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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六话 死色的深红(1)(1 / 2)

 红色。

那是在众多颜色中最醒目的一种。就如斗牛士在斗牛场舞动的红布,那不仅是为了斗牛,更是为了使在场观众们沸腾起来。又比如,信号色都以红色为警戒色,像这类例子举不胜举。

红色。

这种颜色大体上是暗示了『热情』『胜利』『优势』『祝福』『爱情』『热血』最重要的是『强大』。

◆◆

「就像是用眼药水来漱口的感觉啊」

右脸刺青的少年,就如说的话一样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检查着斩首尸体。

在某个毫无人气的高架下。

在那里除了脸上刺青的少年现在所注视着的穿校服的无头尸体以外还有六具尸体,尸体中男女老少都有,被堆在一块儿。那六具也同样被斩首了,不过只有这具穿校服的尸体身旁有个像是他本人的头。

「校服吗真是令人怀念啊。从长相看应该不是初中生,而是高中生吧不过找不到学生证呢」脸上刺青的少年在尸体身边蹲了下来,更进一步仔细地实地检查着。「这种傻瓜一样干净利落的手法肯定是大哥干的好事不过,少了六个头是怎么回事?」

脸上刺青的少年歪着头。

「也就是说大哥拿着『六个头』去了『某个地方』了吗可是,即使是这样,那『某个地方』是哪里呢?还有,因为『什么原因』要这么做呢,哥哥又不是少女趣味,大哥不可能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吧哎?」

说到这里,她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单手抓住头部,试着和躯干拼接起来。本来是一体的东西分割开来后,接口处应该能够毫无缝隙地完美地连接起来吧。

可是却有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完全无法接合。

喉咙边像是被割去了一块。

「这家伙可是西洋刀的刀伤啊。不像是大哥做的呢也就是说是那样吗?既非大哥也非这群人的『第三者』也在场吗?」

脸上刺青的少年一边嘟哝着,一边搜寻了一下周围,发现了貌似是凶器的。刀刃破损了,估计已经派不上用场了吧。

「能用这种简单的刀给对方造成致命伤,那家伙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呢。不过手法有些外行呢真是前后矛盾。就像是个『外行的杀人鬼』哎好吧,这种时候那个不良制品会给出怎样的『解答』呢」

少年再一次蹲下身去,观察着尸体。

「这边的刺伤在大哥砍下头之前呢或者该说是,就像是为了掩盖一开始的刺伤以『消除』为目的似的故意瞄准同样的部位砍过去的。也就是说嗯,首先,有个『第三者』想杀这个穿校服的小哥然后大哥帮了忙?哼帮忙吗。那个变态狂会帮助的人」

少年一边低声嘟哝着一边继续着考察。

在少年的背后一个身影慢慢地靠近。即使隔着衣服都能看清的满身肌肉的大块头,双手握着铁棍,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在离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接近的少年背后一步远处,他停下了脚步然后开口说道,

「是零崎一贼的人吧嘎吧!」

说到这里,嘴巴就没有再闭上。

嗯,少年突然转过身来。

站在那里的是一个缺少了上半部脸的壮汉,鲜红的血液仿佛喷泉一样涌出来。

「呀。坏了,把他杀了吗」

接着少年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

「总之貌似有什么杰作的事发生了啊。没办法啦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啊」

脸上刺青的少年嫌麻烦似的说着,一脸冷酷的表情笑了,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七具尸体不,就在不久前变成了八具。

◆◆

距离无桐伊织和家人所住的那幢大楼十公里远处有一片森林。虽说是森林也并没有多大的规模,又比森林小一些,比树林大一些,因为背着山看起来比较大,其实并没那么大,小孩子的话还可能遇难,大人的话应该不会迷路,一般来说就是这种程度的森林。

一般来说。

一般来说就是这种程度。

当地人就把他当作自然公园一样,居民们的休憩场所,但是实际上几乎并没有人会踏入那里。即使并没有人踏入那里那里还是被大家认为是『休憩场所』。被大家这样认定。不知不觉地就这样认定了。明明大家都意识到它的存在,可不知为什么,却把它排除在意识之外沉入意识之下。这儿就是这样一个空间。

这样一个既透明又不透明的空间。

「呜呼原来如此,是『结界』吗」

在这片森林的入口处零崎双识滴溜溜地转着大剪刀冷笑着。

「而且还不是最近新建的『结界』。呜呼呼,看来是『猜中了』呢真要挨家挨户地找可是会累死的,幸亏对方看起来也没想要隐藏呢」

在那之后十二个小时过去了。

太阳早就高悬空中,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中投射出强烈的光线,和接下来所要上演的杀戮完全不相称,过于健康的天气。

十二个小时。

找到这里所花费的时间虽然比期望的多,但也没有超出预想。双识凭着同族本能一般的直觉,仿佛一条熟知蛇路的大蛇,大致确定了伊织所在的地方当然,能这么快的发现这里不光是这个原因了。十二小时中又要到处收集情报,在找到这个森林途中还经历了三个『意外』,再加上『操纵人偶』的妨碍。所以,虽说也费了不少劲但是『早蕨』真心想要让双识找不到的话是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发现这里的。

也就是说,这里并非他们的据点。

而是他们选择的决战地点。

「『匂宫』一派还是老样子这么喜欢古风的做法呢这一点上真是比『闇口』好太多了」

好吧。

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应对这个『结界』呢。双识用了三分十二秒来思考这个问题,结果得出的结论是『从外面看看就能明白的程度应该不用太在意吧』。本来就是不掺杂质的纯粹杀人鬼零崎双识,关于这一类诅咒系统的知识向来很薄弱,会得出这种结论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他如果能更谨慎一点的话,就不会这么毫无戒备地闯入这个『结界』了吧。

结界。

他身为零崎一贼之中的变种这个事实让他离穷途末路更近了步。

「那么该走了吧」

一踏入这勉强能看清路的森林中,视野范围就立刻变得很小。茂密的树木遮住了太阳光。宛如极相林一般,但是在这种偏远地带的森林公园不可能有这么茂密的树。这么说,果然并非普通的森林公园吧那就应该看成是敌人设置的陷阱吗。『陷阱』。设置这种东西,等待敌人的到来,这可不像杀戮奇术集团,匂宫杂技团的作风呢,不过既然是抛弃了一贯作风使用了『操纵人偶』的『早蕨』,还是应当保持最低限度的戒心吧。

「只是,仅仅是妹妹被杀了,要做到这种地步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双识拨开树枝,判断着前进方向。没有确切的目的地,只是茫然地凭直觉走。这片树林中有数个休憩用的小屋,一般来说应该朝这几个小屋走比较好吧,但是,也不能肯定伊织就是被囚禁在那里。所以还是不要先入为主比较好,这就是双识的思考方式。或许该说这是他基于经验所得出的结论吧。「虽然不太清楚薙真君是怎样的人但是听说他哥哥早蕨刃渡并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物」

这是在这十二小时内收集情报而得到的知识。

太刀手

『血祭混沌的紫色』,早蕨刃渡。接任了『职务』,开始执行『任务』了。虽然『早蕨』三人是作为一个整体存在的不过,长兄的存在明显很重要。现在的『早蕨』的指挥权应该是在刃渡手中吧。

然而,怎么想也不觉得与零崎一贼为敌是组织的领导下达的正当的命令。即使有战胜的希望,可是牺牲也未免太大了而且没有必要故意破坏『杀手名』七名的平衡。

仅仅是为了一个妹妹。

「嗯嗯。虽然不该认为家人之间的爱是『零崎』的特权不过要这么说的话,故事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机会主义或者是任意所为的」

一边走一边想着,两旁的道路渐渐变得让人不这么放心了。那已经称得上是兽道了。而且并非自然成长的结果,而是有一种人工且做作的味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呜呼呼,这里的确是人外同士之间决战的好地方。不过薙真君的大刀要在这里挥起来可是有点麻烦啊」

何止如此,这种情况下连日本刀用起来也不方便。这密林状态反倒是对双识的『自杀志愿』比较有利。几乎是他一个人独占的地方。只有超接近战的火拼,零崎双识才能发挥他的本领。这点事『早蕨』当然知道,但为何还要选择这种地方为决战地点呢。只要他们不是傻子,那就说明他们肯定是准备了自信的『陷阱』或者说是『策略』吧。

「是『策略』吗如果像曾几何时那个可爱的『策师』小姐一样的话,我即使是输了也有价值啊」

才能﹑性格什么的也未免太戏言了。

可能性﹑希望什么的荒诞无稽得令人心痛。

要依靠这种东西就是三流的证据。

确实那个孩子是这么说的。

那个时候。

二年级那个时候匂宫杂技团和零崎一贼历史上第一次,虽说是偶发性的,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那是在敌对者那边的一个头发极其美丽的女孩对零崎双识说过这样的话。

才能﹑性格什么的完全没有意义。

真是个奇妙的少女,双识回想着。

那是个难以忘却的回忆。

同时还是个相当痛苦的回忆。

即使这样,不知为何双识每当想起那个孩子就自然而然地放宽了心。

虽然年龄应该和伊织差不多不过感觉完全不像是和她站在同一个领域的。不,即使是千锤百炼的零崎双识至今为止也没见过有一个人能和她站在同一个领域中。

实际上那孩子什么都没做那时候,东跑西蹿的顶多只有匂宫杂技团的『断片集』的六个人和零崎一贼的『自杀志愿』和『愚神礼赞』两人,剩下的都是些不值一提的虾兵蟹将那孩子什么都没做。

完全地,彻底地被她玩弄在手掌之中。不,那副狼狈样,应该说是沦为了她的棋子才对吧。到底是谁赢了,谁输了,什么都不明白,就这样伴随着混乱和混沌,事情迎来了终结,这一切都模模糊糊地被封印起来到头来,只有双识一个人捕捉到了那个一直在背地里操纵一切的策师的影子。

那时也是什么都做不到。

彻底地沦为棋子。

不能攀登到她那个高度。

那个时候,她所说的话。

那是对双识的思考方式的否定。

你错了。

才能﹑性格什么的也未免太戏言了。

可能性﹑希望什么的荒诞无稽得令人心痛。

要依靠这种东西就是三流的证据。

你们这些人太可笑了。

真让人厌烦。

真让人怒上心头。

让人想把你们破坏掉再重新创造。

你们错得就是这么离谱。

请认清你们的错》

虽然完全没想要接受她的话可是可以确定她并非零崎一贼的敌人。

那孩子并不与任何人敌对。不曾敌视任何人不曾妨碍任何人。

那孩子并没有在这样的舞台上。

大概那孩子什么都没有吧。

才能性格。

可能性希望。

即使有相信的东西也没有依靠的东西

没有拥有任何东西

大概连自己都不存在。

「啊啊,是吗那样的话」

直至今日才注意到。

不是,有一个人吗。

能和那孩子相提并论的人。

和那孩子在同一个领域中的家伙。

只有一人而且还是,近在眼前。

近在眼前,却触碰不到。

异常难以捉摸的人。

「是人识吗」

搞不好弟弟流浪癖的原因,那家伙『一直在寻找』的存在就是那个头发漂亮的孩子呢,双识想着伤感的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两人会相遇吗。假如遇见了

会谈些什么呢。

真让人感兴趣啊。

「呜呼呼」

能相遇的话就好了。

这么想着。

「嗯嗯?」

进入森林走了三十分钟后双识发现了奇怪的东西。在前方有一颗树龄很高的粗大的树树干上用钉子盯上了一块红布,红布随风飘动着。

该小心这是什么圈套吗,但是一块布能有什么圈套啊。布的那一边通向异世界什么的?不可能有这种事吧。窥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况,除了虫子之类的低等生物蠕动的气息以外什么都感觉不到。至少『现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谋略存在。

「呜呼是什么呢」

凑近去,用手试着拿起了布。可是什么都没发生,完全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块普通的锦布而已。没有任何异常。

「嗯?搞不懂啊这什么啊。难道是什么比喻?」

让人在意的也顶多是颜色了。

红色的布。

红。

红色。

而且,这个红色

「哼这是『死色的深红』吗」

突然,背后有人『砰』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被人随随便便地拍了一下肩膀。

「哎?」

明明确认了确认了周围没有任何人。

然而这是为什么?

这里有谁能拍双识的肩膀?

只要不是空气这里就不存在能拍双识肩膀的东西。

双识迅速地转过头来

「」

骄傲。

零崎双识虽然嘴上没有这么说,但是无意识中有着自觉『骄傲』的事。那就是不论面对什么对手,不论身处多么严酷的环境都不曾临阵脱逃。即使对手是『匂宮』﹑『闇口』﹑『薄野』﹑『墓森』﹑『天吹』﹑『石凪』,又或是一头漂亮的长发的那孩子。虽然战败过几次,也都是『不损名誉的战败』﹑『有意义的战败』,从未打从心底服输过。顶多只有战略撤退的经验,但从未真正意义上惧怕敌人而『逃走』过对于自己的那份『坚强』,他一直引以为傲。

骄傲。

然而现在,零崎双识

放弃了那份『骄傲』。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毫无顾及地惨叫着,奔跑着。

奔跑着,

奔跑着,

奔跑着,

奔跑着,

奔跑着,

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

疯狂地逃跑了。

不管前面有没有路。

忘记了挥开眼前的树枝,即使它们刺伤身体也毫不在意,总而言之,不管方向也不管方位,只是单纯地加快速度跑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呼,咕」

舌头绕在一起,说不出话来。

关我什么事。

喉咙塞住无法呼吸。

那又怎样。

树木把头发打乱。

那又怎样。

回过神来时,眼镜也不在了。

怎样都行,反正只是摆样子的。

现在。

现在。现在。

现在现在现在。

现在,只有现在,现在才是,不逃的话

「咕,呜哇!」

被地面上的树根绊倒。

不过不愧是零崎双识,没有丢脸地仰面摔倒,而是来了个前空翻,屁股着地。但是,他的表情中仍然没有半点从容。哆哆嗦嗦地颤抖着,怎么看都不像神智清醒的状态。就这样连滚带爬地躲到树背后,把背靠在树上。

「为,为」

把手伸进西装。

在放『自杀自愿』的那一侧。拿出来的是香烟盒和Zippo打火机。

用颤抖的手取出一根烟,衔在嘴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喀嚓。喀嚓。喀嚓。

用打火机点火。

但是手不停地抖,点不着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喀嚓。喀嚓。喀嚓。

点不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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