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事先生张哀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燃纸牛纸马，突然又停了下来。</p>
“来，家里的长子过来，跟着我一句一句地说。”</p>
丁军一听叫长子，赶紧走出来。</p>
“开耳光，听号令，开眼光，观四路！开鼻光，闻草香！你说！”张哀说了一句，便盯着丁军。丁军一定是感觉有些尴尬，不得已学着张哀的话一句一句重复了。</p>
“开嘴光，喝胀水，开屁光，新陈代谢能通畅，开腿光，腾云驾雾去西方！”张哀朗声又说了几句，然后等着丁军跟着重复。</p>
“大师，你自己说不行吗？我记不住！”丁军说了两句就不想往下说了。</p>
张哀一脸的不高兴，阴阳怪气地说：“现在的人啊，孝顺父母，连几句话都不愿意说！让我说什么好呢？”</p>
“我们都能做就没必要请您来了，您说呢？请你来就是为了孝顺我妈！我都做了，您还有什么作用了？您能做到的您做，你做的都是我们几个在孝顺我妈！不用有顾虑！我妈生前最娇惯孩子，不愿意让我们做！”</p>
丁军的话连珠炮一样，说得还挺有道理，张哀让他说的没词儿了。干咳了一声，清清嗓子。</p>
“这匹宝马一身红，你拖着亡人往西行，宝马配的是银安凳，亡人上马金铛响，你脚蹬着凳，手提着缰，亡人路上你可认衣裳，沃水湾里别饮水，亡死城里别住下，西天佛爷是你家！是你家！”张哀流利地说了一大串，有些骄傲地看看我们，打着打火机，对着纸牛的头部点着。</p>
“等等！先生！”吴翠哈快走了两步来到纸牛的前面。</p>
“吉时耽误不得！”张哀听到有人在喊，极不耐烦地说了一句。</p>
“我只说一句！”吴翠哈还是想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