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非常洋气，说穿了一钱不值：制造话题，跟风时事，炒做热点，吸粉导流，直播带货……
陈燕秋一如既往的穿着一身职业装，冯云也依然打扮的花枝招展，但两人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光彩，有如两尊泥塑，傻傻发呆。
因为频发事故，公司最赚钱的三个直播间被封，最得力的三个网红被禁，又是给平台交罚款，又是给下游电商赔钱，燕云传媒已到破产的边缘了……
更因为几个月发不出工资，剩下的网红自动解约不说，像编导、策划、运营、摄像等等，全都跑了个精光。
无一例外，这些人全都把公司告上了法庭，一旦宣判，燕云传媒就会被例入“失信人名单”……
其实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趁“燕云传媒”这个招牌还有一些品牌价值，赶快转手，找个不懂行的，或是冤大头接手，也能少赔几个。
冯云就是这个意思，但持投比例最大的陈燕秋却死活不同意。
两人已经不知道争执了多少次……
“一毛钱的投资都拉不回来，还有什么死撑的必要？”冯云带着火气问道。
陈燕秋冷冷的看着她：“你是在担心你手里的股份会打水飘吧？放心，真要破产，我会提前一步，把你投进去的那部分退给你……”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冯云有些尴尬：“我是不想你赔得连住地下室的钱都没有……”
你会这么好心？陈燕秋扯了扯嘴角：“那就相信我，会有办法的……”
办法？
呵呵呵……
冯云嘲讽的摇着头。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看着陈燕秋出了办公室，进了电梯，冯云才拿出手机，编缉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如你所料，她果然想死撑下去！
对方回复了一句话：不急，拖的越久，对你越有利……
好像是这样的道理，但会不会夜长梦多？
可逼的太紧，就可能会让陈燕秋起疑？
只能等了……
冯云叹了一口气，删掉了短信……
……
下了车库，陈燕秋坐进车里，看着后视镜里那张苍白而又憔悴的脸，眼泪止不住的滚落下来。
为了公司，所有的积蓄，连母亲的退休金也投了进来，最后不够，把房子也卖了，结果，谈了三年，只等结婚的男朋友，也离她而去……
公司就是她的全部，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可能放弃。
但是又有谁能来帮她一把？
陈燕秋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冲涮着妆容……
“嘀嘀！”手机响了两下，是短信提示音。
母亲只会打电话，而这么晚，应该没人会给自己发短信。
广告推销？
陈燕秋抹了一把眼泪，拿出了手机。
恰好又有一条短信发了进来。
看清发信息的号码，陈燕秋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
对方是B站数据监控部门的一位主管，是她花重金买通的，就连冯云这个合伙人，都不知道这位的存在。
燕云传媒前期为何能一帆风顺，拍什么火什么？
别人夸她陈燕秋嗅觉灵敏，眼睛毒，挑中的新人一捧就红。
只有她最清楚，以往的成功，大半要归于这位及其它两家平台的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