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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缓缓(1 / 2)

 185缓缓

温树德走出大元帅府,随即坐上等在那里的坐车直奔码头,当临时充当坐船的那艘香港小火轮驶出牛山炮台的火力射程范围后,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但回想起与孙大元帅面谈后从房间里出来,侍卫在门外的蒋中正那阴冷的目光以及已经放在配枪上的手,温树德不由得还是一阵战栗。

‘麻杆打狼两头怕’。

近两个月了,温树德一直没能联系上海圻等舰,而让他意外的事情是大元帅回广州后,对自己仍然寄予厚望,‘苟忠于文之主义,虽仇可友’‘文任兄依然如故,幸勿自疑’之语,可谓推心置腹,仁至义尽。并接连嘉奖海军官兵。敦促应该是请求其帅舰队回归护法旗下,仍然委任其为舰队司令。

诡异,温树德细细思量了一番,得出这样的观感,当初与舰队失去联系后,第一反应是大元帅的力量控制了舰队,这让他一时惊悚不已,可随即接到汕头方面的李烈钧的质询,质问其为何强行劫持肇合等舰,这更让他摸不着头脑,只得含糊应对。

舰队没有落入大元帅之手,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北边?不是,一直与北边秘密接触的温树德从北边的代表的言谈对自己的期盼态度上可以看出来,舰队并没有被其掌控,不然早就对其置之不理,而且北边代表已经言称,马上要任命其为粤海舰队司令。

在赶回广州后的大元帅一再邀请下,温树德战战兢兢的从香港赶到广州面见大元帅,对于大元帅要求的帅舰队听后调遣等要求大义凛然的表示自己和舰队将致力于讨逆大业,恭从大元帅训令,对于此前自己的所为和大元帅的新命令以海军官兵“饷源断绝军心涣散”不听调遣为由带过,大元帅“甚慰”。

但是,温树德自己心里明白,现在他可能也是光杆司令了,除了省河舰队那几艘小炮艇,他已经没有海圻等舰的消息很长时间了,只是大元帅和北边以及所有人都以为他还掌控着海圻等舰,甚至实力还由于将肇合等舰接收变得更为强大。

回到香港的温树德立即颁布了一系列舰队的人士任免命令,并与北边的代表洽谈舰队北返事宜,要求给付开拔费用,同时再以“饷源断绝军心涣散”为由,向孙大元帅请求饷银经费,否则舰队无法开拔。

各方都被温树德一连串的举动迷惑,北边的代表萨镇冰不停的致电海军部请款,广州则是继续发布训令要求温树德立即将舰队开赴广州,听后调遣,同时也在筹措经费,只是此时的温树德却惶惶不可终日,肥皂泡终究会破灭的,能拖一时算一时,只是神秘消失的舰队在那里?

同样不安的还有大元帅府一干人,已经掌握的临时舰队的三艘舰艇尽管实力弱于温树德控制的舰队数量,可毕竟有点底气,现在据李烈钧通告,不仅汕头的军舰以及舰上人员全部“失踪”,而且岸上所有的后勤人员也不见踪影,只有几个老百姓说,一夜之间码头上的军舰就不见踪影,如此一来所谓的陆海大元帅仅仅剩下陆军,所谓的海军就只有省河舰队那看不上眼的小炮艇。

大元帅府所在的广州此时却并没有因为大元帅的回归有任何喜气,海军只是其一,刚刚在驱逐陈炯明立下大功的桂军沈鸿英所部叛乱,袭击滇军,被滇军击退,但镇压叛乱有功的滇军又是居功自傲,主官杨希闵对于大元帅的命令根本阳奉阴违,部属也是花天酒地鱼肉乡里弄得广州城一片乌烟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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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完元宵节的重庆依旧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如此,陈小帅之弟大婚,重庆市政当局早于半年之前就开始大兴土木,以朝天门为中心的商业区域为代表的老城区是*迁不断,铺路修桥,连下水道都重新整治一番;

至于那些有碍观瞻的旧房舍不管是沿街靠巷还是隐于小巷深处,无一例额外的整治或者直接推到,而那些棚户区更是直接全部推到,一时间,被毁房屋导致无处安身的民众“甚众”,无不咒骂那个倒霉催的二弟。

而陈小帅青睐并将住所和官邸设在那里的北碚,则是另一番景象,到处是工地,不说那一座座的小洋楼大高楼,那马路全是洋灰铺就的,而且都是三十多米宽,嘉陵江上的大桥的桥墩已经耸立江心一个月,两岸的引桥也已经修好,而且是既有铁路又有马路,铁路据说是向南与川汉铁路相接,向北却是直达西安。

骂归骂,腹诽归腹诽,二弟大婚,重庆市政大把的烧钱,半年的折腾以后,反正重庆的街景别的看不出来,倒是干净多了,路也比原来好走了,尽管依旧是那么多弯,那么多坡,还有不断的换乘渡轮在两江两岸折腾,最大的好处是市面上安稳的让人一时间不好适应,没有乞丐,没有流氓,连原来一直肆无忌惮横行街面上的日本浪人都不见了,虽然不时的就会在街上遇到一队荷枪实弹的大兵,让人有些许不好受。

只是路好走难走,铁路修到那里,甚至街面上有没有乞丐无赖,这些仿佛都与老百姓没有太多的关系,老百姓更关心的却是自家的日子,路不好走,多准备双雨鞋就行,没有修铁路可以走水路实在不行少出个门,再说老百姓哪有那么多那么远的门出呢?

至于街上的乞丐,视而不见即可,那些无赖也看不上自己这点油水,最多挨上他们几拳或是吃上几脚,这又怎么样呢,没事,老百姓惯了,就当被龟儿子揉捏时劲用大了。

城头变幻大王旗,老百姓的日子该咋过还是咋过,可是自从陈屠夫来了,就没有停止过折腾,好处是没有轮到自己,忍忍日子还得过下去,作为芸芸众生中草民一个,黄大状如此觉得。

东边邻居老王闹事被抓了,说是去了劳改,连家人一块跟着遭罪,真是可怜,嘴上念叨两句也就完了,再说老王是袍哥,平时还还是很渗人的;

西边邻居那个刘大胖子开了个猪鬃厂,当年牛气的不得了,可是打陈屠夫来了说关就关了,操,那个刘大胖子得色的不行,活该倒霉;

码头那边说是扒房子,很多人无处容身,看看自家的两间房子,问问那些管事的老爷,还好,说是在规划上,祖宗有眼,选对了地方,而且那两年自己刚修了,黄大状庆幸不已;

头年学生闹事,自家的孩子幸亏只读小学二年级,没有被“发配”,看着那些哭天喊地的家长,黄大状不由又一次庆幸当年自己那钱修了房子拉了饥荒,缓了几年才缓过劲来,大孩子晚上了两年学,哪想到因祸得福。

算计着陈屠夫也有一年多了,黄大状猛地发现,自家的日子非但没有受过任何影响,反而比之前瓷实多了,他是木匠,工钱这一年涨的很少,但几乎每月都有点增长,而且大洋铜元换成了纸票和那个吉钱,市面上的东西非但没有降价,有些好像还有一点增长,可是这日子却是过得比原先宽松的多。

最为明显的是家里吃肉多了,新衣裳多了,原因却是每月有三斤的肉票,拿着肉票到肉摊上只要一斤大米钱就能买上一斤肉,衣裳也是这样,而且做工的船厂还发工作服,市面上的东西涨价却是因为全部按照新称新尺计数的,和以前一个样,但是那价格却是一年多的时间没涨过价,那些纸票和吉钱相当的坚挺,钱上不亏,而且盐钱也给省下了,逢年过节,做工的工厂还有住得地方的叫“居委会”都是有慰问品,说是陈屠夫发的,头年春节就是十斤冻带鱼,肉鱼鸡罐头,杂七杂八一大堆,算来算去,工钱没有多发多少,可是吃的穿的比往年不止好了一倍。

这陈屠夫除了能折腾人之外,比起以前的大帅们可是好的多了。

但是,黄大状刚刚产生的这种想法马上就变为对陈屠夫的不满,他也仅仅是不满而已,连半点怨恨的念头都不敢有,终于轮到他了。

“黄大状大哥,在巴县的乡下还有四亩水田,现在是长租出去,是不是这种情况?”家里有居委会的人带着的两个陌生的男女,都是穿着那些管事的人习惯穿洋服,其中那个戴眼镜的男的问道。

“嗯,那是祖田,老辈传下来的。”

“这样一个情况,你现在的职业已经是脱离了农业生产,就是你不再靠种田为生,不再直接靠土地维持生活,那部分田地的经营就是收些地租。

这样,现在市政府统一执行督军署的命令,对于你这种情况下的即所有者不直接经营的小零散地块要作价回收,或是劝土地所有者直接回乡经营土地,你的情况我认为应该不想回乡,你是木匠熟手,一手好手艺,回乡可惜了,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意见或建议,最终的决定权还是你个人。”

“啊,咳咳这…我听长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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