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六子,我爹是张牧之,也叫张麻子,现在是鹅城县长。</p>
我爹很爱我,想送我去留洋。前两天,我们还听了莫扎的音乐,你别说,真好听。</p>
但现在,我被围困在讲茶大堂,被构陷吃两碗粉只给了一碗的钱。</p>
而且我知道,这是我的身死之地,再过几分钟,我就要开肠自尽。</p>
我该怎么办?</p>
在线等,急!</p>
“叮,六子不甘就这样命丧讲茶大堂,希望您能代他度过这一关。”</p>
系统的提示出现在刘琛意识中。</p>
看来这就是任务了。</p>
心思回闪,回忆各种环节,刘琛心中有了数。</p>
“怎么,六爷敢做不敢认?连句话也不吭。嘿,诸位!”</p>
胡万看刘琛迟迟没有反应,以为他是怂了,便摆出一副得寸进尺的恶狗模样,咄咄逼人,想激起他的凶性和血气。</p>
刘琛不为所动,他深知这是一个局,一个几乎无解的局。</p>
想不死,很简单。场面上人是多,但他不动手,没人敢伤他一根毫毛。</p>
难的是破局。</p>
血气翻涌,当初看电影时就为六子的死义愤填膺,恨不得当场打死胡万和武举人,现在穿越到六子身上,更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p>
刘琛迟迟不搭话,静静地看着胡万和粉店掌柜。</p>
那种无言的审视,看得让人心里发毛。</p>
原本的计划里,胡万唱白脸,假装为掌柜伸冤,武举人唱红脸,表面上为刘琛开脱。</p>
他们很清楚,六子是这群人里最容易上头的。只要把他激起来,不管做出什么,这个局都算成了。</p>
事实上,他们的想法一点没错,只是他们猜不到,现在六子身体里的是刘琛的灵魂。</p>
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粉铺的掌柜最先受不了,他小心翼翼地抬起脑袋,问向胡万。</p>
“胡…胡胡爷…。”</p>
眼中的惶恐和乞求,几乎要溢出来。</p>
胡万直接一脚踹在粉铺掌柜身上:“六爷不说话,你他妈的看我干什么?”</p>
掌柜被踹得像条死狗,又咕噜着翻起身,瘫坐着问向刘琛:“六爷?您看?”</p>
“哼。”刘琛指着胡万,“我没记错的话,你叫胡万?”</p>
“哟,六爷还知道我呐。鄙人正是胡万,得乡亲们抬举,平时有什么不公平的事都请我来评理。”</p>
说到不公平三个字的时候,胡万重重地加强了语气。</p>
“县长要给我们鹅城一个公平,我今天讨的就是一个公平。”</p>
胡万拿着手绢,在讲茶大堂踱步,稳操胜券。他心知,只要六子开口,剩下就是他的主场。</p>
“问谁讨?问县长儿子。为什么?”</p>
“他吃了两碗粉,只给了一碗的钱。这就叫作不!公!平!”</p>
“既然县长儿子带头不公平,那县长说的话就是个屁!”</p>
字字铿锵,像连珠炮,冲击着众人的情绪。</p>
“呸,没想到县长儿子是这种玩意儿,那县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p>
“我早就说了,当官的能有一个好东西?”</p>
“就是就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p>
非议如刀,刀刀诛人心。</p>
“胡万!你怎么说话呢!”</p>
武举人从位置上站起来,挡在六子和胡万中间。</p>
独角戏不好唱,就像说相声,得有人搭腔。</p>
“六爷是县长的儿子,怎么会欠他的粉钱呢?你亲眼看见了?”</p>
“嘿,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怎么着?屁股不疼了?”</p>
武举人反手一推,把胡万砸到太师椅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