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快黑了,干脆我们就不要限注了,玩个痛快好不好?”
他目光赤红,完全象个赌徒。尘来再次叹息:小子的赌性终于被撩拨起来了,赌场上就怕你没赌性!
又过了几个回合后,到了这一局。
下注。阿图推上了一个半两的银币,尘来貌似犹豫一下,但还是跟了。
尘来洗牌、发牌。
尘来手里是一对三,牌面是梅花三,底牌是黑桃三。
阿图底牌蒙着,牌面是红桃六。
“我大。”阿图笑了,推上去二两银币。尘来跟,再次发牌。
尘来牌面变成来梅花三,方块六。阿图牌面变成了红桃六,方块兵。
“又是我大。”阿图推上了五两银子。尘来跟。
第四轮,牌面是:尘来,梅花三、方块六、红桃三;阿图是红桃六、方块兵、黑桃六。
“运气真好,我的一对比你大。”阿图大笑数声,然后推上所有的银子,几乎二十多两。尘来微微一笑,也跟了。
跟完这把,他看到阿图的脸上似乎露出了点犹豫。
第五轮,尘来又来了张方块三,而阿图则来了张梅花六。
现在尘来的底牌是四条三、一张方块六;阿图牌面是三条六,一张方块兵。
尘来赢定了,阿图无论如何都凑不出四条六出来,第四条六就在尘来的牌面上。不过阿图可能会以为尘来只有三条三,他自己有三条六,仅从牌面上看,还是他大。
“我都压了。”阿图犹犹豫豫地将剩下的两锭金子都压了上去。
两锭金子可是十两,值得三百二十四贯,少年赌得真大。
“我跟”尘来心平气和地说,然后加了一句,“我再多压五百贯。”说罢,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张五百贯的钱票放在了桌面上。阿图要是醒目,现在认输也就算了。
“啪!”一个声响突然从尘来的背后传来。
尘来吃了一惊,转头一看,却见是一只猫“喵喵”地跑了过去,留下了几片碎瓦砸烂在石子地面上。
若是被别人发现和尚大师傅跟人赌博总是不好,尘来舒了口气:“原来只是一只猫。”
再望向阿图,只见他正慢慢地也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钱票,压在了桌面上,票面正是五百贯整,且用着颤抖的声音说:“我……我跟。”
尘来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看都不看地翻开了底牌。他一直都盯着他的脸看,想瞧瞧这下子气急败坏时的模样。
可是……对面的那个小子忽然咧嘴大笑起来,露出了一副狗吃屎般的得意表情。
糟!浑身毛发一寒,尘来低头急看翻出来的底牌,竟然是一张红桃兵而自己原来的那张底牌黑桃三此时却正捏在阿图的手上。
三条六对三条三,阿图赢。
尘来只觉得眼前一黑,半天都喘不过气来。自己的这张底牌如何跑去了他的手里?
回想刚才,一定是那只可疑的猫。但这只猫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巧,阿图要换牌的时候它就来了?
尘来呆若木鸡地看着这小子收好了所有金银与钱票,转身离去前还潇洒地向他拱了拱手。
眼见得他刚刚行出十几步,忽然就有个小小的身影从一旁树丛里窜到了他身边,伸着手在向他要着什么东西,而阿图却作势欲踢,让他滚蛋。
“不是猫,是傅合!他是来找阿图讨分成的!”
尘来恍然大悟:多年的积蓄就这么被两个家伙联手骗了……
八十岁老娘倒崩了孩儿!他一下子就扑在桌上,头再也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