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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苦练(上)(1 / 2)

 司马家,门前依然是一对威风凛凛的血狮子,依然是二十个全副武装的家丁。()他们都是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大汉,虎背熊腰,手拿百炼精钢打制的长枪,着一件血狼甲。

什么都和往常一样,惟一不同的是门前多了两个大红灯笼,朱漆红门擦抹得干干净净。屋内更是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这些还不是最特别的,最特别的是司马中原的老母亲龙太君竟然率众立在门口,翘首以待。侦骑营的探子已经传来消息,大元帅已经成功救出了毅少爷。

龙太君七十多岁了,白发苍苍,手持一根卸赐龙头拐,当年她勤王有功,丈夫和大儿子更是因为勤王身死。先帝感佩司马家功德,赐下龙头拐,上打昏君,下打奸臣,可谓华夏国最风光的女人。

司马家上上下下,除了司马中原和司马恒、司马心,都是极疼爱司马毅的,除了同情他是个盲者以为,还因为司马毅从来都是微笑着待他们,有什么事情也不麻烦他们。即使是负责打扫他房间的下人也从来不需要动手,司马毅就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

一个盲人要摸黑干好这些事情,该有多么不容易。如果只是干一两天,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难得的是司马毅自从记事起就这么干了,从他五岁开始干起,已经干了七年。三个少爷,惟有他最不像少爷,反而像个下人。

对于司马家里的其他人来说,司马毅比其他两位少爷更要和蔼可亲,更要平易近人,他死里逃生,当然需要庆祝一番的,热热闹闹的庆祝。况且主持这一切的,是司马中原的老母亲龙太君。司马中原即使是司马家的当代家主,可母亲的主意他从来是不敢反对的。

一见到司马毅,龙太君都把司马毅搂在怀里,泪水哗哗地流。她有三个孙子,惟独最钟爱这个小孙子。也许在她眼里,这个小孙子更需要人疼爱吧。

长辈总是疼爱最弱小的晚辈,因为弱小才更需要怜悯和温暖。

深夜,听着焰火冲天而起的爆响声,司马毅却是没有半分高兴。虽然外面的热闹全部是为了他,他也没有高兴。

哪一年逢年过节,他都是在忧郁中度过,节日只是使高兴的人更高兴,使孤独的人更孤独。但人前,他却又装出很高兴的样子,只是因为不想让喜欢自己的人伤心罢了。可是他忽然感觉到了厌倦,做人为什么要这么假,快乐就快乐,难受就难受,整天带着一张虚伪的面孔不讨厌吗?

也许,我可以做我自己。盲,又有什么可悲的?范大林不也是一个盲者吗?他那一身惊天地泣鬼神的功夫,就是很多好眼睛的人都学不来。

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司马毅陡然来了精神,就好像一线阳光刺破了黎明前的黑暗,对于自己的未来人生,他赫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摸索着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铁皮小盒,从盒子里倒出百十颗玻璃珠子。然后他盘腿坐在床上,将小盒放在自己前面一尺的地方,他抬起手至眉前,凝神片刻,将玻璃珠子打入小盒里。

“笃!”却是玻璃珠子打在坚实的檀木床板上。

他稳稳神,又打出一颗玻璃珠子,继续做那个动作。

“笃!”

“笃!”

“笃!”

“叮!”

第五下,陡然间听见“叮”的一声,却是这颗玻璃珠子打在了盒壁上,没有落入盒口内。

他脸上失望的神色一闪即逝,又把玻璃珠子全部摸索着捡了起来,一颗接一颗地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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