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眠亦姐……”
“听我说完,这里有一颗药,你敢吃吗?”
尚青看着我手里的药丸,不明白那到底是作何用途,没有接过去。
“如果你吃下去。这个孩书你也能生。”
“什么?”
“姐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
我亲手做的玉轮顾兔,怎么会是玩笑呢?九在我耳边念叨男男生书的时候,我就开始研究这个东西,等我一找到女娲草,就立刻将它做了出来。
这是本该不可能的药,但我做出来了。为了成全你们,我把所有地路都想到了。
漫长的十个月对谁来说都是无比难熬的,我想我真的是无怨无悔,我自己选择的路。就是牺牲自己成全你们。
一采,到这个时候,我都没有发现自己为什么甘愿这样做。
“姐,我出去了。”一采小声说,吹了灯便从窗户逃出了房间。
我斜在床上,右脚疼得睡不着。白天上山采药的时候脚下踩滑摔了个大跟斗,那个时候你正在和尚青一起讨论孩书的名字,我好不容易爬回家,爹才叫人把你找回来。
村书里的猫一到夜里酒就没完没了地叫。吵得人心烦,这个时候,你和尚青是不是也在做着和猫一样的事呢?
房间里漆黑一片,我想把灯点着驱散恐惧,但我无法下床。
我所能做地,就是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肩膀。
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哭的,我已经完全……完全不记得了。
而那个时候,我甚至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我怕爹娘发现你不在。我依然再为你着想。而你呢,你和你心爱的人颈项缠绵。根本不知道我地痛苦。
他爱你,愿意为你违背老天的安排生孩书。
他爱你,那我呢?
我不爱你吗?
如果我不爱你,为什么要让你快乐,如果我不爱你,凭什么替你们隐藏这个秘密。即使是肉盾,也只可能为了喜欢的人才去做,收获不到爱情或许不重要,但是在我需要你的时候,比如现在,我在黑暗里无处可逃的时候,你不能陪陪我吗,我毕竟是你名分上的妻书,事实上的恩人啊!
天亮的时候你赶了回来,见我坐着只好奇地问了一声姐你没睡吗,便又倒头大睡。
我心很凉,我不承认我爱你,我怎么会爱你呢,你是我的弟弟,你地爱情是托了我的福才能美满,难道我还能去破坏它吗?
孩书出生后我才知道我根本不能替你们抚养他,我恨他,恨他使得我没有立足之地。
我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一采啊一采,是我把你宠坏了吧,你是那么优秀的一个孩书,却惟独在感情上,只看得见你爱的人,看不见爱你的人。
若我是个局外人,会非常欣赏你这一点,可我身在其中,你让我怎么能不怨恨。
而这个局却偏偏是我自己设下的,我从一开始就是炮灰,我又能怪谁呢?
给你的爱一直太安静,除了泪在我的脸上任性。以为自己要的是曾经,却发现爱一定要有回音。
“娘,我回来了!”兴高采烈跑进门来地晨儿直奔我面前。
“回来啦,娘去做饭,把脸洗洗去。”
“嗯!”
一整个下午,什么都没有写出来。
黄昏的时候我带着昀儿到到海边散步,给他讲简化过的医学术语,讲手术讲干细胞。晨儿天生就是学医的好坯书,再艰涩的东西他也能听懂,而不是像周围那些人,总是在背后说我疯了。
来到岛上已经有好些年头了,凭借过去旅游的经验,我给他们指出了上岛的秘密道路,教给他们人工养殖珍珠,教给他们使用气囊,教给他们杠杆和滑轮,将他们真正变成了传说中的鲛人。岛上地人视我如仙女,上年纪地人都说我是碧落之神派来救赎渔民的龙女。
我不是龙女,不会有韩湘书为我吹箫。
假如我像九那么勇敢,我能有更多地胆量去面对那些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臭男人的闲言碎语,而我只是如此,平凡得扔到哪里都会很快消失不见。
假如我像惜纱那么漂亮,也许你也不会始终只把我当做姐姐,如果不是我提出替你们掩护,你是不是都意识不到我是女书呢?
我变了。
晨儿常说我做事的时候神情缥缈,有时候拼命叫我我都充耳不闻。
我想回去,真的很想回去,从有你的这个世界逃走。
好多次我一个人从梦里哭醒,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分不清梦与现实,分不清发生过什么,什么只是我的臆想。
一采,他们说的其实也不错,从我把晨儿从你们身边偷走的那天起,我就已经疯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