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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 / 2)

但他没忘记现下还有外人在,硬是强压下奔腾心绪,试图以最沈稳的嗓音回应。‘多谢大夫。我会多留意。莲儿,替我送送大夫。’直到房门关起,他回到床畔,盯视已坐起身来的她。‘盼儿,你可以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打陆武离开至今已近四月,她腹中胎儿怎可能未满三月?若这孩子不是陆武骨肉,那又会是谁的?

‘我……’她眼神游移,怎么也不敢看他。

‘看着我,说实话!’哥哥从没用如此严厉的口吻对她说话,她缩了缩肩膀,不敢应声。

终究是恋她甚深,见她惊吓,亦不忍苛责。

他叹上一口气,抵靠床柱,神色黯然而疲惫。

‘你若还有别人,应该早说出口,我和爹娘会成全你,如今’如何收场?

他以为她偷人?

她张大眼,无法置信地瞪他。

‘陆祈君,你出去!’他究竟当地是什么样水性杨花的女子!

不是这样吗?如若不然……

‘盼儿,我不懂你’‘出去!’她挥开他,缩到角床,满腹冤屈。

她好生气!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她没有偷人,她没有!

她哭得太伤心,眼泪落得太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瞬间,震撼而惊痛的领悟敲上他心房,痛得他几乎发不出声来。‘莫非……你不是出于自愿?’她瑟缩了下,紧抿着唇,身子微颤。

够了!光是这样的反应就够给他答案了。

‘发生这种事,为何不告诉我!’他怒吼。

这是几时的事?她竟绝口不提,独自一人忍受伤害、屈辱,当时的她,会有多恐惧?

一思及此,饱满的怒意与痛意,几乎撑爆肺腑,他无法思考,一个大步上前,揪握住她肩膀。

‘是谁?告诉哥哥,伤害你的人是谁?’‘不要’他失了自制的手劲抓疼了她,盼儿直往后缩,抵着床柱,退无可退,哭泣乞求。

‘你不要问……’任何女人,遇上这事儿,谁不恐惧?谁不害怕?他完全不敢去想。那人究竟是如何伤害她……‘别怕,盼儿。’他强抑心痛,哑着嗓轻道:

‘哥哥在这里,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一丝伤害。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让你受此屈辱,无论是谁,我会要他拿命来抵!’那她又该如何告诉他,那人是他?

她不能说,说了哥哥会自责、会无法原谅自己……她咬紧牙关,摇头不发一语。

‘盼儿!’‘我不要!’‘盼儿!’不让她躲,硬是扳回她的身子。

‘你不说,是因为你根本也有意默许吗?陆武才死多久,你便做出这种事,对得起他一片深情?’哥哥……好过分。

她咬着唇,含怨瞪他。

他都说成这样了,还是不说吗?

‘你会这么护着他,可见不是一般人,我这就去禀告爹娘,看这事’‘哥哥,不要去!’她吓坏了,这事要让爹娘知道……她完全不敢想象后果。

‘不想让爹娘知道就说实’‘是你!那个人是你!’不堪逼迫,她吼了出来。

他顿住,收回步伐,难以置信地回身望她。

‘你说什么?’他太清楚她的性子了,这么激她一定有用,可他没料到,激出来的会是这一句。

‘你知道……’他艰困地发出声音。

‘你在说什么吗?这事不能信口雌黄!’

啪!

未待他说完,她一巴掌重重用了去。

他不认!

她都说了,他却不认!

他当她是什么样恬不知耻的女人,会拿自己的清誉诬陷于他?这辈子,她没对他说过一句谎言,她赔上了清白,他却说她信口胡言!

自尊深受羞辱,她恨恨地道:‘陆祈君,我好恨你!’这一掌甩去,陆祈君僵愣,内心的错愕大于颊边的疼痛。

她神情太悲愤,不似为搪塞他而信口说出,可没道理他做了如此卑劣之事,自个儿却一点记忆也无……

‘盼’‘滚出去!这辈子我不要再见到你!’无法听他再多说一字一句,她伸手推他。

‘盼儿,你当心别’不敢反抗,深怕她又动了胎气,被她推出外头,房门当着他的面重重关起。

‘盼儿,你把话清楚啊!’‘走开!’怕伤到盼儿,陆祈君不敢强行破门而入,听着房内传来的啜泣,一声声揪扯心扉。

想啊,陆祈君!你究竟干过什么好事?!

盼儿比谁都要维护家人,尤其这辈子不曾对他扯过谎,总是用最纯净剔透的心对他,若无此事,断然不会扯谎陷他于不义,然而……若真做了,他岂会不知?

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记不起自个儿几时侵犯过她。

这一僵持,便是一夜。

她在房内哭累睡去,他被拒于门外,苦思一夜,也冻了一夜露水。

天微亮,他颓然靠坐门外,彻夜无眠。

婢女送来热水让她梳洗,见他被关在外头,掩嘴偷笑。‘少爷,您又上花楼,惹小姐生气了?’果然冤家、冤家,无冤不成一家呢!以前当兄妹也没见这两人吵嘴斗气,反倒是成了亲,才被赶出房门。

陆祈君面无表情,冷冷响应。‘我没上花楼。’说得像他成天上勾栏院寻欢似的!

‘那小姐为什么生您的气?’陆祈君不欲多说,起身暂避。

盼儿性情虽温驯,要真拗起来也拿她没法儿,她说不见他就是不见他,他要守在门外,她怕是一步也不会踏出等等!

恍如一道惊雷劈入脑海,他收住步子,回身抓住婢女的肩。‘你刚刚说什么?’婢女被吓着,微张着嘴一脸茫然。‘奴婢说错什么了吗?’‘我问你刚刚说了什么!’他惊吼。

没见过少爷这般失控,她吓得结巴。‘我、我问小姐为何生、生您的气……’‘不是!再之前呢?’不自觉加重了手劲,那一句话,牢牢扼住了他的咽喉,恐惧蔓延……‘您、您是不是……又上勾、勾、勾栏院,惹小姐……’勾栏院!

这三字劈得他茅塞顿开。

是了,是那一日,他喝得烂醉如泥,确实做了那荒唐事!原以为是青楼女子,便没再思及其它,如今想来……寒意遍及周身,他颓然松了手。

盼儿在那一日之后,大病了一场。

也是在那一日之后,避他如蛇蝎。

原来,床上那抹红渍,是她的处子证明,天!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夺她清白,玷辱了视他如兄,全心敬爱、信赖他的盼儿!

他一拳重重击向门廊梁柱。陆祈君,你还是人吗?!禽兽不如!

他浑然不觉疼痛,蹲下身,将脸埋进掌中。

处心积虑保护她十八年,千般思量、万般计较,为的是护她周全,一丁点痛都不舍得她生受,怕她疼、怕她哭、怕她受委屈……到头来,伤她最重的竟是他,这一伤,便毁了她一生。

他好该死!

少爷……在哭吗?

婢女被他激狂样儿吓着,赶紧退避。麻麻木木,他站起身,走到门边,恍如自言地喃道:‘我想起来了,盼儿。房内,静默无声。他不晓得她听见了没有,无知、无觉地等着。

许久、许久过后,她始终不予响应,他再度敔口。‘开门好吗?盼儿。’她不语。

‘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他毁掉了一名女子视如生命的贞洁,就是以死谢罪都偿不了他欠盼儿的。

‘你……走开……’房内有了动静,却是驱离他。

她心乱如麻,不晓得要怎么面对知晓真相后的他,至少此刻不能。

他闭了下眼:‘这是你希望的吗?’她不想见他。

她说:‘陆祈君,我好恨你!’她说:‘滚出去,这辈子我不要再见到你!’她说的每一句话,字字椎心地扎在心口。

是啊,谁会想见一个禽兽般伤害她的人呢?

连他都无法原谅自己,又要如何乞求她的原谅?

‘如果……’他哽了声,无法喘息,心已痛得不知如何发声。‘这是你要的,我会。’他会成全她,今生永不出现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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