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流水长向东,人生何事太匆匆?
满腹豪情空自许,恨不多时岁将穷。
蜿蜒的公路尽头是N市的第一监狱,傍晚十分,夕阳斑斑驳驳的用断裂的光带努力的描出光明最后的寂寞。公路两旁的黄花槐在深秋孤独的开出灿然的妖艳花朵,风轻轻一荡,便如飞絮一般大片大片的飞舞散开。花是浓艳正当时,树却因为在这人烟稀少的监狱旁,徒增了几分孤独和悲怆的感觉。
鸠尾慢悠悠的从监狱的大门口里走了出来,手在裤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了烟盒,取了一支。悠然的用那支香烟轻轻敲打着烟盒的盒面。一下,两下,慢慢的力度加重,零落的烟丝从开口处掉落出来。鸠尾的眼神很安静的盯着烟盒面,神情专注,可是烟已折断,却还是机械的重复着那个敲打的动作。
耿于怀!
鸠尾在心里狠狠的念着这个名字。突然在敬佩外多了一份恨意。他又一次成功的脱离了他给他设下了“死局”。可是之后呢?他不相信他对于他所做的事一无所知。可是洞悉之后呢?为何如此宁静?宁静的几乎这个世界里已完全没有他的存在。
漠视!
他宁可耿于怀直接来找他清算他的背叛,也不要如此刻这般被漠视,被隔离在他的世界之外。
早知道耿于怀一旦脱离了危险,首先清算的肯定是“蟒帮”和自己。的确,“东靖盟”在缓过气来之后,打击报复“蟒帮”的行动便已展开。“腾蛇”童擎和刑离带着朱雀堂和腾蛇堂的人马一个月内在“蟒帮”的地盘挑畔生事十多起,只要抓到一个小毛病,就直接下“清扫令”,“蟒帮”三十多个分部要扫除干净也就是一个多星期的事。
可是在这一个多星期里,他却被耿于怀彻底的隔离在“朱雀堂”之外,甚至连刘老对自己亦变得若即若离。
被“东靖盟”抛弃了吗?
鸠尾有些自嘲的勾起嘴角,是耿于怀放弃了他?还是“东靖盟”放弃了他?
在“东靖盟”里,现在最清闲的人只怕就是他了。别人都去忙着对付“蟒帮”和“袭人”组织,只有他,被清闲的安排每天到“N市第一监狱”去看那个要死不活的庞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