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谁说的啊？</p>
齐年忙解释：“我们这个项目的投资没有人数限制啊。人人都可以投资，只要是有行为能力的成年人都行。”</p>
“这样啊。那还是先投上保险。”</p>
好吧。投就投吧。</p>
田双双终于挤过人群进到齐年的家，看到齐年已经在客厅门口摆了一个条凳。齐年坐在里面，左边已经摞了一叠纸质文件，右边放着一个箩筐，里面用个碗盖着一叠钱。</p>
田双双看了觉得好笑：看这样子，这是开上农村信用社了吧。</p>
田双双跨过条凳，到齐年家找了一个小马扎，和齐年并排坐在条凳后面，当起了银行柜员。</p>
齐年对田双双说：“你给思娅姐打个电话，让她带几个人来维持下秩序，顺便帮我带点儿吃的。早饭还没吃呢。”</p>
田双双打完电话，把那叠打印好的协议给齐年，然后开始整理箩筐里的钱，记账。</p>
等到陶思娅来了之后，齐年终于知道这个有人数限制的假消息是哪里来的了。是从陶思娅那里出来的。</p>
</p>
原来陶思娅为了怂恿更多人尽早决策，于是在他的粉丝群里对大家说：“阿年明天上午10点就回县里了。到时候你想投资得等他下一次回岛。下一次回岛可就说不准什么时候了。想投资的要抓紧了，明天上午就去。”</p>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就变成了：“阿年明天就回县里了。现在只有10个投资名额。想投资的要抓紧时间，明天一大早就去找他。先到先得。”</p>
无论陶思娅怎样把她的聊天记录展示给现场的人看，他们就是不相信。总之就是一个目的——不能让阿年跑罗！</p>
箩筐里已经装满了钱，可是人还在拥来，挡都挡不住。</p>
“这样搞法不行啊。”齐年忧郁地看着田双双脚下那一箩筐钱。</p>
“是啊。那怎么办？”</p>
齐年抬起头，看到村民们忧郁地看着齐年脚下那所剩无几的空白协议</p>
“不用担心啊。空白协议没有了还可以再打印。人人有份，一个都不会少。要不这样，大家伙儿能转账的尽量转账行不行？岛上不是有信用社吗？用你们的账号往我们银行账号上转账就可以了。简单方便。”</p>
“不行！不方便！我起了大早取的钱。”</p>
“不行！钱不给你我不放心。”</p>
“不行！我走了，万一你溜了怎么办？”</p>
我会溜？你们要给我钱，我干嘛要溜啊？</p>
齐年和田双双终于领会了银行工作人员的艰辛了。</p>
忙了一上午，他们实在是受不了了。趁着吃午饭的间隙，齐年一边安排陶思娅协调村民们去吃饭，然后到培训基地办理投资手续，一边陪着田双双拎着箩筐到信用社先把钱存上。一箩筐钱摆在手边总是有些不放心。</p>
下午的工作强度依然很大，但是比上午强了很多。</p>
齐年和田双双在小马扎上坐了一上午，老腰都快断了。</p>
下午在培训基地在会议室旁边的教室用桌子隔了一个行人通道。办投资手续的人取了号之后先在会议室里休息，然后叫到号的人五个一组到教室里去填写资料。</p>
虽然依然很山寨，但好歹比上午看起来要入眼多了。</p>
齐年又让陶思娅临时弄了一个条幅，上面写着“寸岛培训中心投资协议签约仪式”，又在现场拍了不少照片。</p>
这一折腾一直折腾到晚上，人才渐渐散去。</p>
好消息是今天不会再有人来了。</p>
坏消息是明天一大早还有一波人要来。这些人分成三类，一类是后知后觉的，一类的无知无觉但是想随大流的，还有一类是先知先觉但是人不在寸岛准备明天第一班船赶回来的。</p>
思想，永远是最奇妙也最伟大的。</p>
有思想的，不一定是人。但没思想的，肯定不是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