中等王侯境,全力释放龟派气功,夺目的光柱瞬间贯穿整座狂沙城。
很多荒人被波及,化作飞灰,具体有多少,秦政数不过来,也许是上百个,也许是上千个,总之,没死完。
“可恨!城池被破,阵眼被摧毁,护城灵阵已然瘫痪,若是荒兽之潮袭来,又该如何抵御!”
“是哪个蠢货守的城,他人呢!”
狂沙城主一觉醒来,便是发现整座城池被龟派气功攻破,不由得怒气上涌,愤怒的咆哮,吼声之大,全城可闻。
“他已经死了,接下来,轮到阁下了。”
一道犹如鬼魅般的身影,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一团团灰尘在他途径的路上爆散,皆是被棍影扫灭的荒人。
秦政闪身而至,不等狂沙城主看清他的面容,如意棒已是当头砸下,劲力之大,令空气都是发出爆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