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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枪,地手(1 / 2)

 而此时,在古夏山脉上空,停留着一只巨鹤,上面站着三个人。细看那巨鹤居然是只纸鹤,朱喙白羽,丹顶尖爪,栩栩如生,而背上三人为首正是青衣儒生鹤吟,其后伫着两人,一高一矮,一白一黑,头戴斗笠,脸上戴着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嘴巴,同样也是一白一黑,不过质地不一样,一个似玉质,一个黑漆漆的似黑铁铸成。白衣高个男子背后负着一柄白樱长枪,黑衣矮个手笼在袖中,放于胸前。两人站在鹤吟身后,一动不动,任凭高空凛冽的寒风刮过,皆不语,却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鹤吟挑眼望着下方,看见段虎独自一人自那瀑布之后窜出朝京城方向行去后,嘴角流露出不经意的一丝笑意,意念一动,手中的两张符篆无火自燃,任其烧尽消逝在风中。

原来,鹤吟在郑洪安排郑铁假装叛逃进入段府告密后,于当晚便采取行动。他一直跟在段虎他们后面,那郑天麟二人却不是本人,而是他使的一招法术,名曰“寄魂术”,便是将一样物体在短时间内变成另外一种形态出现,在变化的这段时间内,可以做出任何符合另一种形态的动作,语言,神情,当然这是需要施法者全程操控,而媒介便是那两张符篆。

鹤吟的本意是将段虎等人诱至古夏山脉后,让“郑天麟”二人当着段虎等人的面进入山脉深处,以世人对古夏山脉的恐惧不敢进去一查究竟,也好对段宏有所交代,不想半路杀出个拦路虎,那段虎四人竟会兽化,这着实出乎鹤吟的预料。但他神念一开,发现在前方便有几处灵兽群居栖息地,随即改变策略,引段虎等人深入至山脉深处,并操纵“郑天麟”二人和对方厮打成一片,最后造成在段虎面前一死一跌落悬崖的场面,并引来赤火蝠群对段虎等人进行攻击,迫使他们逃离现场。等他们一离开,鹤吟便让“郑兴”的尸身凭空消失,只留下破衣烂衫,给段虎一众造成尸身被野兽分食完毕的感觉。只是没承想段虎手段如此残忍,居然为了蒙获过关,对身边心腹都下如此毒手,不过这倒也省了鹤吟许多麻烦,至少一个人的证词比四个人的证词漏洞要少很多。

站在高空看着段虎跌跌撞撞地走出往古夏山脉外围走去,鹤吟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似乎自言自语道也像说给身后二人听:“虽然棘手些,但这下世上应该再也没有郑天麟和郑兴二人了,我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是吧?”

身后那一高一矮两个怪人似未曾听见般一动不动。

鹤吟也不在意,自顾自说完这句,俯下身拍了拍那纸鹤:“走吧,咱们回山门去。”突然脸色一变,远处一点白光疾行到他面前,被其两指一拈,稳稳地夹住,原来这是一道传音符。待其用神念潜入读毕,脸上的笑意依旧,转头对身后二人说道:“你俩好福气啊,师尊知晓你们两个生成灵根,命我带你们去他师弟太元真人处修炼,哈哈。。。。。。这太元师叔虽是师弟,但一身神通却不可小窺,你们好福气啊!”

鹤吟连道两声福气,却未曾让身后两人有任何举动,他自嘲地笑了笑,转过头去,摸了摸纸鹤:“这下又要辛苦你了,还得先去太元师叔那里走一遭呢。”

纸鹤伸了伸长颈,长鸣一声,扑哧扑哧翅膀似是回应。

而此时,那白衣高个男子无声的转向远处京都所在的方位,借着月光,只能遥遥的看见京都城内灯火通明,似天上繁星点点,白玉面罩下悄然淌下两滴清泪,无声地落在风中。一旁的黑衣矮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扭头望着白衣男子,没有做声,只是慢慢伸出笼在袖中的一只手,那只手上似乎戴了拳套之类的东西,黑漆漆。他将手放在白衣男子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自己也转过头去,望向那繁灯似锦处。

鹤吟没有回头,但对身后的事情知晓的一清二楚,他摇摇头,收回了脸上的笑容,淡淡地道:“再多看一眼吧,以后回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这些了,但是你们要记住我的话,没有实力前,你们永远不能取下面罩!”

眼前这一黑一白诡异之人正是死里逃生,巧合生成灵根的郑天麟和郑兴二人!

自那日郑天麟服下灵药后苏醒之后,第一时间便是发了疯地找鸿阳公主,只是被郑洪安排的一帮心腹死死地按住,但他生来力大无穷,又有一身武艺,再加上灵药的缘故,竟不能制服他半点,幸得郑洪及时赶到,二人闭门相谈三日,自此之后闭门不出,再无动静。

而郑兴醒后,不吵不闹,他本是家主年盛征战时从一废弃矿洞中拾得的孤儿,自小在郑家长大,也随郑姓,只知忠心二字,见少主无事,相比之下心中稍许平静,不过他也是一嗜武为命之人,平日里虽是郑府大管家,但私底下却是一等一的高手,得知自己因祸得福体生灵根,心中急切,随手比划两招竟觉威力更大于以往,由此沉醉于此,大门紧闭不再外出,幸得一日三餐有人伺候。再加四下皆是郑洪所信之人,保密措施极为到位,于此两人在世人面前便了无音信。

一日深夜,外面漫天鹅毛大雪,四周寂静,郑天麟躺在榻上呼吸均匀,睡的很香。忽然哐当一声,房内的窗子被吹开了,寒风卷着雪花直往屋里闯。外屋的侍奉丫头听见声响立即跑进来轻轻地将窗子掩好,再回头瞅瞅郑天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这才放下心来,拎起暖炉一看,发现炭火似有些不足,便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子寻些木炭去。

侍奉丫头走出没多时,躺在榻上的郑天麟睁开了眼睛,他仰望着,半晌,坐了起来,推开身旁的窗子,风雪又止不住地往屋内涌进来,一些落在他的脸上,身上,又化成了水。

又是一个风雪夜,又是一人立窗台,只是所不同的是心中多了一丝伤悲和牵挂,少了几分温暖。

自那夜以来,郑天麟的情绪一直波动不定,被打落池中,在四周冰冷的池水包围自己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愤怒,绝望,痛苦,统领千军万马的虎威将军,所向披靡的战神,万人敬仰的国之英雄,郑府历代最杰出的少主,未来的家主继承人,所有常人难以企及的荣耀集于一身的自己竟然被一击而败!而自己在对方面前却无还手之力!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不能去保护,在自己眼前被生生的掳走,而自己却一点劲都使不上来!看着自己的亲人,亲信,家族在自己眼前被毁灭,这一幕幕都像用一把把利刃深深地在心中划着口子,心在淌着血。。。。。。越来越冷,越来越无助,胸口伤口的剧痛加上袭面而来的寒冷让他逐渐地失去了知觉,即使他不甘,但整个人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他努力地睁着眼睛,想呼喊,想伸手抓住些什么,可是眼前只有连串的气泡,还有黑暗,直到最后,眼前只剩下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都听不见。。。。。。而刚刚苏醒的一瞬间,他的身上剧痛无比,好像这具身躯被人拆解又重新胡乱平凑起来似的,可心中的的一个声音使得自己睁开眼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努力寻找鸿阳的影子。郑天麟期待着能在满眼的面孔中能看到她,可是却让自己失望了。怀着忐忑的心情努力问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希望能听到一句“没事了,少夫人在休息。”可从他们游离的眼神和闪烁其词的话语中,他明白了。顿时,心中一阵绞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让他滚下床去,努力地站起来就要往门外冲去,在场的家人那容他出去,全都奋力拉扯,可再生经脉,灵药淬体后的郑天麟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且大的惊人,眼看着按捺不住了,郑洪接到下人禀报及时的赶到,在父亲面前,他稍微收敛些许,看着老父一夜之间全白的银发,又苍老许多的面容,郑天麟的眼中噙满了泪水,他微颤着声音问道:“爹,鸿阳。。。。。。”得到的只是郑洪一声叹息,其中包含了无奈,伤心,愧疚。。。。。。如被一道闪电击中般,他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其后,郑洪安排人将他搀扶进那日与鹤吟密谈的密室中,支走旁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郑洪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只是一个人断断续续地自说自话,从郑家的列祖列宗说起,追随牧野家族所立赫赫战功,家族的荣耀,一直说到郑天麟过世的母亲,自小夭折的妹妹,尚未建功立业的弟弟们,还说到他的儿童时,少年时,光阴在老人一个人的喃喃自语中慢慢流淌。郑天麟则静静地躺在一边,睁着眼睛无神地望着密室顶部,随着老人的讲述,他的眼角无声地滴下两滴热泪。此时的心中万般思绪翻腾滚涌,母亲慈祥的面容,小妹稚嫩的童音,鸿阳灿烂的笑靥,全都一股脑的往脑中砸来,他想伸手,却抓不到。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几日,他流的泪已经够多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眨眼间,三天过去了。期间有下人送来饭食,再无外人进入这密室,而二人一步也都未曾踏出过这里。父子俩在这间密室中度过了自他孩童时以来相处最多的时日。郑洪时说时停,也不管郑天麟有没有在听,而郑天麟也从开始的默不作声躺着,转为坐靠着墙壁,后来也能下地走动走动,给父亲斟酒夹菜坐在对面一起吃饭,但至始至终不曾说一句话。

第三日,爷俩儿用过晚饭,破天荒的一句话都没说,沏了一壶茶,只是相对坐着,郑洪轻啜了一口热茶,并未像前几日对着郑天麟不停地诉说,而是盯着手中的茶杯,不是抬头望望坐在对面的儿子,低下头喝上一口茶,过了没多时又忍不住地抬头看看。

当放在密室中计时的沙表指向亥时时,从角落的阴影处腾起一股青烟,郑天麟一见,旋即一个转身挡在父亲身前,赤手空拳地摆出架势,警惕地盯着冒烟处。

而郑洪此时的表情却没有那么紧张,脸上出人意料地浮现出一丝笑意,他拍了拍儿子,摇头示意无需如此。饶是这般,郑天麟虽是疑窦丛生,依旧没有收回的意思。

“有必要如此紧张?”鹤吟从青烟中快步走出,看见郑天麟此般样子,撇撇嘴,不予理会,径直走到一张椅子上大刀阔斧地坐下。

“拜见老祖宗!”郑洪立即上前一步作揖道,一旁的郑天麟虽然没有见过鹤吟,但是自小便从族人的口中得知家族中曾有这么一位天之骄子,再加上听说自己这次能因祸得福完全是拜这传说中的修真者所赐,今日一见,不想是一位看上去比自己还要风流倜傥的一位儒生,在郑洪的带领下也半信半疑地行礼。

“拜见老祖宗。”

“好啦好啦。别跟你爹学那些没用的,这些繁文缛节学多了只会败了郑家。”鹤吟摆摆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不耐烦道。

一听此言,郑天麟好似不相信地望向郑洪,这。。。。。。难道修真者都是如此。。。。。。不拘小节?

而郑洪此时脸上白一块红一块的,但随即恢复了常态,这位活祖宗的脾气自己可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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