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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晚上。</p>

公寓客厅上的挂钟显示晚上九点。</p>

“家教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p>

高杉原拿起背包,从坐垫上站起身,舒服地伸一个懒腰。</p>

五姐妹坐在茶几边,安静地看着他。</p>

一直讨厌家教,但真的等到家教结束时,才知道什么叫舍不得,一阵失落感油然而生,先前高杉原逼着五人做作业的场景也觉得和蔼可亲起来。</p>

高杉原看向五姐妹,挠了挠脸,忽然露出灿烂的笑容。</p>

“这样看着我,是舍不得我吗?”</p>

“你得多自恋呀。”中野二乃瞪他一眼,“快走吧快走吧。”</p>

高杉原周了皱眉头,“以后我都不来这儿,语气就不能好一点吗?”</p>

中野二乃白他一眼。</p>

“对了,周末不是要去旅游吗?”高杉原转身看向五人,“你们东西准备好了吗?”</p>

“当然。”中野四叶连连点头,“一切准备就绪!”</p>

“那到时候见了。”</p>

高杉原挥手告别,关上门,离开五姐妹家里。</p>

随着他的离开,公寓里属于他的气味也慢慢变淡,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p>

五人从沙发上站起来,中野三玖慢慢回到自己的房间,躲到床角,双手抱住抱枕。</p>

离开一个喜欢的人,往往要比离开一个地方要困难。</p>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内心的阵阵失落感。</p>

这不是从东京到北海道的距离,两国之间隔了许多山,许多海,远到她不知道两人再次见面会在什么时候。</p>

……</p>

高杉原离开五姐妹家后,坐公交车回到家。</p>

打开家门,在玄关换鞋子,开灯,来到客厅,环视屋子一周。</p>

习惯的力量很大,习惯了陪五人上下学,晚上去她们公寓家教,家教回来在家里准备第二天的讲义后,他每天的作息都固定了下来。</p>

如今不用给明天的五人准备讲义了,他全身陷入没有力劲的怪泥沼中。</p>

削一个苹果。</p>

双腿搭在茶几上,一边安静地咀嚼果肉,一边望着天花板,不知该往哪儿看的眼眸渐渐暗淡无光。</p>

整间屋子只有牙齿缓慢嚼动的声音。</p>

茶几上摆满了辅导资料,那都是他一有空就给五姐妹准备的家教资料,有已经做完并批改的试卷,也有特意准备的课外阅读文章,如今这些都用不着了,他把它们都放进收纳箱里,算作一个留念。</p>

等把所有给五姐妹家教的资料全放进储物箱里,他的房间空了一大半,俨然高二开学初的模样。</p>

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五姐妹的东西占据了自己房间这么大一块空间。</p>

……</p>

周五黄昏。</p>

高杉原刚关上门,就从楼下听到五姐妹的声音。</p>

“高同学!”</p>

中野四叶站在余晖之中,朝他用力地挥手。</p>

五人见到他时,总是她第一个向他打招呼。</p>

高杉原连忙关上门,背上一个略显臃肿的旅行包下楼。</p>

“你们怎么来了?”</p>

五人今天没穿水手制服,穿着悠闲装,淡雅好看。</p>

中野一花穿着一件米黄色长针织衫,衣摆直接落到大腿中部,双腿纤长,穿着一双黑色皮靴。</p>

“哦哈~”</p>

中野二乃身着一袭黑色连衣长裙,胸口衣襟是一个粉色蝴蝶结,双脚穿着小白鞋。</p>

“当然是一起走。”</p>

中野三玖上半身是一件蓝纹格子衫,外套一件薄薄的纯黑色外套,蓝色牛仔短裤刚到大腿中部,剩余的长腿肌肤被有质感的黑丝包裹住。</p>

中野四叶穿着一件浅白色带帽卫衣,下半身是一条淡绿色褶裙。</p>

中野五月的穿搭和中野四叶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那件卫衣穿在她身上,显得十分丰满。</p>

“我们想看看阿姨在不在?”中野五月说。</p>

“你是来蹭饭的吧?”</p>

“才不是。”中野五月羞怒地鼓了鼓嘴巴。</p>

“她出差还没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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