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人很多,三三两两的互相投掷着雪球,响着此起彼伏的喊声。
“啊!”
还未进操场,老Z便被抬起扔在了雪堆,四脚朝天像极了翻了房子的陆行龟。未等幸灾乐祸,一大块黑影便结实的糊在了脸上。
不远处,兀自爬起的老Z手里还剩半块尚未出手的雪球。
“再吃我一球!”
“砰!”
还没等他扔出手里的半块雪球,便被再次一拥而上的我们放翻在雪堆中。
天空中连日的阴霾,此刻似也散去了。
乏了,便和老Z招呼了一声独自走到看台上等他们。迈上台阶,未坐,裤子前番玩闹沾的雪此刻已融成水,便也是想坐也坐不下去了。
往顶上走了走,一抹熟悉的影子出现在台阶的尽头。
“来看雪啊,莨。”提了提松垮的裤脚,向眼前的人打了招呼。
“对呀。”
“南方很少见雪吧?”
“很少,我在那边几乎没见过。”说着便用食指捻了一下边上的雪,划出一道毛毛虫般的轨迹。
“一个人过来看雪么?”
“没有,我在等人呢。”
哦,是在等人啊。
无话。
白色的絮片松散的落在她的眉头,凝成薄薄的结晶,缩在白色羽绒服兜帽下的鼻翼一吸一吸的,远处望去小小的倒像个缺了胡子的圣诞老人般。
“雪好看么?”她忽地问我。
“啊?哦,好看。”
对于在北方看惯了雪的我,其实并未有太多的欣赏。
“我也觉得好看,很美。”她将手里揉好的雪球朝远处使劲丢去,拍了拍沾了雪绒的手套道:“我走啦,你慢慢看哦。”
不远处,立着一个高高的男生,我知道,那是她等的人。
雪,是下的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