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让卫斯理帮忙找“内鬼”了。</p>
为求保险起见，瑞文向对方追问了一句：</p>
‘顺带一问，你们那批枪回收了没有？’</p>
‘回收是回收了，但数目和当年罗列的清单对不上，也不排除是当年的证词有误。’</p>
‘多了还是少了？’</p>
‘少了。一把左轮手枪，四把自动手枪，五支迷你卡宾枪。弹药数目无法统计。’</p>
全是轻型枪械，瑞文边核对清单边想道，大概是重的带不走，“内鬼论”基本能够成立。对方还掌握着看破遮蔽的方法，只有这样才能在梦境世界使用异咒。</p>
换句话说，现在躲藏于暗处中的敌人有军火，有神秘学力量，完全具备在某处突然发起恐怖袭击的能力。</p>
而少掉的唯一一把左轮手枪，在自己手上。</p>
‘呵呵，真是让人笑掉大牙。’</p>
“漆黑侦探”嘲讽道：</p>
‘你们就连内部起火了都浑然不觉。很明显，犯人就是回收枪械行动的知情者。’</p>
“......”卫斯理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在被从监狱中心医院气走的那天也萌生过类似的念头——实在太巧了。</p>
他并不打算妄下定论，但是倘若这样一名“内鬼”真的存在，他个人觉得那些强行叫停调查的人嫌疑最大。</p>
警方手头的资料局限性还是太大，瑞文心想。这帮人压根不会往神秘学角度思考，最好的办法果然还是实地考察。</p>
不过，开口要了工厂的资料，自己就不方便实际过去了。去查看银光大道的情况显然是更明智的选择，两者大概率是同一波人干的没跑。</p>
“金......咳，梅乐斯，醒醒，该上班去了！”瑞文把小伙子从帐篷里拽了出来，塞给他一根烤好的香肠。</p>
“听好咯，继续帮我盯着订单，口罩拉高点，最好想办法把这只先前不怎么好的眼睛也给遮住，别露馅了。没什么事的话，下班尽快走，帮我踩个点，看看海湾边上有没有隐蔽的落脚处，咱们聊天联系。加把劲，这段时间的市内张罗全都靠你了。”</p>
梅乐斯忽然睁大了眼睛，越过瑞文的肩膀，直勾勾地瞪着后面的烤架。</p>
“怎么了？啊，嘶！！”瑞文猛然意识到了某件事情。</p>
他忘了自己身上的“某个诅咒”！</p>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p>
在两人迷惘的注视之下，烤架在熊熊大火中跳舞。</p>
............</p>
傍晚6点。</p>
瑞文撕下贴在额头上的“禁止下厨”便签，在副驾驶座上活动起了四肢。那对又大又笨的翅膀被他卸了下来，塞满了整个车后箱。</p>
小电子车沿着花都乡道行驶，从城东绕至城西，跨海大桥横在远处，仿佛海天之间的一条暗色分界线。</p>
“你是不是觉得人生全都是失败，倒霉和欺压，教你什么都信不过......”</p>
一阵扩音器的噪音吸引了瑞文的注意。</p>
“网络霸凌，小圈子斗争，阶级黑幕......你所遭遇的任何不公都非理所当然......我们的......会指引你......”</p>
两条街外有个支着黄色小帐篷的摊位，一个自动喇叭正重复播放着令人匪夷所思的吆喝，一缕缕烟气冉冉升起。</p>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路边一掠而过的街区布告板上正好贴着几张“打击异教，打击虚假信息”的警方宣传海报。</p>
咯咯，咯咯。</p>
月亮的轮廓有些发晕。</p>
一只青黑色的掌印忽然“啪”一声印在了车窗玻璃上！</p>
瑞文被吓了个激灵，三张乐呵呵的青色脸孔就这么穿过车顶降了下来，嘴上一抹明亮的红。</p>
“你......小明王？”他迅速认出了三颗脑袋的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