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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楔子 到10 NC回宫了(2 / 2)

“不愧是伪君子中的楷模,表面工夫做得真好!”德勒克恨恨的说。

“那是,人家十二岁就把看人下菜碟儿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了!”和婉也觉得有点无能为力。

德勒克踏着方砖踱来踱去,企图把地板踩出个洞来,“我还不信了,就这么个卑鄙小人都拿不下来。有困难要上,创造条件也要上!”

和婉眼睛一亮,“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说不信办不了这小子!”

“不是这句,最后那句。”

“创造条件!”

“一语惊醒梦中人,老公,你真聪明!”和婉朝着德勒克的脸颊就是吧唧一口。“制造证据,往另一方身上泼脏水,律师的本行!耗子的身世除了那几个当事人,咱也清楚!阿玛整天在家闲着,咱们拿梅花烙本子给他,排场大戏,弄得人尽皆知。再让人往各府里传些小道消息,大宅门里是非多,流言蜚语马上就会出来。有好事的就会开始人肉搜索,如果硕王不是笨蛋,就该有人被灭口了。”

“这法子不错!比咱们直接下手好。反正岳父再荒诞的事都做过了,别人也不会疑到他身上来。还有,龙源楼那边的消息说小白花已经开始在那卖唱,虽说还没跟耗子接上头,估计也快了!等到多隆出场,他们大打出手,我们就煽风点火。为了个歌女争风吃醋的好色之徒,怎么配做额附。我想硕王的政敌们是非常愿意替咆哮扬名的。”德勒克也是满肚子坏水。

“雪如做贼心虚,换子的流言一出来,她肯定坐不住。动得越多,破绽就露得越快。只要硕王开始怀疑,事情就不难查清楚。就算再疼耗子,一旦发现不是自己儿子,即使不灭口,还能让他继承爵位吗。到时候娶不到兰馨,也糟践不了其他人家的闺女。”和婉分析得头头是道,“那只梅花簪可是重要道具,一会我把草图画出来,你悄悄找人打出来。”

“成,我明天就让人去办。”之前的德勒克留下不少心腹人手,不但忠心而且能力顶呱呱。“我觉得直接把剧本给岳父不好,这很容易让人把事联想到咱们身上。”

“这事容易!阿玛经常派人从民间收集话本。我先把东西准备好,在书进府前就混进去。走街串巷讲古的人那么多,天知道是谁写的。我有预感,这出戏一定会大热!奸夫淫妇加上不忠不孝,到时候就是全民大八卦啊!”

和亲王刚给自己办过第N次葬礼,就又觉得无聊了,混吃等死的米虫生活也是容易腻的!听说下人收了不少新鲜话本进来,马上决定去从事戏剧导演这门伟大而且很有前途的职业去。

院子里,弘昼披着薄长衫,叼着茶壶,没个正形的瘫在摇椅上,年幼的几个儿子有样学样的待在一旁。张麻子,北京城头号唱大鼓书的,表情生动地唱着某个话本的内容。每次有新书来,弘昼也不看,就让张麻子唱。要是对哪本有感觉了,就亲自动手,编出戏来。

“王爷,福晋让人传话说,咱们公主回来了,问今天在哪摆饭。”突然进来个小太监。

宝贝闺女回来了,弘昼书也不听了:“那谁,领张麻子去休息一下。公主在哪?我这就到福晋院里去!额附晚点过来?知道了!吩咐厨子,把菜给我做好喽!”

“阿玛,又在听张麻子唱大鼓书哪!天转凉了,怎么还穿单件衣服。您要是病了,谁来排戏呀!”和婉在弘昼面前撒娇惯了。

“多大的闺女,还跟阿玛撒娇,羞羞羞!”和亲王世子永璧,跟和婉同为嫡福晋所出,笑着打趣妹妹。

乌扎库氏从丫头手上接过衣裳,给弘昼穿上。“你们两兄妹,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这样闹来闹去。”

“拌点嘴算甚!又不像其他府上的那些人,为点鸡毛蒜皮小事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弘昼一直很自豪儿女们感情亲密。

“阿玛,今儿张麻子说的是什么故事!”和婉问。

“也就些山精水怪,怪力乱神。”

“能让我看看不。”做女儿的想了解一下父亲的业余爱好。

“白鹤报恩,蛇大仙,黄鼠狼偷鸡……没意思!”和婉一本本的翻看,“咦,梅花烙!这讲的是什么?阿玛,等会吃完饭,让张麻子给唱上一段吧!”

晚餐的主打是淮扬菜,新来的江南厨子伺候得非常卖力。蟹粉狮子头、水晶肴肉、三套鸭,松鼠鳜鱼等等,一家子吃得心满意足。摆上屏风,女眷都坐在后面嗑瓜子;男人们围着大圆桌,喝着小酒。张麻子一手敲鼓,一手夹板,开口唱道:“话说前朝一藩王,成亲多年,虽说王妃怀了第四胎,可之前生下三女而无一子,于是奉母命纳了个侧室!王妃临盆在即,那新纳的妾室也有了身孕。这王妃唯恐地位不保,心生恶念。她找来姐姐将军夫人,寻到几个跟自个产期相近的孕妇。若自身产下女儿,就从外边抱来个男婴,偷龙转凤!”

后边的女人们听得正欢,“都陪阿玛逗鸟去,不就是个愚蠢的老娘们吗。混淆皇室血统是大罪,还养出个眼高手低的货。”弘昼对情情爱爱的没兴趣。

一帮子人都跟着弘昼走了,独永瑍留了下来。这孩子年刚二十,侧福晋崔佳氏所生,身上挂着头等侍卫的名,皇帝还封了个镇国将军的爵位给他。脾气长得跟他老爹一样,也喜欢玩些常人眼里不务正业的东西。男人们听戏要热闹,好美色,永瑍就比较个性,八卦、情爱才是他的菜,整天跟着女眷们蹭戏看。

“额娘,天不早了,今儿就到这吧!让张麻子回去好好歇歇,明儿午饭后过来,咱们好好听几个时辰。”和婉对福晋说。

“行吧,一会寻些开嗓的补品给张麻子。”

第二天,晌午刚过。和亲王府的女人们早早备好零食,手帕,开始听唱,永瑍则是那万红丛中一点绿。得到打赏的张麻子表现更精彩了,唱念之间结合得天衣无缝。众人听着故事,有气,有叹的!

“公主可惜了,被皇上许给个绣花枕头。要是日后知道是假的,可怎么活啊!”

“居然看上个歌女了,还跟人大打出手!品格败坏!”

“这小妖精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走南闯北的,还能独善其身,手段了不得!”

“就是,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咱们府里上好的丫头身价不过二十两,她一走江湖卖艺的居然要五十两,心不小啊!”

“只是可怜了她老爹,死于非命还不能下葬。一副棺材才几两银子,死咬着五十两不放,尸体都要臭了。不用说了,这女的铁定是希望来一富家公子,把自个给收了。拿过世的父亲做幌子,天打雷劈啊!”

接下来两天,弘昼的妻妾儿媳们都猫在府里不动了,也不乐意接待别人串门。问为什么?我这书还没听完哪!

庄亲王允禄,康熙爷的十六阿哥,外号十六聋,也是一狂热的戏剧票友。有了共同爱好,两边府上关系很好,女眷们常来常往的。这日,庄亲王福晋遣人来说,有新戏,请她们过府聚聚。照往常来看,不到半个时辰,人就会乐呵呵的过来。可今儿稀奇了,下人回来禀告,和亲王的几位福晋忙着呢,没空!据说王爷弄来一新本子,内容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的。庄王福晋不高兴了,这侄媳妇忒不地道,好东西就该大家一起分享,怎么能吃独食呢。“立马再去,就说咱们一会要到她们王府,听听看,到底是什么好戏!”

QYNN的戏在上个世纪风靡一时,无论少女还是师奶,都喜欢看,狗血八点档嘛!更不用说是在这个娱乐活动稀少的时代了。半个月不到,京里上等人家的女眷们,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今天你听了吗?”

前朝某藩王,娶了个愚蠢恶毒又生不出儿子的王妃,生的小女儿被换成个贱种儿子,人称咆哮马。俗话说烂泥扶不上墙,冒牌货成人后长得人模狗样,可是心脏。明知自己是额附却跟尚在孝期的淫妇勾勾搭搭,还威胁父母,要是不让下九流的进门,就不娶公主,让全家都没命。公主进了门,不思索敬着爱着,反而百般冷落。丑事被公主发现了,居然逼公主忍气吞声,说什么要爱我先爱她!我呸,他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做了额附,也是我皇家的奴才。公主自幼被皇上皇后捧在手心里,单纯得很,进门后孝敬公婆,毫无架子,简直是以夫为天。她觉得歌女身份低贱,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就放在身边,让嬷嬷先教些规矩。王府规矩大,歌女什么都不懂的就这么进来,嬷嬷要求自然严了些,也没故意针对她。歌女的心思太毒了,可怜兮兮的到处让人传公主陷害她,装晕。脑子便秘的冒牌货目无尊卑,朝着公主就是大吼大叫。大夫诊出歌女怀孕三个月了。这入府不过月余,肚子里的种是哪来的!公主这才明白两人苟合已久。脑残的王妃居然宣布歌女就是府里的姨太太,说她能跟公主平起平坐。我再呸,一个贱民有什么资格做侍妾,通房丫头都比她高贵。要是公主愿意,王妃都得下跪,还平起平坐,切!

老话说得好,恶有恶报!某天,王府请客听戏!侧妃生的小王爷带着朋友来,按礼需得参加公主。这家伙刚起身,好死不死的跟歌女对了眼。“银花,你怎么在这,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此人正是当初跟咆哮马争风吃醋的纨绔子弟,知道歌女的老爹因为自己伤重而死十分愧疚,本打算给银花点钱做补偿的,结果人找不到了。众人一听,感觉闻到股JQ的味道!关于孩子的爹是谁,要好好斟酌斟酌了!

银花不知是心虚咋地,乱嚷乱动的往外冲,旁边的下人当然得拦,推攘之间,银花倒了,胎也没了。咆哮把责任一股脑的全推到公主身上,不仅对她无礼,还要勒死公主的奶嬷嬷!公主身边的嬷嬷是内务府指派,即使处罚,也由上面来,哪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随便动手的。咆哮好大的狗胆!

王妃替银花换衫的时候,发现肩头上有个清晰的梅花印记。天哪,难道是我那被抛弃的女儿吗!她让身边当年换子的帮凶X嬷嬷拿来只梅花簪子,一对照,果然是自己造的孽。当了XX又想立牌坊的王妃决心补偿自己的女儿!真是猫哭老鼠,既然当年为了荣华富贵忍心把女儿抛弃,现在做这些有屁用!树要脸则无皮,人至贱则无敌。王妃跟咆哮商量,既要借公主的身份混得风生水起,又要把公主冷落到底,干脆守活寡算了。

冒牌货随扈去了,府里只剩下些女人。一天晚上,公主经过花园子,被一道白影吓了一跳,还看到了纸钱。宫女们在假山后发现是全身缟素的银花,手里还捧着她爹的排位。公主哪里见过这种不吉利的事,回去就病了。发烧闹热,还说起了胡话。奶嬷嬷想回宫告知皇后,并请御医来看看,王妃三令五申,软禁了公主的人。公主病得越发糊涂了,说是有鬼有妖怪要害她,满屋子贴的都是符。这样下去,公主不死也得疯。奶嬷嬷实在没办法,就去求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侧妃。侧妃看着公主,觉得太可怜了,而且要是出了事,王府肯定脱不了干系,就进宫给皇后娘娘报了个信。

皇上很快赶来,令银花出家为尼。咆哮厚着脸皮要公主向皇上求情,把银花留下,说要不是公主装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王妃当着众人就对侧妃破口大骂。侧妃觉得委屈极了,我明明是为了整个王府。难道等公主出事,全家陪葬才对吗!

王妃脑子一热,说出当年调包的秘密,众人都被吓到了。侧妃生的儿子是庶出,从小王爷就对他不好,整天不是骂就是打,还压着不让上进。知道自己被个冒牌货欺负了二十年,委屈一下子全爆了出来。侧妃正温柔的安慰儿子,王爷就闯了进来,不但打伤了他,还恶狠狠地说:“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要是说出一个字,我就要你们的命。”

侧妃的儿子虽说情绪激动,讲了点过头话,却没打算做对父亲有害的事。侧妃悲愤的喊道:“他是你唯一的儿子耶!”

回过头的王爷神色狰狞:“你再嚷嚷,如今,我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侧妃绝望了,她冲到公主屋里,把全部事实都说了出来:“到了这种地步,王爷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想杀掉。公主待在这,也是十分危险啊!唯今之计必须马上进宫,向皇上禀明一切。”

得知真相的皇上龙颜大怒,下令将欺君罔上,混淆皇室血统的王妃、咆哮斩首。包庇犯人的王爷夺爵抄家,流三千里。侧妃及儿子废为庶民,念其有功,可将两人财物带走。至于孝期失贞的银花,当众责打五十大板后游街示众!

光是听大鼓书,贵妇们觉得不过瘾。和婉出了个主意,用和王,庄王以及怡王府合作,把梅花烙整成一出新鲜戏。很快,清朝历史上第一出话剧诞生了。编剧:和婉;导演:永瑍;艺术指导:张麻子等北京红牌艺人;演员:三个王府的戏班子成员。

德勒克扬着手里的本子:“添油加醋,避重就轻,老婆,果然好手段!”

“既然要树立批判典型,拔高一下他人也是当然的。别忘了,在NN书里,他们是正面形象,做坏事也算情不自禁,善良。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替其他可怜人开一下金手指,况且我也只是按正常人的思维来书写他们而已。硕王妃,贪图富贵,抛弃骨肉,自私自利;耗子,人面兽心,不忠不孝;白吟霜,爱慕虚荣,不知廉耻,同样不孝且自私;硕王,偏心眼,心狠手辣。只要是个正常人,就能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啊!”和婉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以前看电视剧时,旁人都说什么封建社会的爱情悲剧。我却觉得他们是自找的。身为王府世子,对公主不敬,是为不忠;置父母家人性命于不顾,是为不孝;夺走心上人的贞节,是为不仁!一句情不自禁,爱难弃就能抹杀他一切错误吗!”

用力按了下和婉的肩膀,德勒克说:“耗子的确不算个男人!这个戏马上就要上了,耗子和他的跟班在天桥附近也逛了几次。只要他一在龙源楼出现,跟多隆打起来,我们的人就会把事情闹大。娶兰馨,他是没可能了。”

“很好,不过你能不能想办法照顾一下白吟霜的养父,老人家很无辜啊!”

“想想看怎么处理吧!我倒是担心戏的事,硕王会不会怀疑到岳父那边。”

“放心吧,我们现在是强强联合。他有那个本事让三个实权王爷为难他吗!如果把事情捅到明面上,丢脸的是他,丢命的也是他!”

轰动全城的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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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撞死你爷爷了,眼珠子带身上没!咦,这不是大头哥嘛!脚步匆匆的,上赶着去哪呐!”

“呦,保贵啊!刚走太急,没看见你,对不住了。”

“瞧您这心急火燎的,嘛事!”

“给我老娘排队去,这雷雷话剧社只早上卖票一个时辰,去晚就没了!”

“啥?雷雷话剧社,名儿够怪的!”

“说你村吧!北京城有名的角儿可都在里边呐,新排的一出梅花烙老火了!”

“嘿嘿,我不是往保定去了嘛,待了仨月,昨儿刚回!”

“怪不得!你啊,有空也去话剧社瞅瞅。要不别人问起来,还以为你不是北京人呢!”

“那戏就这么好看?成,明儿我也进场看看!”

和婉对广大民众的热情反馈有点估计不足,原本以为拿下女士就OK了,没成想捧场的男士也不少。

“其实蛮好理解!咱们把故事的主题上升到了忠孝仁义的高度,而不是光演些情情爱爱,很容易引起男人的共鸣。更何况,奸夫淫妇这种生物,不光是女人才讨厌的。连高公公那种第三类人,都会吐他们口水。”德勒克不以为然的说。

和婉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她觉得自己就是清朝的X皮伯格和卡梅隆,“等耗子的事完,我把一帘噩梦跟水云间也编上,为本朝的娱乐事业多做点贡献。”

随着梅花烙剧情的展开,京城人民的生活也发生了不少变化。

“穿什么白色,快给我换了,打扮得跟银花似的,想让别人戳我脊梁骨是吗!”

“梅花簪!不要。这东西忒不吉利了!”

“给我死开,不就碰坏你一花瓶嘛!怎么,想学咆哮马把我抡起来转上两圈砸地啊!”

“卖身葬父?哦,才十两。呶,给你,拿了赶紧把人葬了,别学那些个不孝顺的妖精。”

平民们议论的热火朝天,大宅门里的男男女女想的就更多了。这当爹的仔细思考平日里是否一碗水端平,以防哪天某个满肚子怨气的家伙把家里的污糟事全捅出去;当娘的则把孩子的身边人捋了个遍,有疑似小寇子类型的全部赶走,敢教唆主子不学好,该打;有些做儿子的重新树立了自己的人生观与婚姻观,要听父母的话,女人还是清白人家的好,如果碰上一底子不干净的,这辈子就全完了;至于未出阁的大姑娘们,眼珠子瞪大了,逼着父兄把结婚对象的祖宗八代都查清楚,谁愿意嫁给衣冠禽兽啊!

故事结尾那天,话剧社特意加了座。楼下全换成条凳,都是大老爷们,挤挤不要紧;只招待女客的楼上,把包厢之间隔着的屏风也撤了,每人一小靠背椅,让多些人可以看。

幕布拉开:一神情严肃的太监端着圣旨,大声念出皇帝的最终判决。

下面群众嘀咕:“太便宜银花了,像她这种人,应该骑木驴,浸猪笼。”(孝期失贞在以前是非常大的罪,而且也很让人鄙视。)

接下来,几个膀圆腰粗的侍卫揪住银花,摁在条凳上,扒下她的裤子,开打。由某人指导,话剧社的声音效果十分不错,只听见整个屋子都是清脆的啪啪啪啪。

“打得好!”这是群众的呼声。

蓬头垢面的王妃与咆哮被关在囚车上往法场拉,忽然间,人群间传来一声尖锐而凄厉的呼号:“哮哮!等等我!我来了!”

咆哮马全身一震,定睛对人群中看去。

银花全身缟素,白衣白裳,头上绑着白色的孝带,奋力冲破人潮,狂奔着追向囚车。在身受杖责且游街示众后,居然第二天就能爬起来给姘头送终。银花,你是打不死小强!

“哮哮!”她边跑边喊着:“我来送你了!我一定要见你这最后一面,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咆哮看到银花了,本能的,他想扑过去,但是脖子被圈住,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他踮着脚。奋力伸长了脖子,急切的大喊:“老天有眼,让我还能看到你!银花,为我珍重!为我珍重!听到了吗?要为我珍重呀!”

群众一阵骚动,银花追着囚车急跑,终于给她追上了囚车,死命的抓住了栏杆,整个人都挂在囚车上了。

“哮哮!你听着!”她急促的、悲凄的、一连串的喊出来:“你我这一份心,这一片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鬼神万物都是我们的证人……生也好,死也好;今生也好,来生也好,我都是你的!永远永远都是你的……”

“银花!”咆哮也喊着:“有情如你,我死而无憾了!你说出来的话,我都知道,你没说出来的话,我也知道!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要为我活下去!”

“不不不!”银花激烈的摇着头:“只有这一句,不能依你!你生我也生,你亡我也亡!”

“银花!”咆哮怒喊:“知我如你,怎不听从我?”

“恶心,砸死这对狗男女!”不知谁开的头,观众纷纷把果皮垃圾朝台上砸。而演咆哮和小白那两演员也不躲,表情好像在说:“砸,都接着砸,我乐意!”

永瑍眉飞色舞的说着当时的状况,“姐,你不知道,那会可逗了。果皮瓜子壳扔的满台子都是,要不是怕弄伤人不让砸杯子,我估摸着,话剧社的茶具就全毁了。下次吧,咱先备好些烂白菜臭鸡蛋,总得让那帮听戏的高兴不是。”

和婉有点拿这个弟弟没办法,挂着侍卫的名,却老躲班,说戏聊八卦,他最来劲。不过也好,生在皇家却太有出息,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今儿又从侍卫处逃了?真是的。瞧你这样,回去你额娘又得哭了。我这新得俩话本,等整理好,你带人接着排。”

“老婆,好消息!”这天,德勒克兴冲冲的走进门,“那两人接上头了。”

小寇子领着耗子去龙源楼听曲,多隆也在。传说中的调戏与狗熊救美随即上演,不过事情并不如小说情节发展。德勒克安排的人手故意帮多隆说话:“一卖唱的算什么贞洁烈女,刚才媚眼抛得少吗!瞅着那位爷比这位爷有钱,长得俊,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还不是看人下菜碟儿。”

围观群众大都受过话剧梅花烙的熏陶,虽觉得多隆有调戏对方的嫌疑,可转念一想,小白哪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银花跟咆哮不也是在卖唱过程中勾搭上的吗!

躁郁症患者耗子气得脸红脖子粗,冲过来就要动手。

这时,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领头的巡街御史公正且公平的要把扰乱市场的一干人犯全抓进大牢。耗子哪被这样对待过,狂吼着:“偶是贝勒爷,偶是正义骑士……”

巡街御史这种物体,在百姓面前是个官身,但只要是个官,就都比他大。面对超品爵位的耗子与多隆,该大人很有骨气的留下一句仗势欺人,夹着尾巴走了。

“就这些?你肯定还有后招!”和婉看着德勒克笑。

“知我者,老婆也!”德勒克得意的晃着脑袋,“知道今儿那巡街御史是谁的人吗?和珅。”

“和二,和胖子!”和婉对这个本国第一贪官是神往已久,“既然是他的人?我明白了,这厮跟硕王不对付,是吧!”

“聪明,硕王一直标榜自己是清廉王爷。”

“这人是你引去的吧!”和婉笑得像只狐狸,“乐子大发了。咆哮贝勒行为不检,因一歌女跟人争风吃醋。事败后抗拒执法,仗势欺人。而硕王,教子无方。完全可以想象,弹劾那两父子的奏折会像雪片一样堆满军机处的桌子。这回,咱们就安静看戏吧!”

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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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宅大院里的很多太太姑娘们讲究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能让张麻子进来唱唱大鼓书,没机会出去看戏。那家里有戏园子的,就把话剧社一班人请到家里,看个专场。这今儿你请,明儿我请,整个剧组哪里忙得过来。无奈之下,永瑍直接撂话,两日一场,抓阄捡号,抽中者得。有些个没脑子的犯浑,说老子是谁谁谁,就该排前面。话剧社后边站着仨王府,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而精明的则马上跟些门第稍低的幸运儿套近乎,我家戏园子可大了,就让剧组来我家,咱一块看,摆酒打赏全算我的。您别误会,这不是看不起您,咱们这也是结个善缘,交交朋友嘛!

硕王府在京城的王公贵族里算个中等人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说是王爵,可又不姓爱新觉罗;跟孝贤皇后是一个族,但是跟傅恒也不亲不热的;父子三人都没上过战场,在军功为重的乾隆朝,只能挂个虚名而已。因此与他家交好的,大多是些公侯之下或者门第清贵毫无实权的人家。

当梅花烙的大鼓书在各大宅门里唱得沸沸扬扬时,雪如的眼皮就已经开始跳了。进门多年,有女无子,换儿,孩子长大后放了只狐狸,感觉就像说自己。当年那事,凡是知道的都没说出去的理由啊!要是爆出来,作为共犯,她们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难道还有其他知情人?

话剧上演,雪如也应邀看了几次。那天是在某伯爵府,当饰演王妃的旦角拿出一支梅花簪时,正看得聚精会神的女客们都被茶杯破碎的声音唬了一跳。硕王福晋浑身僵直的坐在椅子上,两眼发愣的盯着戏台,衣襟全被滚烫的茶水打湿了却毫无知己。

“福晋,”秦嬷嬷见情形不对,装着给雪如收拾衣裳用力捏了她一下。

这王妃也太狠心了,亲生女儿都舍得丢掉,”雪如清醒过来,表现得好像很入戏似的。

周围的人精子不少,谁不是一路斗过来的。那脑子转得快的心里已经开始嘀咕,该不会有什么内情吧!越想就越觉得有问题,戏里边的不少人和事跟硕王府可是能对上景的。要没点猫腻,福晋会这么失态?

雪如借口衣裳脏了,马上告辞。

进入十月,天气已经转凉,近郊赶早卖菜的农民都起得比往常晚了一两刻钟。城门口刚开,几个打扮精干的汉子就急不可耐的打马出城。

硕王府,岳礼前脚刚走,雪如和秦嬷嬷就关门密谈。

“福晋放心,今儿一早,您姐姐那边的人就往天津卫去了。很快就会知道那梅花烙的本子是谁写的。”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不安。这跟当年那事也太像了。如果是普通的戏班,随便怎样就能把口封了。问题是,那后边站着三个王府,惹不起啊!”

秦嬷嬷凑过来:“福晋,现在可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您想,咱们跟那几个王府无冤无仇的,人家犯不着下手啊!而且,从古到今,偷龙转凤的故事也不少,宋朝就有个狸猫换太子。”

雪如用力咬着下唇,“问题是这戏说得跟当年一样,哪那么巧。还有,连皓祯放狐狸都写出来了,要是王爷疑心?”

想到硕王,秦嬷嬷倒吸一口冷气,倘若失败,即使福晋能保得一条命,像她这样的知情人,灭口是免不了的。“福晋,那只簪子还是立刻处理掉吧!再加上四格格不知流落何方,只要咱不承认,就什么事都没有。”

“好,事情办得隐秘些。”雪如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跟女儿相认的信物?还是自己的命比较重要。

“福晋,福晋!”秦嬷嬷手里攥着个盒子,正要往外走,一转身,跟来人撞了个满怀。梅花簪子叮咚一声掉到地上!

雪如大惊失色,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没规矩的东西,谁让你闯进来的。”

赵四家的捂着发烫的脸颊,心里委屈极了。明明是王爷有急事要她禀报,福晋怎能不分青红皂白的责罚于她,自己又不是故意跟秦嬷嬷撞在一起的。

秦嬷嬷一脚踏在簪子上,“没瞧见主子生气了吗,出去,快出去!”她一边把赵四家的往外推,一边示意雪如把簪子藏起来。

赵四家的咬牙,跪下:“回福晋话,奴婢实在不是存心的。刚王爷遣人回报,说有人参贝勒爷昨儿跟多隆贝子在龙源楼因歌女打架,还威胁朝廷命官。让您把贝勒爷据住了,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雪如觉得血气从四面八方往头上涌,“掌嘴,未经禀报擅闯主子房间,你还有理了。”倒霉的事齐发生,平日为人八面玲珑的硕王福晋昏了头,当着众下人的面让赵四家的没脸。

赵四家的是谁啊,王府的管家娘子,岳礼可是她婆婆奶大的。平常就连翩翩、皓祥对他们夫妻都客客气气。这下子,雪如总算把硕王的心腹给得罪了。

雪如也顾不了那么多,收好簪子,怒冲冲的朝皓祯屋子走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做贼心虚的雪如千方百计的瞒天过海;那边,和婉跟从小一起长大的和敬吃着点心,聊着八卦。

固伦和敬公主,皇三女,生于雍正九年,乾隆跟孝贤目前唯一存活的孩子。姐妹俩养在孝贤身边,嫁的又都是蒙古人,感情自然好得很。

和婉坐到和敬身旁,指甲轻轻在茶壶上弹了两下:“怎么样,我这的奶茶没膻味吧!”雍正朝的青花瓷器,不仅可以亲手摸到,还能敞着用。这在苏富比拍卖随便一件都是好几百万,和婉乐得直想哭,**,真是太**了。

和敬端起杯子,抿上一口:“要是蒙古的奶茶都跟你这味,咱们这些姑奶奶都能多活几年。”因为生活气候方面的关系,嫁到蒙古的公主宗女们鲜有长寿的。

“后儿是德勒克生辰,雷雷戏剧社,就那原来的话剧社,名改了,排了几出新戏,准备请亲朋好友来家乐呵乐呵,就是帖子不好下。”和婉跟和敬商量,“富察家人不少,这请谁不请谁,你帮我参谋参谋。”

两人脑袋凑到一起,“你先让我看看单子。承恩公府的舅舅舅母要请,硕王?他家儿子前儿刚跟人打完架,就为一歌女。没用的败家玩意!可以不理。小舅家那几个孩子不错,跟妹夫多亲近亲近也好。”

为了兰馨,夫妇俩是双管齐下,在阴掉耗子的同时也要把额附的人选找好。否则,等乾隆回来弄个乱点鸳鸯谱就不好了。京里最不缺的就是玩鸟逗狗的纨绔子弟,八旗的根早就烂了。

两人挑来挑去,选中了傅恒家的老大,福灵安。虽说是庶出,但门第高贵,为人懂事肯上进。傅恒的家教好,宠妾灭妻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如果不出意外,两人成婚后慢慢磨合,日子会幸福的。再且,嫁进富察家,对兰馨也是一种保障。以乾隆对他家的感情,即使皇后再出问题,也不会迁怒到兰馨身上。

德勒克生辰当天,公主府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男客都聚在前院,新上档的智取威虎山看得他们是狼血沸腾,江X筒子的样板戏果然能煽动人心啊;女人和小孩则待在花园子里,改良版家有喜事让她们乐得眼泪狂飞。

“额娘,我要到前院去。”未来的乾隆朝头号钻石王老五福康安跳下椅子,扯着傅恒夫人的袖子说。

啧啧啧,好萌的小正太,才六岁就一副傲娇的样子,养育成功一定超有成就感,和婉心里YY。

兵部的鹰派人士兆惠、海兰察以及福灵安挤在德勒克的书房,盯着高精确度的推演沙盘,眼睛贼亮贼亮的。好不容易把两个大老粗撵走,德勒克摆出一副兄长的姿态开始跟福灵安唠嗑,人生观,世界观聊了个遍,说理想,谈生活,还非常委婉的套出了对方心目中的女神形象。

好,很好,的确是妹夫的好人选。

寿宴开席,兰馨坐在和婉身旁,温柔又大方。傅恒夫人跟和敬对她印象都不错,养在皇后身边都能长成这样,还是底子好啊,怪不得皇上那么疼爱她。

回到宫里,兰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今天悄悄看到的福灵安,腮帮都红了。和婉说,只要她愿意,等皇上回来,就会努力促成她跟福灵安的婚事。清朝的公主,能不远嫁的有几个,嫁得好的又有几个。从各方面考虑,傅恒家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兰馨心里暗暗下定主意,往后为人处事更要小心谨慎,她有自信自己一定能获得幸福。

和婉公主府这边喜气洋洋,硕王府里却鸡飞狗跳,气氛低沉。岳礼一回家,抄起棍子二话不说的朝耗子抽过去。雪如是又哭又喊的拦着。“把贝勒爷给我关到屋里,闭门思过三个月。没我的话,谁也不能放他出门。小寇子那个狗奴才,杖五十,给我结结实实的打。伤好了撵下去做粗活。”岳礼转头严厉的看着雪如,“慈母多败儿,皓祯就是在内院待的时间太长了。一个假模假式的歌女,就让他迈不动腿,将来上到战场怎么办。过些日子,我就让他到营里历练去。”

岳礼今天过得实在是憋屈,刚到衙门,不少同僚瞅着他似笑非笑。和珅的几个死党更是阴阳怪气的说:“祯贝勒不愧是王爷的儿子啊,英雄救美,怜香惜玉的。五城兵马司的人也忒不识相了,怎么能冤枉他风俗败坏,扰乱市场呢。贝勒爷真乃男儿风范,把那个巡街御史骂的是狗血淋头,吼叫声半条街都听见了。凭你个小小的七品官,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岳礼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能怪谁!是皓祯自己将把柄给人送上的。沾上花边新闻,别说尚主了,好人家的女儿能不能娶到都是问题。更要命的是,和珅肯定会借这次的事件大作文章。岳礼第一次对皓祯感到深深地失望。

烛影摇动,雪如呆坐在阴暗里,二十年前那种万箭穿心的感觉又回来了,岳礼晚上到了翩翩那里。

“福晋,灰心丧气完全没必要。您劝劝贝勒爷,好好跟王爷道个歉。王爷今天是在朝堂上气着了,谁不知道咱们贝勒爷才是令他骄傲的儿子!难道后半辈子会指望不学无术的那个吗!至于侧福晋,就更不用操心了。这么些年,她还不是被您制得服服帖帖的,舞女出身,一辈子都上不了台面。”秦嬷嬷低声开导雪如。

听着这番话,雪如心里舒服多了,“爱之深责之切,王爷还是重视皓祯的。看情形,皓祯肯定是被外面的狐媚子迷惑了。我养的儿子我能不知道!明天,你让人去查查那个歌女的底,想法子解决了。好好的爷们,可不能让那下贱的东西毁了!”

NC回宫了

****

和婉与兰馨走得近,连带着和敬对兰馨也亲密不少。皇后对此也乐见其成,多重保障谁不喜欢。既然打着与傅恒家联姻的主意,在征求兰馨意见的情况后,和婉决定与皇后好好谈谈。也幸亏这次的谈话,否则,兰馨就要被阴差阳错的许给咆哮了。

皇后对喜欢的人十分护犊子,当和婉开口说有关于兰馨的事要与她商量时,就把其他人遣走,只留容嬷嬷在一旁伺候。

“儿臣今儿想跟娘娘说说兰馨的亲事。”皇后是个直接的人,跟她说话最好开门见山的讲。“兰馨已经年满十五了,皇阿玛开始打算给她赐婚。听说上次木兰秋狄,已然看中了几个人选。”

除了亲生的永璂,能让皇后当做心头肉疼的就只有养在身边的兰馨了。她的婚事,皇后自然是非常重视,备选额附的名单老早就拿在了手里。人好,有出息是必须的,家世门第也得够。为着兰馨的幸福,皇后还交代自己的兄弟私下去打听一下候选人的风评。选来选去,觉得硕王府的世子皓祯不错,兰馨嫁过去就可以留在京里,将来至少是个郡王福晋。要不是乾隆临时出了城,赐婚的旨意已经就下了。

“王公大臣里,谁家有好小子,我们娘娘都给数了个过。”容嬷嬷在皇后面前是个有体面的,加上也是看着兰馨长大,同样是关心她。

“劳娘娘费心了。”无论皇后对他人如何,至少,和婉是十分感激她抚育兰馨的真心实意的,“自从齐王夫妇去世,兰馨就没什么亲人了。承袭爵位的也不是她亲兄弟,是从族里过继来的,哪里能照顾得到。要没有娘娘的细心呵护,这没爹没娘的孩子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德勒克的额莫跟兰馨额娘是嫡亲的堂姐妹,没出阁前感情就很好,后来离得远了,也没断了往来。每次回蒙古,额莫都千交代万嘱咐,让儿臣夫妻俩多照应些。”

这些日子里,和婉夫妇对兰馨的好,皇后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等兰馨出了阁,你们又都住在外面,可以往来得更亲密些。这姐妹亲近,你皇阿玛也会很高兴的。”

“在这还得先向娘娘告个罪,”和婉起身半蹲行礼,“自打知道了皇阿玛要给兰馨赐婚,德勒克就费心打听到了那些个人的名单,让手下去查,看有没有什么幺蛾子。就怕那些人品不好又胆大包天的,欺上瞒下。”

容嬷嬷极有眼色的把和婉搀起来。“这做姐姐姐夫的关心妹妹,替她做点事,有什么可怪罪的。”既然觉得和婉夫妇是在抒发友善,皇后也不介意,“你们跟本宫是想到一块去了。这不查不知道,还真有几个人面兽心的混在里头。幸好条件最好那个是真材实料,要不然,兰馨的婚事又得耽搁了。”

和婉眼皮直跳,有种不祥的预感:“是哪家的小子这么得娘娘的眼缘?”

“硕亲王长子,贝勒皓祯。”

和婉身子一歪,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这后宫的消息实在是太闭塞了。“娘娘,这事是谁替您去查的。”

“怎么,有问题吗?”见和婉怀疑自家兄弟的办事能力,皇后有点不高兴了。

和婉双手用力绞着帕子,吞吞吐吐地说:“听人说,这皓祯贝勒精着呢,当面一样背后一套的功夫耍得是炉火纯青。”把责任全推给咆哮。不是皇后查不到,是敌人实在是太狡猾了。

见情况不对,皇后也顾不得面子问题了,连忙问:“把你知道的事都说说。”

和婉喝口水,压低嗓门:“外边现在都传遍了,说贝勒皓祯与贝子多隆为了一个歌女大打出手,还侮辱朝廷命官。”

“有这样的混账事?”容嬷嬷也大惊失色,替皇后问:“这什么时候发生的,有没有真凭实据?”

见那主仆俩眼不眨的盯着自个看,和婉心里划了十字,“就皇阿玛离京没两天发生的。在场的证人一大堆,连那个歌女怎么抛媚眼,皓祯怎么对多隆饱以老拳,巡街御史来了之后,皓祯又是怎么狗仗人势,都说得真真的。”

“混账玩意,”皇后气得摔了杯子,她觉得自己被欺骗,被侮辱了。她兄弟对候选人的调查结束在皇帝走之前。这后面的事或许是不知道,又或者是没机会进宫讲,总之皇后是两眼一抹黑了。

看皇后气成这样,和婉给容嬷嬷递个眼色。“娘娘保重身子,何必为这么个东西置气。要怪,就怪那个皓祯贝勒太会伪装,太能骗人了。”

容嬷嬷一边帮皇后顺气,一边接着:“公主说得对。国舅爷哪知道那祯贝勒是个花花公子啊。您想,他十二岁就知道捉放白狐,显见从小就是个伪君子,被他骗过的人多了!”不愧是皇后肚子里的蛔虫,知道该怎么安慰主子。

和婉再往上添把火:“就是这理!像这种人,犯了事,自有衙门来治他。”

“哪那么便宜,”皇后恨恨的说,“等下次硕王福晋递表谒见,本宫非要好好申斥一番不可。连儿子都教不好的东西!”

“知道这个皓祯不行,娘娘得赶紧把事止住。选额附的事半点风声都不能漏,兰馨的名声要紧。”和婉提醒皇后。

一语惊醒梦中人,皇后的想象力是丰富的。她本来就觉得整个后宫,到处都是敌人。虽然没有明说,但给兰馨选额附的事,宫里几个有头有脸的妃子多多少少是知道些的,尤其是令妃。皇后严重怀疑令妃会借这件事毁坏兰馨的声誉,进而打击自己。“那该怎么办?”

容嬷嬷适时发挥了智囊团的作用,“这事也不难。娘娘您想,祯贝勒这回事犯在明处,被御史盯上了,最少也得脱层皮。咱再让人暗地里踩上一脚,把罪弄重些。等皇上回来,知道了,不但不会把兰格格许给他,说不定降爵都是有的。至于其他的,您就说为恭迎皇上回宫,需整顿宫务,把众人的嘴封严实了。”

和婉心里暗叹,容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办事还是缜密的,怎么在还珠里老是出馊主意呢?肯定QYNN又开金手指了。“嬷嬷说得对,只要捱到皇阿玛回宫,一切就好办了。即使有人想说闲话,也得顾着自己的命不是么!”和婉意有所指。

皇后呼了口气,“那些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好处理,就是兰馨的婚事,又得拖到什么时候啊!”

很好,终于说到正题了,和婉大大方方的说:“不瞒娘娘,儿臣这有个人选,想请您的旨意。”

把兰馨嫁给傅恒的儿子,皇后还是愿意的。首先,虽然常常怀有嫉妒之心,皇后还是不得不承认,富察家的儿子个顶个的上进,有出息;其次,皇帝对傅恒一脉多加照料,倘若成亲,兰馨会荣宠更胜;再来,自己这边也能跟富察家连上关系,对永璂的将来也有好处。

现在就有一个问题,福灵安虽是长子,但为庶出,身份不够,而且他家的老二福隆安三月时已经娶了纯妃的女儿和嘉。一门两位公主媳妇,皇帝会不会同意。

和婉最后是如何说服皇后的,过程不得而知,但是双方已经达成共识,等乾隆回来就极力促成此事。

说曹操,曹操到!领着一群NC出宫的CEO终于倦鸟归巢了!但这回,不管皇后还是令妃,甚至乾隆的其他小老婆,接获一个坏消息——还珠格格身边那个能写会唱的狐狸精在江南挺身救驾了。都是在皇帝身边待了不少时日的精明人,对乾隆那些花花肠子焉能不晓得。除了忧心多了个情敌之外,更多的是私底下对令妃的取笑:看吧,叫你拍马屁,假大方!引狼入室,收场难喽!

和婉知道事情的真相,懒得去凑热闹,还是把兰馨的事办完要紧。在皇后跟乾隆提过之后,拉着德勒克进宫去给皇帝做思想工作。

“福灵安是个好孩子,傅恒的家教也是好的,朕放心。可他实在是身份低了些,怕是委屈了兰馨。”乾隆皱着眉头。

“皇上,恕臣大胆。富察家大公子着实是为良配,傅恒大人门第高贵,又是孝贤皇后嫡嫡亲亲的侄子,说身份不够,只因身为庶子。其生母早逝,只要放到傅恒夫人名下,充做嫡子也就够了。至于以后,富察家的人,又肯上进,哪会没有出息!”德勒克给乾隆的印象一直是豪爽的蒙古人。

和婉在一旁帮腔,“是呀,充做嫡子只是为了兰馨下嫁时好看些,也不会影响他家的爵位继承。况且,这一嫁进去,就是跟和嘉做妯娌,姐妹俩,正好亲香呢!”

乾隆也是真疼兰馨,考虑再三,就把这事给定了:兰馨正式封为公主,下嫁富察氏灵安。为了方便夫妻俩孝顺高堂,特将公主府建得离傅恒家只有一条巷子。

皇后为兰馨下嫁的大小事务忙着,没空处理又一条勾搭自己丈夫的“狐狸精”——紫薇,再加上也许是想看令妃的好戏,总之是离那群NC又远了一步。

令妃呢,一如既往的温柔大度,除了适当的散发出些淡淡的酸醋味外,还充当了给乾隆拉皮条的角色。

别人不明白,五阿哥对自己老爹的好色程度是了解的。他可不想发生父女乱来的事!几个臭皮匠整天聚在一起,想方设法解决这件事。

兰馨的婚事决定后,乾隆对自己做媒的功力十分满意,也打算给小燕子找个好夫婿。按他的想法,女婿都是要高大全型滴,是要经过考验滴。正好,机会来了,西藏土司带着女儿朝见,要求来场拳拳到肉的友谊赛。乾隆打算以此衡量一下未来女婿的勇气与武力值。

后来,有好事者记录了当天的盛况。

时间:乾隆二十五年XX月XX日

地点:南苑某校场

天气:不错!阿玛觉得太阳很圆,额娘认为该少扑点粉,弟弟在算了三卦之后坚持要我把伞带上。至于旺财?它圈在窝里正睡得香,压根没搭理我的话。

人物:我方——本朝CEO皇帝陛下、王公大臣以及众多被挡在帘子后的娘娘格格们。

敌方——西藏土司,他手下的高手,以及最最吸引人的,(不好意思,擦一下口水)身材火辣,脾气更加火辣辣的塞娅公主。

事件经过:在CEO进行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致辞后,两边人马霎时拉开架势,开始友谊第二比赛第一的殴斗赛。侍卫赛威不幸被对方武士鲁加用铁球砸晕菜之后,上场的居然是硕王家的皓祯!(为毛是这个绣花枕头,为毛!偶的心在滴血!他不是应该在和那个眼神有问题的歌女情哥哥爱妹妹亲热的吗?靠之,狗改不了吃大便,老是抢着出风头,这回又毛有白狐!偶是文明人,绝对不说“SHI”字。)

皓祯两手死死地抱住那个武士,鼻孔呼扇呼扇的,额头的青筋一点点往外冒,硕王爷,小的真担心您儿子会血管爆裂而死啊!

两人彼此抱着,摔摔滚滚,僵持不下!

说句大不敬的话,那位还珠格格的确是人如其名,从比赛开始就叽叽喳喳。“皓祯,给他一个过肩摔,不要客气!努力,努力!灵活一点,用轻功对付他!”

皓祯犹如打了鸡血般,脚不沾地的围着一阵飞绕。西藏武士被他弄得晕头转向,还珠格格哈哈大笑,场中掌声雷动!

在还珠格格毫不动人的笑声中,皓祯脸红脖子粗的望天咆哮,把对方高举过头,用力掷下,他赢了!

还珠格格十分得意,扮鬼脸吐舌头的朝塞娅公主喊:“你们输了!你们输了!”

赛娅脸色一沉,回头就喊:“朗卡!”

皓祯倒霉了!朗卡身法比他轻快得多,三招两式,就单手撑住皓祯的光脑壳,离自己一臂的距离。皓祯手脚并用,使劲向前扒拉,就是动不了。朗卡微微一笑,皓祯就脸孔朝下,啃土吃泥去了!

朗卡双手交握背朝皓祯站着。皓祯爬起来了,呃,他在流鼻血!手在脸上胡乱一抹,满是血丝的眼珠子几乎要夺眶而出,皓祯抓起别人留在场上的铁链,状似疯狂的吼叫着向朗卡奔去!

嘭!他第二次被撂倒了!

皇上的脸色很难看,几个侍卫赶紧上去把皓祯拖了下来!

“我们满人的高手到底在哪里!出来啊!”还珠格格大叫。

她不叫还好,这一叫,起码有一半的男子把准备跨出的脚步收了回去!比如富察家的几位公子,比如兆惠将军、海兰察将军家的人。

忽然,一个人飞跃上台,哦,原来是福尔康君!跟皓祯一样,鼻孔极具特色的那位!说实在的,我们侍卫什里,凡是身份高贵点的骨子里都不太看得起他。瞧着一副老实样,惯会拍马屁的。自个出身普通,仗着弟弟是五阿哥的伴读,又跟宫里令妃娘娘是一表三千里的亲戚,使劲在皇上面前卖乖。

总结:这种打来打去的事情没什么好记!虽然福尔康最后赢了,还非常轻佻的勾走了塞娅公主的项链。唯一高兴地是皓祯这家伙今天丢人了!(阿玛,呀,你为什么要打我!不求上进?开什么玩笑,要是我今天求上进,那个在一群大男人面前跳来跳去,行为粗鲁的还珠格格就要做你儿媳妇了!这尊菩萨,咱家庙太小,可供不起!还是您想把她请回来,把奶奶和额娘吓死!这份恩宠儿子可不敢要,给福尔康正好!)

比赛完了,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跟兰馨分别前,和婉特意交代:“今儿的情形看清楚了吧!就要出嫁了,记得离那个还珠格格远点,这种人全身都是麻烦!娘娘那边也是,提醒她不要管漱芳斋的事,随她们闹去,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坐进马车,德勒克等在里面,“交代清楚了?”

“恩,现在是非常时刻!那群NC的事马上就要败露了。如果按书上所写,她们会吃点小苦头然后嘛事没有!如果皇帝不被猪脚气场迷惑,照律法办,那死的人就不少了!”因为兰馨没有嫁给咆哮,改变了梅花烙的结局。所以和婉也不敢确定事件发展会不会随着还珠的剧情走。

德勒克把和婉的手放进怀里捂着,“不要紧!反正现在需要担心的人不是我们!咱们看戏就好!冒充皇亲而无罪,我倒想知道,皇帝以什么理由来说服大臣们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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