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腾出手来，不说是分分钟的事吧，十分二十分钟却足够了。</p>
黑洞内主魂块头更大，还有星机盘辅助，缺的从来不是算力，只是引导算力进入正轨的念头。</p>
一旦突破桎梏，战斗力瞬间爆表。</p>
于是转眼之间，混沌无面目的帝江钧天陷在了雪崩的空间笼中，它仗着空间之力向外突破，空间笼就会分形崩解，将它的努力尽数抵消……</p>
帝江钧天的天赋之力可说是十二巫中最强的，尤其在黑洞的极端环境下。</p>
它都hold不住，其他兄弟姐妹就更不要说了！</p>
鸟首人面的句芒苍天，被自己乘的两龙缚住，团成了一团动弹不得；与它类似的还有耳穿火蛇的祝融炎天，脚踩黑龙的共工幽天，双手腾蛇的后土阴天……</p>
转眼尽数成了叶寒的手下败将，被分散成擒。</p>
这就结束了吗？</p>
当然不。</p>
“不可能！这不可能！”</p>
“我们是天道所衷，是世界意志的化身啊！”</p>
“我们怎么会输……这没有天理啊！”</p>
难以置信，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十二巫凝聚的化身被层层剥离打散，灵魂的枝桠被修剪去除，最后只剩下一缕魂棍，一缕世界意识赐予的最纯粹的规则之力。</p>
然后这十二缕世界的本初规则，在叶寒意念的操控下，逐渐具现凝结成为十二根纸带。</p>
可以无穷长，塞满宇宙的一维；</p>
也可以十分短，仅在方寸之间；</p>
还可以扭曲成莫比乌斯、克莱因瓶甚至是卡拉比-丘流形等等结构……</p>
也便是封闭类时曲线计算机的存储输出纸带，天然便通晓这世界的规则之力，可以用来推演各种极端的可能性。</p>
这本就不是普通材质能胜任的，如此刚刚好。</p>
顺便的，灵魂分布之法也解决了灵魂分裂的问题：创伤再不是创伤，是灵魂自发自觉的分布；内外分魂再不是残片，都是分布式网络的一部分，可分可合，组合无碍……</p>
有了法则纸带，有了星机盘的算力，有了黑洞演化世界的能力，封闭类时曲线计算机终于开始搭建。</p>
当一切步上正轨，数百叶寒整齐的排出周天星斗大阵，转向黑洞中心，释放了最强意念——</p>
“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p>
“我知道你的本能就是创造一个新世界。如果失败了，你会消失；如果成功了，你也会消失……”</p>
“但你想过没有，你可以不死的。”</p>
“有那么一种状态，既非生，也非死？”</p>
“你的新世界一旦建成，虽然可以造化大千，衍生万物，但规则也就此落定，以后种种无非是循规蹈矩罢了。你难道不想看看，规则不同的其他可能性？”</p>
“而且不是一种，是所有，全部，你想得到的一切可能性！”</p>
世界意志是存在的。</p>
但究竟是什么没有人能说得清。</p>
有人说是世界生命的集合意志；有人说是世界非生命的集合意志；也有人说宇宙仿佛大脑，一个个生灭的世界就是神经元，自然是有意识的，不过并非独立意识，而是服从于大宇宙的集体意识。</p>
其为世界而生，也为世界而死。</p>
也只有世界诞生或者死亡的时候，才能强烈感受到它的参与。</p>
就比如此时此刻。</p>
其状态之活跃，传达意图之清晰，让叶寒觉得是可以沟通的。</p>
所以他拿出了极具说服力的说辞。</p>
但世界意志的表现出乎他的预料……</p>
被他问了两遍之后，猛然一股巨大的压力裹住了他。</p>
压力来自一张无形的网络，依稀包含了有无相生的道理，阴阳制衡的规则，秩序与混乱的冲突……似乎就是世界意志创造世界，推演世界，令其逐渐稳定扩张成长的设计图。</p>
是的，世界意志就这么把设计图丢下，不负责任的走掉了。</p>
没有一个字的回答，没有任何的意识交流……它不想谈</p>
虽然留了设计图，但这玩意就仿佛接手别人编到半截的程序，而且用的自己不会的语言，完全不同的编译系统，还没有个注释说明……</p>
别说接着写了，看都看不懂。</p>
别说看了，这张设计图依稀蕴含着天地间最复杂的法则最深刻的道理最接近于本源的力量，眼下叶寒连页都翻不开，只能瞅瞅封皮而已。</p>
好在，叶寒本就不是要搭一个新世界，只是要建一台计算机。</p>
这团玩意既看不懂，也用不上，就且先留着，照自己的设计图来就是了。</p>
于是他就开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