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看不得，你们一定要看，除非你们不想要你们的眼睛了。”</p>
汉子们面面相视，小姑娘的意思是说如果他们坚持要围观，眼睛会出意外吗？</p>
“小闺女，你说我们看你破法会眼瞎？”医生眼珠子转转，代大家问出疑问。</p>
“对，我破法时你们不能看水盆，也不能看我，看了你们的一双招子就废物了。”</p>
“我们不看了。”</p>
医生失望的撇嘴角，太遗撼了，竟然看不到精彩场面哪！</p>
再遗撼也只有听话的份，他们还是想要眼睛的，如果眼瞎了，他们就得滚回家吃老本，再没资格留在天狼团丢人现眼。</p>
眼睛重要还是看热闹重要？</p>
不用说，当然是一双招子宝贵，汉子分得轻孰轻孰重，依言后退，全部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p>
围观人士退开，原本席地而坐的曲七月站起来，揉揉小腿肚，伸伸懒腰，活动手腕，准备大发雌威。</p>
姐姐是想…？</p>
金童玉童心有灵犀，互视一眼，露出古怪的眼神。</p>
曲七月一边活络手脚，嘴角勾出邪恶的笑容，敢动小巫女罩着的煞星是吧？来来来，姐跟你们斗斗法，看看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咱们手底下见真章。</p>
姐姐果然是想那样！</p>
两小朋友偷窥到主人的笑容，小身子抖了抖，可怜的人，惹毛姐姐大人，注意要倒大霉了！</p>
姐姐，你尽管上，你亲爱的萌哒哒的小式神们支持你！</p>
清理门户，收拾坏人什么的最有趣了，两小式神坚定不移的力挺姐姐大人大展身手，呃，虽然……虽然姐姐所用的方式有那点点难以启齿。</p>
将自己整手足血脉通畅了，曲七月带着邪恶的笑意，揭开衣服，伸手一摸，“唰嘶”一声撕扯出大姨妈巾，弯腰拾起杀猪刀，把刀身往姨妈巾上蹭，蹭得两面湿满红色的污迹。</p>
就知道是这样！</p>
两小童默默的抚额，姐姐大人太会利用机会了，大姨妈来了不能做法，干脆用姨妈血来破邪法，呃，这法子……</p>
污血染红刀身，曲小巫女把面包巾卷成一团扎在打底裤里里藏起来，手提杀猪刀，双手握柄，刀尖朝向，照着水里的镜子重重刺去：“破－”</p>
噗－</p>
杀猪刀带着一片血色冷光没入水里。</p>
刀身的污红时水晕染，晕开一丝殷红。</p>
砰嘭－</p>
水花轻溅间，杀猪刀尖刺中镜面，它发出的不是玻璃碎裂声，而如刺破一只结实的大汽球，发出膨胀的气体胀开的声响。</p>
镜子碎成无数片，大盆而也应声而破，清水泄开，泛滥成灾。</p>
“啊不！”</p>
当镜子与水盆在小巫女杀猪刀尖下破开，远在几百里之外的诸青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情不自禁的丢了法器去捂眼睛。</p>
扑－</p>
九九八十一根蜡烛在瞬间熄灭。</p>
颤动的草人静止，满室阴风滞停，光线森暗的地方阴气森森，宛如地狱。</p>
“师父－”</p>
骆重山心急如焚，也扔掉招魂幡的木剑，室内太黑，他不知道师父怎样了，爬起来去开灯。</p>
“呜呀－”</p>
亦在诸青山惨叫的同一刻，施法中的九条信守发出杀猪似的嚎叫，连法事也不管了，一把捂面。</p>
呼－</p>
白烛火苗在一个起伏在倾刻间熄灭，留下一缕白烟。</p>
“父亲！”九条信守大叫着丢下法器去开灯。</p>
法事中断，意味失败，也用不着再管。</p>
啪－</p>
骆重山找到了灯，按亮，急急的跑向师父：“师父－”</p>
诸青山双手捂眼，全身抖颤，嘴里发出“唔呀唔呀”的痛叫声。</p>
骆重山扑至，抱住师父，骤然见师父手指间渗出殷红的血，惊得三魂丢了二魂，七魄失了六魂，真正是魂魄不全。</p>
师父的眼睛坏了！</p>
行道之辈没了眼睛，等于失去一半生命。</p>
他如傻子般僵住了，心脏砰砰乱响，他却什么也听不见。</p>
诸青山擅抖着松开手，眼窝里涌出两行血，他自己松开时抹过面孔，一张面孔半面染血，十分骇人。</p>
“报应啊报应！”</p>
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呜咽，有些事做不得，偏要逆天而行，这就是报应啊！</p>
“师父，师父，没事的没事，会好起来的！”</p>
吓呆了骆重山被呜咽声拉回神智，浑身哆嗦着帮师父擦血迹。</p>
“没用的，天眼已废，终生不得再开。”诸青山浮出惨笑：“因果循环，一切自有报应，这就是违背天道，逆天而行的惩罚。重山，不要管我，继续做法，将巫灵送回去。”</p>
“……”骆重山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颤抖着坐回原位，拿起法器，重念咒语。</p>
诸青山巍颤颤的爬起来，踉跄着走到门口，开门退出，巫灵召了出来必须送回，而他天眼已废，血污脸，不能再做法。</p>
骆重山再次施法之时，九条守良歪歪倒倒的冲到电灯开关处打开灯，当灯亮，他看到父亲双手掩面，竟轻微的颤颤发抖，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p>
“父亲，您怎么了？”</p>
九条守良扑到父亲身边，以说覆盖在父亲的手背上。</p>
九条信守僵硬的手背抖了抖，缓缓松开，眼角血泪长流。</p>
“父亲，怎会这样？”九条守良声音在打颤。</p>
“守良，从此以后九条家族不要再参与跟这个人有关的任何事，这个人动不得，动他必遭反噬，这次我只是毁了通灵眼，再有下次可能连命也保不住，再不收手若惹怒天神，只恐九条家族会遭灭顶之灾。”</p>
“是，我知道了。”</p>
九条守良恭敬的聆听教诲。</p>
而陪伴曲小姑娘的众汉子听到水盆和镜子破裂声，眼皮颤了颤，好在他们自制力不错，若换成普通人百分百会禁不住诱惑睁眼看热闹。</p>
清水流溢，散成无数小溪流奔腾。</p>
“可以了。”曲七月快步退开，以防水流湿鞋。</p>
汉子们齐唰唰的睁眼，也赶紧闪开，看到那破碎的镜子大盆，小小的心疼了一把，小姑娘破坏能力好强！</p>
“小豆芽菜，怎样了怎样了？”</p>
医生呼呼跳到没水的地方，眼巴巴的求答案。</p>
“当鎯－”</p>
小姑娘把杀猪刀往楼面一扔，得瑟的仰仰小脑袋：“相隔太远，我伤不了他们的身体，废了主事法师的天眼，算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p>
这次便宜他们了，只废了老两只混蛋的天眼，再有下次，废了他们的法力，让他们成为废物。</p>
两小童嘴角抽了抽，姐姐你这么骄傲，你敢告诉别人你用什么破邪术的么？</p>
他们很想去泼冷水，想想忍住了，姐姐也不容易，昨晚被折腾得半死不活，今天又被捉来上工，利用大姨妈破法术虽法不是真本事，好歹也算是废物利用，打击姐姐的话她会伤心的。</p>
他们是好孩子，是好小式神，不干惹姐姐伤心的事儿，嗯嗯，他们是天下最称职的小式神，是姐姐最可爱的小伙伴哟。</p>
“……”</p>
汉子们默，小姑娘，你确定那真的只是小小的惩罚吗？</p>
小妹妹好凶残！</p>
狄朝海肃然起敬，凶残的好哇，有这么个凶残的小妹妹在首长身边，看谁以后还敢三番五次的对首长动歪心思！</p>
小妹妹，你尽管把人往死里整，整死整残算首长的。</p>
狄大警卫满心欣喜：“小妹妹，首长是不是快醒了？”</p>
“很快。这把刀以后不要再杀猪剁肉，洗干净搁角落放着吧，你们也先不要靠近大叔，等我把该办的事做完大叔会醒来。你们一会帮我这里的符纸捡回来，拿去烧了，破盆破镜片收拾起来扔掉。”</p>
“明白。”</p>
“懂了。”</p>
医生跑过去扶小丫头下楼：“小豆芽菜，你刚才用水当镜子的叫什么？好神奇。”</p>
“日月可鉴。这个是巫族不传之秘。”</p>
有浮云遮眼术，自然也会有破法之术，浮云遮掩为的是掩藏自己的行迹，不让其他法师们从法术力量源头追踪到自己的藏身地，而日月可鉴专破浮云遮眼，让对方无处可藏身。</p>
“既是不传之秘，那我们小丫头怎么会？”</p>
“所谓不传之秘是指不传外人和普通弟子，只传继承人。”</p>
一行人下楼梯，曲小巫女捂肚子，小脸皱成一团：“唉，帅大叔们，快告诉我卫生间在哪，我要跑茅房！”</p>
哎妈，大姨妈要造反了！</p>
必须得去解决人生中的大事件，回头再去找那只巫灵好好亲近亲近。</p>
“小豆芽菜，我带你去。”医生自告奋勇的带路，小丫头大约被大姨妈折腾得难受吧。</p>
话说，刚才小丫头究竟用什么法宝破对方邪术的？</p>
赫蓝之边小跑边暗自嘀咕，对于小家伙破邪法的方式好奇的要死，相隔遥远能废对方天眼，这分明比北宫好厉害好不？</p>
曲七月跟着医生跑到厕所，也不管男厕女厕，一头冲进去，留两小童在外面守门，待收拾好自己，去外面洗了手，再画符水除去身上的秽气，拽医生大叔赶紧回跑。</p>
风风火火的跑回楼前，再一瞅甭说巨手，连点金光的影子也看不见，巫灵之手散了。</p>
“肿么可以这样？”曲七月跺脚，嗷，巫灵，你跑那快干么？小巫女想跟你聊聊，真的没其他意思，就是想你跟聊聊天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