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深深地看了李含光一眼,没有说话。</p>
李含光微微一笑,转身离去。</p>
他来到高处,沈天正在崖巅等候。</p>
背着手,望着重楼般的云海,眼里的笑意尽数收敛,满是深邃。</p>
李含光望着他的背影:“发生了什么事?”</p>
沈天说道:“死灵渊,那个老怪物,要彻底出来了!”</p>
早在之前的时候,沈天便对李含光说过,死灵渊那头,有一位至少是仙帝级别的存在正在试图降临这方时空。</p>
“这些年,我与诸位仙王的真身,一直都在死灵渊附近,为的就是阻止这个进程!”</p>
“但,来自那边的力量越来越强!”</p>
李含光知道沈天说的那边,指的是死灵渊另一头,过往纪元的邪灵。</p>
沈天转身,望着李含光:“这不仅仅意味着我们将多出一位强大的敌人!如果那位邪灵仙帝成功降临,有他坐镇,往后从死灵渊那头过来的仙帝级强者会更多!”</p>
“人族还没有做好准备,与那样的敌人决一死战!”</p>
李含光眉头微皱:“仙帝级别的强者,就算是邪灵族,也不可能一抓一大把吧!”</p>
沈天说道:“仙帝,只是我们这套修炼体系的称呼!而且,也仅仅是已知的最高点!”</p>
“大道无涯!谁敢肯定仙帝就是尽头?”</p>
“邪灵族的文明发展了整整一个纪元,难道我们要赌他们的修炼体系不如我们?万一有仙帝之上的存在呢?”</p>
“我们赌不起啊!”</p>
输一次,便是全军覆没。</p>
李含光缓缓点头。</p>
沈天说道:“往后,我会把散落在祖庭各地所有的灵身全部召回,与主身合一,用全部精力,尽可能让那些人来得慢一些!”</p>
“包括这尊!”</p>
“届时,祖庭和人族,就都交给你了!”</p>
山风微止。</p>
崖下横生的老松长青如故。</p>
几只灵鸟停下鸣叫。</p>
画面似乎陷入静止。</p>
李含光微微沉默:“好!”</p>
……</p>
风还在吹。</p>
人已无踪。</p>
沈天离开了,准确的说,是这具常驻玉皇顶的灵身回到了主身身旁,去往那处整个纪元最危险的地方。</p>
没过两天,沈晓也走了。</p>
不告而别。</p>
玉皇顶上彻底安静下来。</p>
失去了人踪。</p>
连飞鸟也不愿在此停留,似乎是害怕那股无所不在的孤独。</p>
那处深涧下,天海禁散发着象征各种规则之力的神光,缤纷多彩的雾气中人影若隐若现。</p>
李含光来到其中,缓缓扫视那些专心修行的人族强者,知道他们也将会离开,或早或晚。</p>
他走到最深处,四下无人,平整的青石上摆放着一个蒲团,收拾的很干净。</p>
李含光从蒲团上感知到叶承影的气息,知道这是她特意准备,早料到他会来此修行,不禁嘴角微扬。</p>
他坐了上去,深吸一口气,神情愈发平静,超然。</p>
丝丝缕缕的规则之光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就像在池边等待投喂的小鱼。</p>
嗡的一声轻响。</p>
天海禁生出了极为可观的波澜。</p>
一株苍天道树屹立在五光十色的池水中央,散发出令人惊叹的浓郁道韵。</p>
原本还算平静的水面顿时生出巨大的旋涡。</p>
无数规则被道树吸引而去,其上每一根枝丫与果子都愈发晶莹剔透,闪烁着光彩。</p>
李含光端坐在树下,宝相庄严,宛如传说中的佛陀。</p>
可实际上,远比佛陀神圣的多。</p>
他的双手像是无意识扣在一起,缓缓结印。</p>
那不是这个世界所存在过的任何一种印法,但看上去却莫名的充满玄奥的意味。</p>
他的肌肤渐渐透明。</p>
若有旁人在此,便可以看见难以计数的神光在他体内以玄妙的轨迹流动。</p>
那些神光都是规则。</p>
包罗万象,应有尽有!</p>
他的意识似进入一个空寂之地,完全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唯有身体像贪婪的小孩,疯狂汲取那些规则之力。</p>
一个月后,正在专心参悟的一位强者忽然睁开了眼睛。</p>
他的心境似乎产生了剧烈的波动,连带着四周的规则之力也摇曳起来。</p>
身旁几人被他惊醒,不禁问道:“秋澜仙君,怎么了?”</p>
“邪灵族大军攻势更猛,出现了许多不曾见过的邪器,在战场上杀伤力巨大,我军连连败退!”</p>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p>
秋澜仙君面露急色。</p>
其余人劝道:“你这只是一具灵身,若真大局难定,你即便本尊与灵身合一,又能改变什么?”</p>
“是啊,此地乃万年不遇的修行圣地,多多参悟,若能助你跨出那一步,对我族才是真正的大好事!”</p>
秋澜仙君面色坚决:“等不了那么久了!我现在回去,与本尊合一,至少能多拖一会,方便让我城中的百姓撤退!若回去晚了,那便什么都来不及了!”</p>
说罢,他不再多言,径直消失在原地。</p>
众人见状,相视一眼,不禁喟叹。</p>
天海禁再度安静下来。</p>
只是这次的安静没有持续多久,又三个月后,多位修行者同时醒来。</p>
“怎么回事?”</p>
“邪灵族是疯了吗?居然让仙君级强者自爆,强行破城?”</p>
“格老子的,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修行圣地,想好好参悟一番,那帮杂碎是真不让人省心!”</p>
“依我看,多半是这处天海禁的消息被邪灵族知道了,担心我等参悟有成,才用这些手段,逼迫我们不得不回防!”</p>
“即便知道是阳谋,我们还能不回么?”一位老者缓缓起身,说道:“走吧!若城池失守,那才是真正的操蛋!”</p>
众人同时起身,来到天海禁深处,隔着那些光雾,望着被浓郁规则所化的茧所包裹的李含光,恭敬行礼。</p>
随后一同消散。</p>
他是天海禁中众多修行者中的一位,境界高深,早已是大罗金仙巅峰的强者,凭借这次机缘踏入半步仙王之境,收获十足。</p>
李含光对此毫无所知,依旧保持不动,宛如雕塑。</p>
一个月后,邪灵族自杀式的攻势遍布祖庭各地,人族天军抵挡艰难,所幸各部镇守在关键时期爆发出了远超以往的恐怖实力,才将一股股攻势击退。</p>
天海禁中的修行者数量越来越少。</p>
这一日,王神虚浑身涟漪狂绽,眉头紧蹙,似要从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之中醒来。</p>
他所镇守的道域遭到邪灵族大军空前强大的袭击。</p>
这是有预谋的袭击,要中断他的参悟,防止他踏出那一步。</p>
啪嗒!</p>
便在他即将醒来之时,一只温暖的手掌落在他肩膀上。</p>
“安心参悟,那边的事,我来!”</p>
话音未散,说话之人便已离去。</p>
王神虚浑身微怔,随后再度陷入参悟之中。</p>
天海禁内再度安静。</p>
没人发现,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枝忽然自上方垂落下来,恰好落于王神虚眉心。</p>
……</p>
时间匆匆,转眼便是两年。</p>
祖庭各地爆发的战争愈来愈激烈,但事实上,不论是人族还是邪灵族都没能取得足够的战果。</p>
这就像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消耗。</p>
除了死的人多,什么都没有。</p>
但,人族高层却明白,继续这样耗下去,人族必败无疑。</p>
这一日,虚神道域战场上空,陡然发生了一场极为恐怖的爆裂。</p>
难以想象的邪气自那些虚空裂缝中弥漫出来。</p>
继而恐怖的邪气威压笼罩了整个道域。</p>
刹那间,战场上无数人族修士宛如神魂遭到重击,面色惨白。</p>
“怎么回事?”</p>
“这威压,好生恐怖!”</p>
轰隆隆!</p>
天地倾覆,整个无边战场被邪气笼罩,血腥与杀戮宛如风暴一般,席卷整个大地。</p>
无数人族将士在这一刻如狂风骇浪中的扁舟。</p>
随时会被湮灭。</p>
嗡!</p>
便在这时,一方古城内响起浩荡钟声。</p>
钟声如黎明前第一缕晨曦,刹那间荡漾出去,所过之处邪气退散,一片清明。</p>
“是仙君出手了!”</p>
天地间无尽道光汇聚,化为一道身影。</p>
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子负手立于虚空,头顶悬着一枚古钟,脚踏无尽霞光,照亮黑暗。</p>
“是道玄仙君!”</p>
“太好了,有救了!”</p>
众多将士们自那股恐怖威压中稳住身形,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p>
却浑然没见到,被他们视作救星的道玄仙君,凝视着虚空中的漆黑裂缝,满眼凝重。</p>
恐怖的身影降临,整个世界都在颤抖。</p>
那浩瀚威压再度出现,将无边大地顷刻间撕裂出难以想象的沟壑与深渊。</p>
道玄仙君眉头微挑,古钟迎风见长,化作万丈高大,道光汇聚,无数道符文闪烁而出,花鸟鱼虫,天地山河,应有尽有。</p>
那些符文似涟漪一般荡漾出去,欲要清扫那股威压。</p>
但收效甚微。</p>
轰隆!</p>
威压再度暴涨,古钟“嗡”的一声,似被无形力量所击,神光黯淡,倒卷而回。</p>
道玄仙君接住古钟,闷哼一声,眼神愈发凝重。</p>
“吾为幽祖!”</p>
低沉的声音,宛如从地狱深处响起,让人毛骨悚然,神魂难守。</p>
那是货真价实的仙王境强者,邪灵古祖,足可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道域的力量。</p>
“怎么可能?邪灵族古祖都被我人族众仙王们盯着,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出现在这里?”</p>
“难道是新出现的?”</p>
众人无法理解,面色苍白,士气顿时低迷到极点。</p>
哗啦啦!</p>
无尽邪气汇聚成滔天大手,破开虚空,来到道玄仙君头顶,一把抓下。</p>
似乎是知道他是这一处战场最强大的存在,要先解决。</p>
这一抓看似平平无奇,实则为返璞归真,蕴含着难以理解的道意,封锁无尽虚空,使得道玄仙君根本无法以任何手段离开,只能硬撼。</p>
道玄仙君眼中满是坚决,眉心道纹闪烁,恐怖的仙力长河浩浩荡荡冲击虚空。</p>
那枚古钟再度迸发出光彩。</p>
难以想象的威能自钟声内爆发出来,硬生生挡住了巨手这一抓。</p>
铛!</p>
顷刻间,山河碎裂。</p>
战场上两方的将士不知被震晕了多少。</p>
道玄仙君面色苍白,连退十万里,气息浮动,眼中凝重更甚。</p>
“似汝这等蝼蚁,竟可挡我一招,死亦可矣!”</p>
漠然而高高在上的声音出现自那无穷的邪气中散发出来,让人心生绝望。</p>
便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响彻天地。</p>
“以大欺小,恬不知耻!”</p>
道玄仙君听得这声音,浑身一震。</p>
只见高处虚空裂开,无尽神光自其中倾泻而下,浩瀚的威压似狂潮般汹涌弥漫,顷刻间将幽祖的所有威压给顶了回去。</p>
一道浑身笼罩在规则之光内的身影缓缓浮现。</p>
背后神光明灭,似有无尽世界在其中生灭,幻定不休,无法无相。</p>
“是神虚仙君!”</p>
“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虚空仙王了!”</p>
道玄仙君望着王神虚的背影,惊喜道:“你成功了!”</p>
王神虚回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少玄兄,多谢你代我守护虚神道域!”</p>
齐少玄摆了摆手:“虚神道域并非是你的私土,守护我人族疆土,人人有责!”</p>
“你既已突破,那么这里就交给你了!”</p>
王神虚点头道:“当然!”</p>
他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少玄兄,你的玄门道域,如今情况如何?”</p>
齐少玄道:“总比你这好!”</p>
若非如此,他也无法抽出身来,替王神虚守护这边。</p>
王神虚道:“若是这样,那你不妨再回天海禁一趟!”</p>
“回去?”</p>
齐少玄摇了摇头:“我已中断参悟,很难再回到那种状态中,而且……邪灵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对玄门道域出手,我要回去,以防万一!”</p>
王神虚却道:“你本尊在道域守着,若有变故再回,也来得及!但,天海禁的机缘,你若错过了,也许就是一辈子的事情!”</p>
齐少玄不禁怔住。</p>
……</p>
“天呐,这是!”</p>
齐少玄终归是听了王神虚的劝,特意回天海禁看了一眼。</p>
刚刚入内,便看到极为壮观的一幕。</p>
剩下的那十几位大修行者盘坐在原地,分别有一根枝条自上方垂落,贴在他们眉心。</p>
一道道浓郁的规则之力自枝条中汹涌而出。</p>
那是……近乎灌顶一般的速度!</p>
齐少玄一眼便看出,这些枝条所灌输的规则之力精纯无比,甚至比他们所领悟出来的还要精纯数倍。</p>
若直接参悟这些规则,不仅效率大大加快,甚至可以迈过潜力与资质这一关,人人皆有机会,证道仙王!</p>
“这是哪里来的机缘?”</p>
齐少玄震惊至极,细细观察,终于发现,那些枝条尽皆来自于一株笼罩天海禁上方的苍天道树。</p>
而树干下,盘坐着李含光!</p>
他终于明白过来,强行压制下内心的冲动与震惊,对着远处拱手行礼:“多谢元帅,劳您费心了!”</p>
嗡!</p>
一根枝条垂落在他的面前。</p>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神,盘坐下去,全心修行。</p>
……</p>
半年后,玄门道域。</p>
一道玄妙的道光忽然自云层深处笔直落下。</p>
那道光充斥着玄妙道韵,落在地面上,就像水落在石头上,无尽的光线朝着四周溅射而去,瞬间照亮了整个道韵。</p>
伴随那光芒蔓延,阵阵难言的规则之力横扫天际。</p>
无穷无尽的道韵缓缓升空。</p>
大千世界衍变不休,万千道法幻化其形,诸天星斗环绕……</p>
所有的一切都凝聚为一道身影。</p>
那身影傲然立于虚空。</p>
宛如古往今来只如此!</p>
大地之上,无数修士惊呼道:“仙君……成就仙王了!”</p>
“道玄仙王!道玄仙王!”</p>
欢呼声如浪潮,咆哮着向远处蔓延。</p>
与此同时,同样的画面在祖庭七个道域内同时发生。</p>
这一日,整个人族同时诞生了七位无上仙王级强者,震惊星海。</p>
被载入史册。</p>
这一股恐怖力量的出现,直接让邪灵族的威胁大大削弱。</p>
人族天军组织反攻,在最短的时间内,连战连捷,拿下了足足四个长期被邪灵族占据的道域,振奋人心。</p>
邪灵族与异族感受到压力,开始收缩战线,不再大范围开战,小范围的突袭和骚扰却没停下来过。</p>
边境的战争一直未结束。</p>
但祖庭内部却渐渐有了休养生息的时间。</p>
人族高层没有紧追不放,反而像是恢复到从前。</p>
因战事而搁置的学院事宜重新浮出水面。</p>
一宫四院正式设立,广招门生。</p>
传授修行之道。</p>
导师队列堪称豪华,所有导师几乎是清一色的仙君级大能。</p>
人族现有的三十余位仙王级强者皆为学院客卿,会不定时到学院讲课,帮助后辈修行者答疑解惑。</p>
所有这些强者,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在各自道场开坛讲道,人族所有修行者皆可前往旁听。</p>
一切的一切,看上去宛如是修行盛世,让无数人感叹,时代越来越好。</p>
……</p>
又半年,所有仙王级强者停止授课,如同约好的一般,整齐地出现在玉皇顶上。</p>
王神虚俯视那光海变幻的天海禁,隐约可见其中那棵苍天道树,忽然说道:“应该快了吧!”</p>
齐少玄说道:“应该!”</p>
紫薇仙王眼中露出期待:“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前些日子我打算观察一番,居然根本无法靠近!”</p>
听得这话,其余人纷纷表示讶异。</p>
紫薇仙王本就是仙王境强者中当之无愧的顶尖存在。</p>
这些年连番参悟下来,更是已跨出桎梏,达到了仙王巅峰之境。</p>
可他……居然无法靠近李元帅闭关之地?</p>
这何等惊人?</p>
须知李元帅闭关之前,只是太乙金仙巅峰而已,虽有战胜半祖的战绩,不可以常理度之,但……这依然太令人难以置信。</p>
王神虚感叹道:“真是期待,他醒来之后,会强大到什么程度!”</p>
其余人纷纷感慨,同样心怀期待。</p>
便在这时,地动山摇,天地间无穷无尽规则之力汹涌成潮,天海禁中万千神光凝结成束冲天而起。</p>
一株难以想象的苍天道树擎天而立。</p>
枝条晃动之间,虚空破碎,有无数星海在其中漫游。</p>
一道沛然气息笼罩整个中央天域,并不断朝着其余道域蔓延而去。</p>
“一炁道混元,无始问青冥!”</p>
平静的声音宛如开天辟地的第一道钟声,充斥着超脱于一切之外的超然之意。</p>
一袭胜雪白衣自漫天神光之中缓步踱出,似行走在虚幻与现实之间,让人分不清梦幻与真实。</p>
只觉得天地浩荡,唯此一人!</p>
李含光一手负在身后,一手自然地置于身前,宛如一位书生,眼中则满蕴无穷道韵,似一眼可看破天地苍穹。</p>
众多仙王望着这一幕,心中生出难言的冲动,浑身血脉都在发烫,似遇到了追寻一生的存在——</p>
道!</p>
他们目光呆滞,难以置信地说道:“这……这是怎样的境界?”</p>
“反正,肯定不是仙王境!”</p>
“更不是准仙帝!”紫薇仙王喃喃道。</p>
“难道说,李元帅已经,踏出那一步了?”</p>
他们难以相信。</p>
以李含光之前所表现出来的神异之处,他即便从太乙金仙巅峰,一步跨入仙王境,他们也不会觉得不妥。</p>
哪怕是仙王级强者中最强的存在,可战准仙帝,也在情理之中。</p>
——虽然这本身已足够变态,小说都不敢这么写!</p>
可,直接一跃连跨数个常人一辈子也难以逾越的境界,这是要闹哪样?</p>
在场有几位古老的仙王,如造化仙王,那是曾追随过初祖人皇的存在,存活时间无比久远,数百万年的光阴,也未曾让他踏足仙帝之境!</p>
是他天资太差?</p>
是这一步太难!</p>
更像是这方天地对于生灵的某种束缚。</p>
除却那些生来要打破规矩的人之外,所有人,统统都以此为绝巅,再难逾越一步!</p>
造化仙王砸吧了吓嘴,难以自禁地问道:“元……元帅,您莫非已成仙帝?”</p>
李含光低头,微微摇头:“还差些!”</p>
众人闻言,面露不解。</p>
李含光展现出的气息那般惊人,难道还不是仙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