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车子在夜半的车道上开得飞快,一路直冲过来,脑中一桢桢画面似的闪过宋景心或哭或笑,或木然或沉静的脸孔。
他一直不明白,陶衍为什么要像个病态的赌徒,把生命里所有的筹码都压在景心的身上?仅仅是因为爱吗?
身为宋景心的班主任。险些成为宋景心的研究生导师。他看着景心一步步走近自己身边,又亲手把她推离自己身边,到最后,他又不惜一切代价要把她绑到自己身边。
不,这绝不是一个病态的赌徒会做的事。
冷调查了陶衍很久。他是顾北定在外所生,从小就被陶氏夫妇收养,直到刘宝铃出面,要求他取消宋景心的研究生保送资格。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也许,一开始他的目的是搞垮顾北定,搞垮顾氏。却发现有个叫冷的在做同样的事。
他收了双手,在必要时候煽风点火。
微博事件、顾北定流落在外潦倒的那段时间。他的小动作都不少。以至于顾北定和顾长宁的父子情谊一步步走到崩溃边缘。
他在最后时刻推波助澜。他心里的仇恨像一把火,烧死了别人,也毁灭了自己。
他很聪明,知道利用一个叫冷的人来掩盖自己所有的罪行。但是他又极度贪婪。
顾家垮台后,他的心思转到冷身上。他想要得到财富,想要得到曾经暗恋的女学生。
一个人的心理开始扭曲。只需要一个契机。
那个契机就是
冷握住方向盘的手一紧,车子一个颠簸,他猛的刹车,人往前猛的冲过去。
蔚蓝一下子惊醒,被侵入骨子的寒意冻得浑身发毛。她定定看着眼前的人,黑暗里,他像个鬼魅一样坐在对面,一声不吭,两只眼睛闪着绿幽幽的光。下一刻就要掀起青面獠牙来。
蔚蓝缩着肩膀往后坐了一点。
“醒了?”
他拿出一瓶水莱,送到蔚蓝嘴边。蔚蓝看了他一眼,凑过去,就着瓶口喝了半瓶。
一路上,她不吵不闹。给她东西就吃。给她水就喝。没有比她更配合的受害人。
“三年不见,你的胆子大了很多。”他放下手里的矿泉水瓶,替她松绑。上反华圾。
蔚蓝动了动发麻的手腕,也学他,屈腿靠墙坐着。
“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再死一次,又不是没死过。”
她很安分的坐着,居然能心平气和的和他闲聊。陶衍笑笑,就着她刚才喝过的水瓶喝水。蔚蓝心里微微犯恶心,却没有露出过多表情。
他说:“不想问我宋薇薇的下落了?”
蔚蓝仰头,似乎是有点无奈:“我问,你就会告诉我吗?”
他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