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来看吧小说>综合其他>虫之歌>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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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 2)

看着那人回过头来,其那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似的。

其实只是看她的背影就已经知道了。若说为什么,是因为她戴在头上的那个耳机很眼熟

就在记录者靠近那人想要进行采访时,眼前的画面消失了。

无意识伸出手的七那,将电脑扫下了办公桌。

啊啊啊啊!

从未有过的慌乱,七那急忙捡起了电脑,重新插上电源,启动影像。

啊啊

看着画面中再次回过头的人,七那按住播放键。

眼前有些模糊,七那紧咬着牙极力忍耐。眼泪终于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快要看不见眼前的那个身影。

魔法师

现在看到的她比自己最后见到时要年轻一些,大概是因为自己成长了吧。画面中是一个让记录者极为惊讶的,和现在的七那差不多年龄的少女。

温柔的魔法师。

明明比谁都要重视七那,却又什么都没说便消失了踪影的附虫者,就在那里。

日期是在距今几年前。就是在最后见到她过了不久。

你?

我是记录者。你是附虫者吗?

带着她来到了一片无人的空地上,记录者开口即问道,口气十分傲慢,似乎认为自己是记者就有权知道所有的一切。

另一方面,魔法师鬼道司则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身上多处负了伤,脸色是七那从未见过的阴暗。

我在做采访。

停止吧和我扯上关系,你也会危险的。

你做什么危险的事了吗?到底在做什么呢?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不能放过我吗?

附虫者到底是怎样一种存在,我们普通大众有权利知道。所以我才在探寻附虫者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要做这些危险的事

我知道很危险,但是能够做到这的,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

应该是回看了那个傲慢的记录者一眼吧,鬼道司的视线看向了这边。

七那甚至忘记了呼吸,只是紧紧盯着她不放。

呵呵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吗?

你和猎人还真像啊,一副被自己的使命所驱使的样子。

猎人?

你不是问我在做什么吗?答案很简单保护一个人。

保护一个人。

七那知道她说的是谁。也只有七那知道。

就在这里。

温柔的魔法师要保护的人如今也在这里。

那个人是谁?对你来说那是怎样的存在?

虽然不能告诉你是谁,但是个很重要的人。是个教会我做人的价值我无以为报的人。

你的价值?

那时的我,是一个一无所成的人,是渺小、懦弱,什么也做不了的丧家狗。若是那样活下去,就会变成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人。

或许是想到以前的事,魔法师脸上露出了微笑。

但是她跟我说,谢谢你

七那倒吸了一口气。

我被拯救了原来这样的我,也有能做到的事。

谢谢你

七那确实曾那样说过。

第一次遇见魔法师,被她所救之后确实曾这样说过。

是她给了我生存的价值。所以,我曾保护她。

就为了那样的一句话

仅仅为了七那的一句话,魔法师就守护着自己

七那无意识的紧紧按住了播放键。

一点也不公平。

温柔的魔法师之所以那样重视七那,竟然是因为那样简单的原因。

曾保护她?现在不一样了吗?

司一脸痛苦的表情。

七那不明白她为何会露出那种神情。

赎罪

赎罪?

我犯了无可挽回的罪,因为那件事,我保护她的理由改变了改变了,就不能再去见她了。?

隐瞒罪刑就那样死去,是第二次犯罪。她不会原谅我的吧

死?你会死吗?为什么?

那我不能说。是的,也不能告诉她我被憎恨也是理所当然没有办法的事。但要是她连恨我都不行那会怎么样?这比什么都可怕。她很善良的,要是不能恨我的话或许会因为种种的感情矛盾而崩溃了吧我绝不能犯第三次罪。

死?为什么温柔的魔法师非得要死呢?

那个人没有任何必须要死的理由。

不,我已经犯了第三次的罪了还有一个人,我向那个女孩子做了很过分的要求,因为我的缘故,那孩子可能也会被她憎恨到底是为什么呢?最后,我果然还是什么都做不成啊!??

所以幸好我没去做那件事。

那件事?

你不是说过吗,想要知道附虫者到底是什么。

本来还能再深入一些的,幸好放弃了。不是魔法师,什么也不是的我,反正是做不好的

七那摇了摇头。

不要那么说

对于七那来说,司就是魔法师。

作为魔法师的她,什么都能做到。自从遇见司之后,七那就一直憧憬,如今这样追着她不放的真正原因也近在眼前。

我这样的人,没有任何意义

怎么会我想

不可能没有意义。若是魔法师都没有意义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可以让人理解的东西了。

什么都做不好也没有生存的价值

不是的我还想再见到你还想再见到所以,如今也是

不可能没有价值。只要能再次见到魔法师,即使是聚集这个世上所有的金钱也在所不惜。

所以附虫者是什么这个问题就交给你们了。

司微笑着。

交给现在生存着,以后还将继续生存下去的你们。

魔法师向着摄像的人拿出一个有些脏了的小本子。

这是?

可以说是特环的监视网吧。想要避开那些无谓的争斗,所有每次遭遇到我都会记下来。我很笨,不这样做的话就会忘记。现在已经用不着了,给你吧,若是今后还打算进行采访的话,肯定能用得上的。

不接受吗?你不也是想知道附虫者是什么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记录者的手出现在了画面里。

看着那人接过了笔记本,温柔的魔法师微笑起来,然后转身离去。

采访到此结束,采访人是记录者

心里颇不以为然的记录者,结束了对鬼道司的采访。

最初态度傲慢的记录者,语气也渐趋平静。

以某一天为界线日期突飞猛进,又出现了对一个新附虫者的采访。采访那个少年附虫者的记录者,声音充满了喜悦。

最后的一些采访不是附虫者,而是普通人。那是对带着一只从未见过的美丽螳螂、魔王般的少女的采访。

播放停止了,七那慢慢的咬住了嘴唇。在观看的过程中,甚至有一度都忘了呼吸和眨眼。

关上了笔记本电脑,趴在了上面。

董事长,还不回去吗?

门的那边传来了秘书的声音。

等了半天仍不见回答,秘书惊讶的打开了门。

出什么事了吗?

看完影像之后,应该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吧。或许都有好几个小时了。

在这期间,七那一直抱着电脑趴在桌子上。

董事长?

温柔的魔法师为什么要在七那眼前消失呢?依然不明白。

还有她到底犯了什么罪,也还是不知道。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魔法师说的是不对的。七那必须要纠正她。

我这样的人,没有任何意义

有意义。

什么都做不好

作为魔法师的她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也没有存在的价值

若说价值,是有的。

最初是为了得到魔法师的线索。

所以当知道魔法师不在那里时,曾经很失望,觉得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在那里,诗歌这个新的动机产生了。

但是如今,七那有了获知虫的起源的确切理由。

继承魔法师的想法,七那将会得到它

她要确认鬼道司所追求的东西的价值,证明那个重要的人的价值。

我一定会将弄到手给你看的

紧紧的抱着笔记本电脑,七那喃喃说道。

2.04七那Part.8

看见了吗?现在闪着光吧?肯定是鹿,是鹿!呀哈。

豪华轿车奔驰在黑夜的林间小路上,七那趴在车窗上。在某个宴会上露了个脸后,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现在仍穿着一身晚礼服。

看到了吧,波奇?那绝对是鹿!

啊那个对不起小姐

坐在后面座位上的少年,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移开了目光。虽然穿着一身正式的西装,有些地方乱竖的头发却没有梳理好。

七那不高兴的鼓起了脸颊。她是真的有些醉了。

没看到吗?真是个笨蛋!喂,你看到了吗?是鹿吧?

是野猪吧,因为它眼睛的位置很低。

在礼服上套着开襟毛线衣的妙龄女性推了推眼镜说道。她旁边坐着一只身穿西服的小熊玩偶。

够了!就因为这样我才讨厌附虫者!

我不是附虫者每次来这里,不做一次同样的事就不行吗?

啊哈哈哈!

奔驰在无灯的林间小道上的豪华轿车中,响起了七那的笑声。

七那势头正盛。

赤濑川财团仍然维持着绝好的发展状态,几乎是所向披靡,七那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而且今天,七那就会弄到手。

魔法师所追求得潘多拉之盒。

得到了它,就没有什么可迷惑的了。七那至今为止一直不断的增加资产,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有按我说的把后面的时间安排都空出来了吗?

当然了。

车体狭长的豪华轿车前后,有数辆黑色的车保护着它。无人的林间小道一片昏暗,率先开道的车灯照亮了道路前方。

七那再次造访这座山,是和第一次来这里同样的目的。

她是来造访位于这前方虫羽的营地的。

很好!七那我可是很少表扬人的!很优秀啊,来摸摸你的头。很开心吧?咯咯笑起来吧!

咯咯咯咯。

不只是嘴说!喂,你,在刚才的宴会上被哪儿的经理搭讪了吧?他没叫你做他的情妇吧?你答应了吗?可别忘了要狠狠的敲他一笔啊?

我只为自己生存,没想过要变成别人的东西。

什么啊,我付你那么高的工资,难道你不是我的吗?

我是赤濑川财团董事长的秘书。我只是为了守住如今的饭碗而工作。

真无聊冷血女熊女!在你和它结婚时就这么叫吧!

不是这样的。它叫科琪涅拉赛普屯朋克塔塔。

那是什么好像很伟大的名字!那个年纪了还叫玩偶名字,真可怕!

嗯我小姐的那个

你说什么?波奇,你一直看着外面直到鹿出来好吗?

今夜七那来到虫羽的地盘,是和他们约好的。

她一边打开酒瓶盖,一边向秘书确认。

**都准备好了吗?(插:**?应该是支票吧?难道拍卖都用**结算?原文是这么写的,我也不懂拍卖,所以各位看着办吧)

是的。但是,真的会出现吗?

会的,这是显而易见的。不过是个被金钱玷污了的家伙,所以到最后期限就是今晚日期交替时,应该会等着其他的投标者投标。

她要和宗方槐路还有虫羽共同度过今晚。

那是几天前在七那的私人海滩他们约好了的。

那个拍卖会交出最初的附虫者的日子,就是今天。

那个叫做沙扎比的怪物拍卖人,是怎么知道七那的所在呢?既然他能出现在七那秘密造访的私人海滩,那么不论七那在哪里他今天都能出现在她面前吧。再怎么说也是为了那笔庞大的资金,那个卑劣的怪物,即使不是如此也一定会拼命的找到七那的所在的。

但是我以外的投标一概没有。

七那眯起了一只眼睛,秘书点了点头。

对董事长以外的圆桌会成员的监视仍在继续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资金调动。

要是想投标的话,必须要调动大笔资金。既然大笔资金流动了我们不可能察觉不到。

拍卖会所邀请的,只有圆桌会的十二个人。

但是除去起那以外的十一个成员,没发现他们有任何的动静。

似乎谁都不愿和这个拍卖会扯上关系。

十多年来,谁也没有接触过。

投标的,只有七那。

是我的了。我不会让给任何人的。

温柔的魔法师想要的东西,七那会代她弄到手。

终于找到了那些钱的用途。

很期待啊。

穿过林间小道。

抵达了营地,七那等人乘坐的豪华轿车停了下来。

下了车的七那,注意到稍远一点的地方一片喧闹。?

小木屋前挤满了人。

几个熟悉的人也在那里。诗歌和大锹、波江、Lucifera、二兵卫、大步甲还有宗方槐路几个干部都聚集在那里。在他们面前一些少年少女正在大声嚷嚷着什么放开!住手!

好像有纠纷。

七那决定暂时旁观一下。

一个人突然发了狂,被同伴给制服了。大概和七那差不多的年纪吧。头上流下的血染脏了衣服,应该是在哪里和谁战斗受的伤吧。同样的波江和Lucifera以及另外几个人也都受了伤。

没关系,放开他。

诗歌一副奇怪的神色说道。

犹豫着,抓住了那人的几个人松开了手。于是就像预料的一样,那个人向着诗歌猛冲了过去,狂乱的抓住了诗歌的衣服。

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诗歌娇小的身体被压得靠在了小木屋的墙壁上。看着就要上前的干部们,诗歌皱着眉用眼神阻止了他们。

为什么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同伴们被杀!

高个子、五官轮廓很深的少年毫不留情的将诗歌按在坚硬的墙壁上,他耳朵上戴着的耳饰反射着灯光一闪一闪的。

明明还来得及的!虽然我知道是特环还是别的什么,可是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就逃走!保护了一个附虫者却失去了一个同伴,这样又有什么意义!你们都是笨蛋吗!

额头上的血仍然不停的流下来,少年大声尖叫。

为什么非要带我们去那地方,为什么我们非得遭遇这种事!

勉~强!不~可能!来~不及!即使那时回去也是白费,若是返回就会正面对上特环啊~!没想到他们在那里形成包围,是我们运气不好。

一边抖着衣服上的灰尘,Lucifera一边毫不在意的说道。

而且带你去那里是因为你能够战斗,要恨的话,就恨自己能力不够好了而且你,真是老实得过头了,明明战术很完美最后却失败了,看到敌人数量众多就沉不住气,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什、什么!混帐

对不起

一直沉默着的诗歌突然一脸痛苦的说道。少年猛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什么对不起!我在问你为什么!所谓的虫羽,难道不是为了救助附虫者吗?啊?

我想救他。但是,要是在那里和特环战斗的话,只会让我们双方更多的人牺牲

就是说不救是吗!双方有人牺牲?连对方都考虑到了,难道就让我们来承受损失吗?

诗歌沉默着,痛苦的咬住嘴唇抬起了头。

少女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少年。

是的。

七那有时候真的不懂这个叫做杏本诗歌的少女。

刚认为她之前都是不知人间疾苦地长大,神经大条,偶尔却又会让你见识到意想不到的一面。

现在就是这样。

和平常似乎轻轻一碰就会坏掉的她不同,承受了眼前少年的怒气,不仅如此还直视着他。不能说她心地坚强,她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在支撑着她,不论发生什么不论多少次都支撑着她似的那个坚强的东西,就藏在她那娇小的身体里。

王八蛋

少年忍无可忍的提起拳头向着诗歌挥了下去。

诗歌没有躲闪。

旁边的大锹猛地握拳就要上前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拳头势头不减的直向诗歌打去,大锹勉强拦下了拳头,可是他的手背却直撞上了诗歌的脸。

请忍耐一下。

眼角红肿起来的诗歌说道。她是在拼命忍耐着疼痛吧,直视着少年的少女双肩微微颤抖着。

我们都要忍耐必须要变强。没有战斗能力的人,若是不能变成能够保护自己我们每个人都不变强的话,战争什么时候都不会结束的。

少年一时说不出话来。但是感情上好像还是无法接受,紧紧的握着拳头。

开什么玩笑!你以外我会接受吗为什么我必须

波江猛地抓住了少年的肩膀,瞪着少年。

你要是再不知好歹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指挥那场战斗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伙伴的责任我来负!

哇哦哦哦!

或许连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少年只是反射性的挥拳朝着波江的太阳穴打了过去,但是

呜!

波江反手一拳打在少年的胸口。看着这一连串毫不犹豫的反击,诗歌等人都瞪大了眼睛。

责任就在你身上。若是不想再看到那样的情景,就变得强大吧。

擦去了唇角流下来的血。波江说道。她就像是军队的指挥官一样表情毅然的俯视着蹲在地上的少年。

若是真的不想战斗的话我不会第二次对你说战斗。

所有的人都为诗歌的话吃了一惊。

七那也吃了一惊。那样的话就违反了约定。

我们不是特环不会带着不情愿的人上战场但是,若是你愿意与我们一起变强的话今天这样的事情,将再也不会发生,我相信那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既然Lucy选中了你,我相信你有那种能力。所以能否助我们一臂之力,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少年肩膀震了震,用力吼道。

可恶!可恶!可恶!!

之后,营地异变陡生。小木屋周围的灯光逐渐歪斜扭曲,有一点点的聚集到一起。

光束照在诗歌和波江还有Lucifera的额前,被浮动在空中的光点照射到的人,他们的伤口一点点的痊愈了。

这是?

治好了诗歌等人的伤,光束弹了开来。营地又恢复了原样,树上的灯光照射了过来。

可恶可恶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少年站起并转过身来,一边痛苦的捂着肚子,冲过其他同伴中间跑了出去。

呃、那个!请你也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吧!

像是回答诗歌的话,一个少年扔下一句吵死了,真累!就消失在了黑暗中。就像Lucifera所说,他拥有很珍贵的战斗力。拥有治愈能力,而且能不接触对方即可治好那么多人的附虫者是很珍贵的存在。

七那转了转手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很有趣的人啊,呀哈。

啊七那。

刚要开始干正事,就起内讧了啊?出师不利啊。

嗯,嗯,但是我们在努力。

来得七那身边的诗歌,脸上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那悲伤的表情,也许是因为失去了一个算不上同伴的人吧。

七那怎么会在这儿?是来玩的吗?

啊?

宗方苦笑起来。

小雪,今天是那个拍卖会交货的日子啊。

啊啊!是吗,对啊!

你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喂,喂!

七那用手杖在诗歌脸上戳来戳去。

对、对不起那么七那竞标成功了吗?

胜得不费吹灰之力。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就在七那自信满满之时。

有什么划过的声音响了起来。!

七那猛地回头看向自己来时的路。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声音依然在回响。

这次比上次还要清楚。所有人都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被黑暗包围的树林。

可以远远的看见一点灯光。

不是鹿吧。

随着那什么划过的声音越看越接近,灯光也越来越近了。并排而立的树木中间,出现了一个穿着破烂西服的人影。

那灯光实际上是一盏故旧的灯笼里点着的灯。一个衣服破破烂烂的人提着它,同时支撑那灯光的四根锁链还少了一根,灯笼也歪歪斜斜的。

所有人都暗自咽了唾沫,在众人的注视中,异形的拍卖人来到七那面前。

您好,赤濑川七那小姐

沙扎比慢慢垂下了头。

你还是一样的令人感到恶心啊。要我给你买件好一点的西服吗?

那、那是我的荣幸

啊,等我得到以后再说吧。

七那将手中的手杖转了一圈搭在了沙扎比的肩上。

钱我已经准备好了,快把东西拿出来吧。

没有必要再听他宣布竞标成功了。

七那的胜利是勿庸置疑的。拥有竞标权的其他圆桌会的成员没有丝毫的动静,也就是说在七那投标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投标。

沙扎比的肩膀抖动了一下。

他是在发笑吗?七那皱了皱眉。

另有竞标者也参加了投标。!

七那猛地睁大了眼睛。

投标额是

沙扎比说出的数额,比七那的投标额还要高出许多。

真的吗怎么搞的啊,那数额!

跟傻瓜似的

二兵卫和宗方同时感到一阵战栗。若是普通的经营者,仅是拿出这些数额就要被逼破产了。

七那回头看着秘书,眯起了一只眼睛。

怎么回事?

调查没有什么差错,我也想不出圆桌会的哪位有这么大手笔。

七那又重新转向沙扎比,用手杖咚咚的敲打着他的肩膀。

喂,莫非你在说谎?要是敢为了抬高价钱在这胡吹大侃的话,我就把你的头给拧下来!

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事情我只是将东西卖给出价更高的人而已

到底是谁?我以外的投标者。

关于投标者的情况一概不能外泄若是知道了是谁在投标,有可能会出现投标者暗中操作

是有可能出现那样的情况。

实际上,若是知道了谁是竞争对手的话,七那打算派刺客进行暗杀的。对方若是懂事点将东西让给七那就算了,若是拒绝的话就会不遗余力的执行。

Bidorfold?

沙扎比卑怯的询问回荡在营地。

诗歌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七那身上。

赤濑川,这个拍卖会不能置信的地方太多了。

宗方拍拍七那的肩膀。

但是七那用手杖挑开了宗方的手。

Bid。

说完,七那说出了投标额。

四周一片沉默。

凭这种程度就想打倒我赤濑川七那吗?

眯起了一只眼睛,七那悠然笑着。

我不是说过了吗,不管对手是谁,最后赢的一定是我。就在这期间,我身边可是财源滚滚啊。

沙扎比,我有个问题。

与若无其事的七那相对,宗方的表情非常严肃。

虽然投标了但要是不能如数支付出来的话,要怎么办?

沙扎比呵呵嗤笑了两声。

当然会有处罚措施至于内容嘛,还不能告诉你们

呀哈,夸张!还能让什么给吃了!

处罚措施,怎么都无所谓。

七那身边一直有波奇等人在保护着。他们可都是精锐,即使惩罚请来了军队,也别想伤她一根汗毛。

沙扎比状似轻松的低下了头。

谢谢下一次支付时期是三天后。那么告辞了

像大象似的慢慢转过了身,拍卖人拖着鞋子在林中消失了踪影。

呵呵,总之对方很快就会撑不住了,期待着下次吧。

众人皆沉默着,似乎没有听进去。

难道认为七那这种程度就害怕了吗?

赤濑川你把这拍卖会想得太简单了。

宗方看着七那。

那些家伙是不是人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

呀哈,果然决定由我来投标是明智的选择啊。若是交给上了年纪的人和胆小鬼的话,肯定因为害怕早早的选择放弃了!

被指出了要害似的,二兵卫在七那的注视下嗯地呻吟了一声。

那么,再会了各位。

优雅的打了个招呼,七那转过了身。

她一边向着豪华轿车走去,一边皱着眉思考着什么。

那些金额还不至于支付不出来。

但是真是令人火冒三丈。

就像是一直确信着胜利漂浮在半空中,却突然发现被人耍了一样。明明意气风发的与虫羽一起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却让她大大的失了面子。

不择手段。

七那边走边对秘书说道。

到下次支付之前,找出那个投标者。

不理会诗歌的呼喊,七那朝着豪华轿车径直走了过去。

2.05诗歌Part.2。

虽然诗歌并不是很明白,但那正是宗方槐路失踪的原因。

圈地运动、泡沫经济、范式转换。

宗方致力于解开这些迷题,而七那也是继承了这个使命。

金钱。经济。

无论哪个对诗歌来说都是很遥远的东西。围绕着这些,过去这个国家发生了怎样的动荡,必定是就算听了也理解不了吧,既不知道圆桌会到底是些怎样的人,也一点都猜不到沙扎比这个不可思议的拍卖人真正的身份。

所以诗歌思索着这个叫做的存在。

圈地运动这种现象,就是为了独占才发生的。

那么,经济泡沫呢?范式转换呢?

过去围绕着发生了很多大事。七那和宗方都那样说过,不会有错的。

但是,诗歌这样想。

或许是自己想要那样呢?

诗歌自己就是附虫者,而且至今为止已经遇到过很多附虫者了。相遇,于是也会争斗,也有因为诗歌的缘故而成为缺陷者的附虫者。

有个少年被称为最强的附虫者,或者叫做恶魔,被大家所恐惧。

有个少女无论是谁都会出手相救,因为她的温柔而给了无数人勇气和希望。

一直被认为最弱的少女,一个人战胜了一大群附虫者。也有对着诗歌什么都不做就为难人的暗杀者。也有附虫者一直叫嚷着要抓住诗歌。而如今,诗歌保护着那些一边迷惑着一边前进的附虫者们。

特别是关于恶魔和成为诗歌朋友的那位少女,人们像谈论传说般的传诵着他们的事迹。

郭公。

还有立花利菜。

像恶魔和神一般的仰视着他们又畏惧着他们,感觉到这一点的只有诗歌一个人吗?

出现在诗歌面前时,郭公应该是奉命要打倒她吧。尽管如此他却询问了她的梦想,并为她拥有和自己相同的梦想而惊讶不已,而且有些犹豫。

利菜和诗歌成为了朋友。她在诗歌面前微笑、哭泣,诉说着恋爱的话题。诗歌甚至觉得比起平时那副勇往直前的样子,她是不是不要过分勉强自己比较好。

在诗歌眼里,他们不过是随处可见的普通少年少女。微笑又哭泣、烦恼着,即使受了伤又马上站起来,这样的人不是普通又是什么呢?

所以,诗歌认为。

那个叫做的附虫者,肯定也是个那样普通的人吧?

一定也是有哭有笑,有自己的烦恼,即使受了伤却又马上重新站起来,不是吗?

想和他交谈

她这样想着。

为什么会变成附虫者呢?

成为第一个附虫者,又在考虑什么呢?

那个时候他在看什么呢?

还有心中描绘的到底是怎样的梦想呢?

那个时候他在看什么呢?

还有心中描绘的到底是怎样的梦想呢?

遇见他,想和他说话看看。

随着这样的想法在心中扎根,诗歌的心里又有了别样的情绪。

拍卖会开始的时候,诗歌才勉强跟上他们说的话。但是在理解那内容的过程中,她才明白了拍卖会真正的含义。

有人把附虫者当作了商品。

之最初的附虫者也好,有可能知道虫的秘密也罢,这些怎样都无所谓。

不论是怎样的附虫者,也不过是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罢了。

可是

那个附虫者至今还被关在哪里

好多年,一直等着谁来中标

完全就像单纯的商品一样

萤!冬萤!

远处传来的声音让诗歌猛地吃了一惊,回过神来。

够了!快解除能力!

是波江的声音。诗歌慌忙解除了自己的力量。

呼呼

诗歌伫立在离虫羽的根据地稍远一点的盆地里。

接触了自己的力量,她穿过荒芜的地面,来到林中的波江身边。

这样的话我谁也帮不了呢。

转过头,诗歌咬紧了嘴唇,汗水打湿了的头发紧贴在脸上。由于疲劳和精神消耗过度,身穿T恤短裤的诗歌手脚使不上半点力气。

波江随着诗歌的视线看过去。身材交换的身体包裹在一身训练服之下。

这样确实不行。

对不起。我要求要进行训练,却怎么也做不好

不,尽不上力我也很不甘心。我虽然对包括你在内的虫羽成员进行一些基本技能的训练但是这以外的一些应用我也是门外汉不,如何根据个人不同的潜能来提高能力,我想只有本人才明白了。不过我的后辈中有个很擅长训练的女孩

那、那个,能不能相信什么办法让那个人来教呢?

不听说她好像战死了,也是最近的事。(插:以小狗的个性来说,少了这么一个人物确实很可惜)

听到战死,诗歌的胸口不由得一阵疼痛碾过。又有一个人一个附虫者死去了。比起请求她来进行训练,若是能再见到她的话,能和她谈些什么呢?

特环似乎又一次放弃了训练不受控制的人,而是立即将他们打为缺陷者总之,不能依靠已经不在了的人。只要不畏挫折坚持努力,总有一天会做好的。

是。

诗歌点了点头,可是心中的不甘却并没有消失。

宗方和七那,还有虫羽的每个人都在为了拯救附虫者而努力。

可是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别人保护。

但是她不会放弃。

哪怕一秒也好,她一定要快点成长起来

诗歌这样下定了决心正要返回营地时,一个少年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少年板着脸冷冷的说道,耳朵上戴着个别致的耳饰。他就是前些天喊叫着对诗歌等人动手的少年。

辛、辛苦了。

诗歌急忙点头行了个礼,这时波江从旁边走了过来,什么也没说便在少年头上敲了一记。

哎哟!做什么啊你

少年捂着头抬起头来,将剩下的半句话咽了回去。方才一直绷着脸转向一边,所以并没有看到诗歌他们背后的情景。

这是什么?

诗歌等人站着的盆地,在一个多小时前还是一片平坦。

就和少年现在站着的地方一样,林木茂密。但是由于诗歌的力量施展开来的缘故,一片棒球场大小的空地变成了荒野。

树木全都倒下了,枝干折断,歪歪扭扭的散落了一地,甚至找不到一颗完整的。地下的土被翻了出来,岩石乱七八糟的碎裂一地。不知是否是切断了地下水,一部分的地面冒出了大量的水。植物全部都死光了,动物也一只不留的埋葬在了里面这里变成了完全没有生命气息的死地。

即使是参加了战斗除了诗歌以外,不论敌我谁也活不下来吧。

对于你的上级要用敬语!

呃、那个,波江,那种程度不用

不行,这家伙可是要培养成指挥官的。纪律比什么都重要你在发什么呆,报告完了就赶快回去吧。

呆呆站立的少年被人从屁股上踢了一脚才回过神来。

嗯那天打到你,对不起

咦?呃、那个请不要介意。

少年转身向着营地走去,对着少年的背影,诗歌说道。那晚以后,他虽然还是时不时的发点牢骚,可是却成为了虫羽的有力支柱。与那个少年稍微能和解一下,诗歌就很高兴了。

三个人返回了营地,一个熟悉的少女已经等在了那里。

七那?

在这!我是赤濑川七那!啊哈哈!

作为大富豪的少女,今天也有些醉醺醺的。她靠在轿车上,像是被点名出席的学生似的很精神的拿着手杖。

今天也是支付的日子?

真难得!你知道啊!沙扎比来之前,我就等在这儿了。

其他的同伴暂且不提,诗歌并不讨厌七那。七那知道很多诗歌不知道的事情。

她看了一眼小木屋的一角,宗方坐在轮椅上的身影依然在那里。

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吗

问他他也只是笑着说到时自然就好了。看着那样的宗方,诗歌总觉得有些不安。

我一定会中标给你们看的。

一瞬间,七那脸上的表情认真无比。

诗歌惊讶的看向七那,可是七那马上又说道啊哈哈,提前祝贺一下啊。就向小木屋走了过去。

在诗歌看来,七那似乎总是像游戏似的轻松的投标,而另一方面,她对于中标的执着却是坚定不移。或许她有着自己非在拍卖会上中标不可的强烈动机吧。

从心底坚信七那的自信的诗歌,回头看着秘书。

这次能中标的吧?

另外一个投标者的真正身份还没有头绪。

秘书依然是一副机械式的口吻回答道。

现在这种状况,只能招致胜者的诅咒。

没有听过的话,诗歌微微歪着头。

胜者的诅咒?

就是热衷于竞争,用实际没有那么高的价格来竞标。这样下去即便中标了,恐怕赤濑川财团也

秘书淡淡的说道,诗歌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一丝的僵硬。

即使在拍卖会上赢得了胜利,也受到诅咒若是就像秘书说的那样,这个拍卖会就不存在胜者。

到了晚上,小木屋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沙扎比来了。

是二兵卫。他似乎一直在外面等着拍卖人的来访。

沙扎比出现了身影,站在门前。

其他的投标者再次宣布参与投标

听了这句话,大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

诗歌不由得看向七那。由于酒精的关系双颊微红的少女咯咯笑着看向沙扎比。

到底是谁呢?那个投标者?他真的存在吗?

当然了

明明只有圆桌会才有参加权?明明圆桌会没有半点动静?

我邀请的只有圆桌会的各位

真是让人无话可说的说辞啊。换了其他任何人,又有几个人敢在这个国家和圆桌会对着干呢?

要是有任何线索的话,您不妨去问问那位投标者的姓名虽然不能透露,但是不论投标者发生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

线索我已经在尽力调查了,但却找不到像是投标者的家伙。

这些在等待沙扎比到来时诗歌已经从七那那里听说了。

除了七那以外的十一个圆桌会员,都没有丝毫动静。

也有那些虽然比不上圆桌会,但财力与他们接近的富豪存在,但是调查过后,还是没有发现有类似投标者的人。

既不是十二人的圆桌会,也不是其他的富豪

那样的人真的存在吗?

哎呀哎呀真是神奇啊

盯着眼前的沙扎比,七那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就在这里结束怎么样?若是那个投标者不存在的话,你可就放过了一个赚大钱的机会啊?

沙扎比一时间沉默了。

但是随即他又动也不动的,用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声音说道:

过去圈地运动时有人想独占才发生的包括圆桌会在内的资本家们根据那个预兆进行了集体投资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只能看到这个国家忽然有大笔资金消失了踪影吧

圈地运动在向泡沫经济转变。所谓的泡沫就是**在那里获得某种可靠感的人,大都得意洋洋与相关的人喜不自胜,飘飘然快要飞起来,他们像在做梦般的大散金钱欢喜的旋涡感染了众多在圈地运动中陷入不安的人。他们为了突如其来的景气而欢欣鼓舞泡沫经济甚至将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的一些人卷了进来,这个国家整个陷入一片毫无理由的狂喜中

沙扎比自顾自的说着,诗歌等人都默默听着。

**的泡沫使人疯狂加上可以称作原型的,就有了三种新的可能性那应该和接下来的步骤紧密相连但是那三种却是刺,刺穿了无限膨胀的**于是,泡沫只好崩溃了

崩溃后怎样了?

对于总方的问题,沙扎比只是低下了头。

那么,再会下次机会

哼!

七那脸上浮现出挑战性的笑容。

我的目的并不是欺骗投标者至少出售掉商品,是作为拍卖人的我的使命若是您放弃了竞标,而另一位投标者到时又拿不出钱的话惩罚就会在您的面前进行

那若是他拿出来了,那就是他中标了不是吗?

那是当然的了

沙扎比所说的一切都很抽象,好像是在解释什么,其实却又什么都没说明白。他是想说若是想知道实际情况的话,就来竞标得到吧。

但是诗歌却有问题不得不问这个眼前的拍卖人。

这个叫做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一点都不清楚。

七那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诗歌身上。

但是你却想用那个人来卖钱

那可是个很有价值的商品只要能中标,诸位想知道的事情不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吗

我不知道什么价值,但是

诗歌直直的盯着沙扎比。

微微睁大的眼睛里倒映出他额影子。

你怎么能把一个人当作商品?

像是无意识的,沙扎比的身子微微一动,向后倒退了几厘米。

得知是附虫者后,诗歌对这件事所保持的情感。

是愤怒。

她越听沙扎比的话就越想要见到并和他说说话,这种想法就像泡沫似的不断膨胀,越来越强烈。

她不知道这个叫做沙扎比的真是身份是什么。但是他高声宣扬一个附虫者的价值,还在装模作样的想要抬高价格,同时能清楚感受到他因价格真的被抬高了而沾沾自喜。

如今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叫做的附虫者,在那一秒一秒等待被解放的期间,都在想些什么呢

B

沙扎比像是要逃开诗歌的视线似的转过了身。他对着七那说道:

Bidorfold?

Bid。

诗歌回过头看向七那。

我不是说过一定会买下他的吗?

七那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已经有了即使到最后都不知道那另一个投标者的真正身份,就以价格的竞争来一决胜负的觉悟。

七那

诗歌咬了咬嘴唇。

虽然想见到与他说话,但却什么都做不了。自己所能做的,只有相信七那吧。

呀哈。

笑着看向似乎想要抓住她的诗歌,七那将手杖在手中转了一圈。

那么,下次的支付日是?

沙扎比脸上露出卑劣的笑容,垂下头。

2.06Theothers

Bidorfold?

高级名牌专卖店里,沙扎比问道。看着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里的沙扎比,店员们都皱起了眉头。

Bid。

一边挑选着豪华礼服,赤濑川七那说道。

Bidorfold?

一片欢呼声响彻可以容纳四万人的足球运动场。都配置了最新设施设备完善的天然草坪上,身穿制服的选手们正在尽情的挥洒着汗水。

设置在看台中央的超大型显示屏上,GOAL!字样的文字不断翻滚。

Bid。

坐在VIP专用室中观看国际友好足球比赛的七那说道。站在她背后的穿得破破烂烂得拍卖人闻言恭敬得行了一礼。

Bidorfold?

全身沐浴在聚光灯下得歌剧歌手演绎着清亮高亢得美丽歌声。坐在观众席上与似是溶进了黑暗里的沙扎比问道。

Bid。

坐在观众席最上面特别座位的七那说道。剧场的照明灯忽然全亮了起来,观众席上暴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感谢您的投标

沙扎比深深的垂下了头。

他举办的拍卖会自开始以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竞标额仍然在不断的上涨,已经膨胀到一笔庞大的数字。至今已是投标开始的数倍。

七那是决不会退出的,而另一个投标者似乎也不打算半途放弃。

围绕着始原附虫者的争夺战,已经演变为庞大的金钱之争。就像气球一样,或者如今仍在膨胀的泡沫

就像泡沫一样。

下次支付日是在三天后

一边低下头,沙扎比透过蒙在脸上的布凝视着七那。

少女向后仰坐着,悠闲的观看着下面的比赛。(插:比赛?场景又换了?)

沙扎比对于女王般的七那所抱持的感情,既不是因她的投标而生的感谢,也不是喜悦。

是屈辱。

是憎恶。

沙扎比一边在心中暗自咬牙,一边继续讨好着投标者。

无论是哪一件,都是因为过去发生的范式转换的缘故。

那时,无论什么都陷入了疯狂。

当时,每个人都在惊声尖叫。并不只是收集蜂蜜的人,还有提供蜂蜜、冒充蜜蜂的人等不论是谁,都从心底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可以说是诅咒的后遗症,至今仍在持续。

与有关的所有人,都背上了被诅咒的命运。

沙扎比也是那其中之一。

在他们中间屈辱和憎恶感不断的膨胀,如今从那里解放出来的时机终于到来了。

并不仅仅是解放。

沙扎比甚至要卖掉那个诅咒。

沙扎比。

观看比赛的七那回过了头。那下垂的视线似乎充满了愤怒,但是他忍着心中的屈辱,只是垂下了头现在,还不到时候。

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就是你自身

沙扎比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在心中默默的说道。

如今的七那正是曾经的沙扎比自身的写照。

沙扎比也经历了泡沫经济,当时的他拥有一切,没有什么东西是他得不到的。

但现在的沙扎比离过去那种程度差的太远了。

只是因为没有克服范式转换

我只是一个拍卖人

说谎。你说拿着圆桌会的会员卡,将当作商品出售的家伙只是个拍卖人?我可不是有眼无珠的人,那会员卡是真的,而且你对圆桌会的事情太熟悉了

圈地运动、泡沫经济、范式转换但是发生的这些混乱,你自己也牵扯其中吧?那个结界,就是你现在这副落魄的样子吧?

沙扎比没有回答。

可怜的家伙。

呵呵。

对于马上就要爆发开来的怒气,沙扎比不自然的笑了几声掩盖了过去。

眼前的少女马上就要变得和他一样了。

不,不只是七那。

不论是谁如今都已经落进了圈套。

过去的范式转换并没有结束,诅咒至今仍在继续,而且会降临在这个世界每一个人的头上。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会受到诅咒。那是逃脱不论的命运。

所以现在他才开始了这个拍卖会。

为了夺得那些投标者的宝座

为了把他们从金钱的宝座上拉下来,自己取而代之

为了这次,只有他一个人能度过范式转换

请您静候下次支付日期的道理

暗自隐藏起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屈辱和愤怒,沙扎比低下了头。

2.07诗歌Part.3

起七那第二次受邀参加宴会。

第一次是在湖面游船上举办的宴会。圆桌会举办的宴会精致而高雅,一片雍容华贵的气氛。

但是今晚的宴会看上去也是十分豪华,规模庞大。整个租下了高级饭店的一层楼,入目的一切都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会场中心摆起了高高的香槟塔,沉在杯子中的宝石反射着灯光闪烁着七彩的光辉。

会场的某处传来了一声叫喊声。

循声望去,一个贵妇人揭开蓝龙什么正一脸狂喜的表情,似乎是从吃的蛋糕里发现了钻石戒指。对于主办者的大手笔,在场的宾客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哇,好厉害啊

身穿从七那那里借来的晚礼服,诗歌翻看着自己正在吃的蛋糕。但却只有草莓沙司,没有放入戒指。

呀哈,浪费了,太浪费了。这不过是在故作大方罢了。那个人是主办宴会的宝石公司的大股东,他吃的肯定是侍者特别拿过来的蛋糕。

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七那泛红着双颊靠近了诗歌。诗歌失望至极的将已经被捣碎了的蛋糕放入口中。

是、是这样啊?

若是会场的蛋糕都让一个人吃了,我就不知道了。想要戒指的话,我买给你啊?

不用,我只是想,要是从蛋糕里吃出来会很有趣。

除了七那和诗歌以外,一身正式西服的大锹和波奇也在,还有不知为何丁屋二兵卫也在这里。七那的秘书好像去了别的地方谈生意,没有过来这里。

你带我来参加宴会我很高兴,可是真的没关系吗?我,呃特环?

没关系,这里有治外法权。只要呆在有钱人的身边就谁也动不了你啊,中央本部又领当别论了。不过只要你不进入他们的管辖区,呆在我身边就什么问题也没有!

有钱人真了不起。

若是七那所说的都是真的话,那就像是神一样了。对于诗歌来说,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是应该恐惧的存在,但是却连他们都不敢招惹这些人。

那边那个白胡子,可是个小国家的总统哦。那边穿军服的那个,是某个产油国的将军阁下。快看,宗教纷争地区的指挥者也在啊。与宝石相关的果然都是一些粗俗的人啊。

在这里可和纷争战斗无关。平时那些用导弹打来打去的家伙们,现在可都假惺惺的谈笑着碰杯呢,呀哈,钱果真是个好东西吧?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觉不觉得这种情景就是世界和平?

金钱让人忘记了争斗。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围绕着附虫者的战争,是不是也会在金钱面前消失呢?

还不能断言这不可能。若是诗歌成了超级有钱人,即使在这里宣告自己是附虫者,这些人也都会表面上微笑着迎接她入内吧。

若是钱没有了呢?

喂,谁也没有转过来看吧。

七那用食指轻轻戳了戳陷入沉默的诗歌的鼻尖。

唔怎、怎么了?

这副脸色,是你还不知道金钱的力量。总之你只是认为那种关系是表面上的是吧?

即使那样不管怎么说,也比没有要好太多。因为只要人想赚钱,它就绝对不会消失的。

微醺的七那脸上染上了一层阴影。或许过去曾发生了什么吧。

诗歌放下了蛋糕,两手手指绞在一起。

她明白了诗歌说的意思,实际上她也没有想要否定拥有那种关系、并且重视它的那些人。

什么啊,你想要说什么吗?你不认为你是个寂寞的女人吗?呵呵呵!

唔虽然确实是有那种关系,不过

不过?

我想应该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比如家人、朋友,喜欢的人等等,这些

这些也都是由金钱来决定的。

不,不是那样的。

不会有错的。我也有家人和朋友,也有很重要的人可是,他们都不在了。

所以我要用金钱的力量把他们都买回来。

七那微笑着。不知是真的有些醉了还是只是演戏,她的语气很坚定,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但是诗歌还是无法接受,难为情的交叉着双手。

对七那很重要的人,想要钱吗?

什么意思?

金钱之间的联系虽然不能说不好但是对那些还渴望其他的联系的人来说,用钱让他们回来不是一种背叛吗?

七那脸上的表情僵硬起来,笑容也消失了,她斜眼看着诗歌。

那么你说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应该怎么办呢?

这样说完的七那,忽然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子吓了一跳,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是二兵卫。他端着料理堆得像山一样高的碟子,也不讲究什么礼节的大口大口的吃着。

七那。

什、什么啊!嘴里塞那么满像个松鼠一样!

嗯嗯嗯,那么,现在能告诉我了吧?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呃、那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想让你这个自命为商人的外行来看看经济界顶尖的光景。

哦。

七那边说边向后退了几步,二兵卫脸色冷淡的环视了一下四周。

我虽然看不到这种光景有什么值得一看的啊,但是刚才那个夫人得到的戒指倒是不错。

虽然装得一副大人物的样子,可是你的腿可在打颤啊难道是为了掩饰紧张才大吃特吃的?

我、我还以为你会说威风凛凛。

看着虚张声势的二兵卫,七那突然放低了声音。

能找到记录者吗?

你、你看了那个影像啊?很厉害吧?感觉到信念了吧?

我想见记录者,有话要和她谈。你能联系上那个买下影像的人吗?

嗯,那可不行,会被特环抓去的。

有没有其他影像上市的可能性?哪怕是爱好者们的小道消息也行,总之找出拥有类似那些影像的人,想办法获得他们的入手经过。

赤濑川财团的董事长竟然会来拜托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不想被财团的然那知道这件事。而且没有大笔资金的流动,只是一些爱好者的小圈子,你应该很熟悉的吧?报酬不会少了你的。

看着七那,二兵卫换上一副认真的神色,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冷落客人可是再失礼不过的了好,我做,赌上我三方满意的信念。

又是三方满意?你能不能不要再提那个了?让我觉得会很不顺啊!

没关系,我说了会好好干的。

结束了令诗歌云里雾里的会话,打算再次回去补充食物的二兵卫突然停下了脚步。

对了,七那,那个拍卖会怎么样了?

这次肯定是我赢了。

咦,你投了多少呢?

对于二兵卫的问题,七那只是一笑了之。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

诗歌微微偏着头。

那另外一个投标者,到底是谁呢?

那个啊已经没有关系了。下次不会再有投标者了。

呃,就是说再没有能付出那么多钱的人了?我没问投标额真是太好了。

就在二兵卫打个冷颤低声呻吟时。

波奇无声无息的来到了七那身边,将手机递给了她。

你说什么?

不知在和谁通话的七那,突然脸色大变。

我会去的!

将手机交给了波奇,少女提起裙角就走了过去。诗歌等人急忙跟在后面。

怎、怎么了?

诗歌问道,七那却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飞一般的走出会场,坐上了电梯,到了一楼后,七那无视于宾馆侍者的问候,径直坐上了已经在门口待命的豪华轿车。

七那?

坐上了车,七那仍然一言不发。也没有喝酒,只是有些烦躁的抓着手。诗歌看了大锹和二兵卫一眼。

白色的豪华轿车和护卫车奔驰在夜晚的都市里。

映照在眼帘里的窗外光彩夺目的灯光飞一般的从眼前划过。

不久他们即来到一个圆柱型的大厦前。看到大门上刻着浮雕,原来这里就是赤濑川集团的总公司大楼。

已经过来上班时间的大厦,只亮着稀稀疏疏的灯光。门前也看不见有人进出。

车停在了大厦的正前方,七那立即下了车,诗歌等人也跟在她身后。

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啊!

七那看着站在入口处的女性。

就像我在电话中所说的那样。

抱着小熊玩偶的女性七那的秘书仍是一副机械式的口吻说道。

赤濑川财团的相关企业都在被逐步收购。

我在问你为什么没发现!

这几天财团的股票急剧下跌,我们被人盯上了。

什么被盯上了,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原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财团的口碑一直下滑,就像知道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一束光照在了正在诘问的七那侧脸上。

穿过赤濑川大楼的门,又一辆车停在了眼前。

车停在了大厦入口处,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绅士。

宗方先生?

诗歌惊讶的看着那个男人宗方槐路。对于这突然到来的客人,七那皱起了眉头。

宗方也不打招呼,只是静静的推着轮椅向秘书走了过去。

在那里那个出现了。!

嘎吱一声鞋子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回过头去。

出现在大门口的,是全身包裹在破破烂烂的西服与大衣之下的异形拍卖人沙扎比。

沙扎比?今天还没到支付的日子啊?

七那惊讶的看着他。但是沙扎比却没有理会七那,径直从她眼前走过。

她穿着破烂的皮鞋去往的目的地,是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宗方槐路。

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七那一脸震惊的表情。

同时诗歌好像也想起了什么。

就像是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似的,集中蚕食某人的资产

那种做法以前也又听过。

那好像是宗方槐路失踪时

支付日期到了

沙扎比在宗方面前低下了头,宗方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卡片。

漆黑的表面印有金色的硬币图案。同时还有镶嵌在上面的宝石以及写有壹拾叁的字样

鉴于这一系列的损失,董事会做出了相关决定。

听到秘书的话,七那的肩膀微不可觉的颤抖了一下。

诗歌看着眼前的情景也是哑口无言。

为什么宗方槐路会有圆桌会的会员卡

而且还是不应该存在的第十三个会员证

秘书和沙扎比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免去赤濑川七那的董事长职务,同时其全部财产作为填补公司的损失全部纳入公司名下管理。

Bidorfold?

七那猛地瞪大了眼睛,尖叫道。

宗方!

在这里。

就在这里。

既不是十二个人的圆桌会,也不是圆桌会以外的富豪

作为第十三个圆桌会成员存在,被七那视为同伴而从未怀疑过的富豪就在眼前。

难、难道,宗方先生就是另一个投标者?

诗歌呆呆的说道。

甚至在这种情况下,宗方槐路也不打算去看诗歌。他只是静静的说道。

Fold。

七那的表情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沙扎比回过头。

另一位投标者宣布退出!

拍卖人的话回响在无人的大厦里。

祝贺您!现在我宣布赤濑川七那小姐中标!

啊、啊啊

七那的表情渐渐的扭曲起来。

赤濑川七那小姐,请您付款!

她如今已经没有支付能力。

不履行契约!对犯规者进行惩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禁受不住失去资产的巨大打击,七那抱着头瘫倒在地上。

忽然传来了一阵歌声。

似乎在哪里听过,那美妙的女高音从头顶上传了过来。!

诗歌抬头看向夜空,不禁惊呆了。

就像飘落下来的花瓣似的,一个身穿晚礼服的女人从上面落了下来。涂着比黑夜更加黑暗的口红的嘴里,飘出了高亢嘹亮的歌声。

克丽丝蒂!对犯规者进行惩罚!

啊啊啊啊啊啊啊!

沙扎比的命令。

克丽丝蒂的歌声。

七那的尖叫。

一起行动起来的大锹和波奇,以及七那的护卫们。

看着眼前噩梦似的情景,诗歌

确确实实听到了**泡沫破碎的声音。

帆伞:Parasailing,一种水上运动。类似于降落伞,用一根绳子系在快艇上,可以把人带到几十米高的天空,领略海景。

科琪涅拉赛普屯朋克塔塔:原文Coinellaseptempunctata。这个词其实也是七星瓢虫的拉丁学名。<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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