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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红色卡片(1 / 2)

 圣瓦伦丁发出叹息。

一个人,呆呆地站在窗边。

红色的卡片从那以後怎麽样了呢?还埋在黑暗的泥土裏吗?或者在正当的所有人手中安安稳稳地躺著呢?

前者的话,快点救出便可。

或者将其淡忘,和这颗心一起一辈子埋在土裏也好。

人类的心情,真是很随意。

一颗心总是摇晃著,不能够一直保存在同样的状态下。

1

那一天。

美冬同学。

她用那凛凛的声音叫道。

午休时刻,呆呆地望著窗外想著她的事情的时候,突然本人出现在眼前,不由得一惊。

然而她本人并不知道这些,微微歪了歪脑袋马上回归正题。时常忙於大事的她,没有空闲注意同班同学细微的动摇。

今天是你和友子当值吧。

啊?是

马上去一趟理科准备室吧。刚才大森教师让我叫值日去拿第五节课的上课资料。

理科准备室

不巧没看到友子所以--

今天是情人节,当值的友子给她的姐姐送手制巧克力去了。现在应当在银杏道分岔口的玛利亚像前吧。

那我一个人去吧。

去迎接友子的话,时间都够从准备室回来了。这麽想著,正直起靠著窗的身体,她叫住了我。

不用那样。我也来帮忙吧--

()

想像著她的请求只是出於厚意。所以,就算那真的是只出於厚意的话语。

偶尔,也有这样骑虎难下的情况。

一个人很困难吧,祥子只是暂且这麽说了。只是那样而已。

美冬同学?

第一眼看就是完美的淑女。已经马上要成为这个学园高等部的代表了。正因为这份价值,外观、态度、人气,都像找来的零钱一样聚合起来。

不过,我认为那只是表面的东西。

不用了,资料的话一个人也行。

礼貌地拒绝了她的请求,她和我想的一样说了一声是吗?就转过了身。

是吗?

那,多保重。

--总觉得有点冷淡。

那绝不是冷漠,但要说是温柔,也不是。

我和她之间,没有温度。

这并不仅仅是对我,她对於大多数的人都是那样的。打个比方,就像是隔著丝绸手套握手一般的感觉。

祥子同学

明明自己拒绝了她的好意的,又难以就此离去,便向长长的黑发在摇动著的制服的背影叫出了声。

怎麽了?

慢慢地,回过身来。

那个多谢了。然後今天加油吧。

嗯。

微微地,嘴唇向上翘了翘,她回答道。是微笑,还是苦笑呢。她的笑容,我并不怎麽见过,也无法作出判断。

我,鹈沢美冬。高校开始在莉莉安女学园就读。如今是二年级,第三个学期,在这个圣母玛利亚守护的地方已经渡过了一半的日子。

外部考试,常常被认为需要相当的实力。但那只是对於普通的想敲开莉莉安大门的人来说的。

我与此稍有些不同。严密地说,我并不是新来到这所学校的。我以前曾经接受过一次测验,合格通过了。那是很早以前幼儿园时候的事了,也不值得骄傲。

当时,母亲因为我入了名门而欣喜若狂。母亲的母亲,也就是我的祖母,也是莉莉安的毕业生。把女儿送进莉莉安是她的梦想。但是母亲是千叶的乡下长大的,在莉莉安读书的梦想最终还是不得不放弃。并不是读不上,只是为了上莉莉安每天上学花上两小时半,不能够想像。大学生的话还好,不过母亲那时候是中等部向高等部前进,所以没有办法。

回归正题。幼儿园入学的我,大概半年左右在莉莉安的生活都很快乐,但不可预期的不幸突然来临了。由於父亲的工作转职不得以需要离开东京,我也不得不从纯粹培养的温室裏出来。母亲叹息著,我也是受到了相当的打击。然而幼小的孩子不能够把这种心理十足表现出来,幼儿园最後的日子裏被前来迎接的母亲催促著和同学们作了平常不过的道别。眼泪一滴也没有,只是手牵著手一起从园内走出来。後来听说,母亲当时向父亲请求就算分居也想留在东京。但是父亲却不让步,如果不一起来就离婚!最终只能哭著跟了过去。父亲是正确的,只是为了女儿上幼儿园就分居的妻子,就算离婚也是没办法了。本来,父亲也不是真心说的,只是为了让母亲清醒。我的父母现在看来也还是让人害羞一样关系好得不得了。

时光流逝,在我过完中学的三年後,父亲再次回到了东京本社。同时,我和母亲的莉莉安梦又再次膨胀了。

私立校总可以有各种各样的通融。过去曾经莉莉安在籍的我,并非作为外总受验生,而是和中等部的学生一样的条件接受了入学考试。一旦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就可以在高等部入学。时期好,家裏也有毕业生可能多少也起了有利的作用。

母亲大概是一心想把女儿送进自己朝思暮想的学校,但我却不同。即使莉莉安不是名门,我也有想要回到这裏来的理由。

我,想再一次见到她。

如果没什麽变故,她应当还在这所学校裏的。如此确信著,所以小学时,中学时也都一直想回到莉莉安来。於是高中时期这个愿望得以实现了。

高等部入学式当天。

看著分班表时,我颤动了。她的名字,就在我的名字的後面。

小笠原祥子。

幼儿园里一起的儿童当中,唯一难以忘怀的名字。

2

幼儿园的祥子,也和如今一样耀眼。

从登校开始就不一样。

早上,幼儿园的西门口附近停著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车後部下来的是,穿著幼儿园制服的美丽少女。坐在驾驶位上的不是父亲兄弟。後部留下的人影也完全不一样。

我走了。

她不高兴地说著,离开轿车。从门到幼儿园的领地,她不回头默默地走去。

不久,车子就沿著来的路线回去了。听到轮胎与路面轻微的磨擦,仅一次,她回过了头。然後再次把视线伸向斜上方,迈出步伐。好像向著战场出发一般--这就是祥子。

步行上学的我,不知几次目击到了这样的情景。

她也许觉得上幼儿园是一件痛苦的事。当初进入幼儿园时,紧紧地抱住母亲,怎麽也不愿意进入教室的小孩也是相当一部分。

幸好我之前被母亲灌输了大量美好的印象,快快乐乐地入学,适应得也很快。

幼儿园说来也可能算是最早的社会了。长时间离开父母也是相当紧张的吧。而且,有著各种各样性格的同世代儿童聚集在一起,就算不认生也好,不是家裏牛外边弱也好,也不是马上就能熟悉的地方。

我对祥子有了兴趣。

最初自然是过於突出的容姿。生来就有的东西确实存在,但她却有著不能用那样的话语来形容的东西。

不好接近,什麽的。

後来知道了她的家庭环境,明白了缘由。但对於四五岁的孩子来说不太可能做到。那时的我就像步行和乘巴士上学一样,觉得仅仅是家远或家近的问题。--祥子家到学校没有巴士可坐,所以这种想法并不是完全错误的。

就算是恭维话也不能说祥子对幼儿园已经熟悉了。小孩子总是对和自己有所差别的人很敏感。最初感到新奇总在远处看著的同学很多。祥子就是祥子,这些她都很好地注意到了,只是扭著不高兴地脸无视他们。

祥子在无言地战斗著。

幼儿园即使不是快乐的地方,她也不会哭著喊著想要回家。只是那样的一个孩子,她大概却已经有了尊严。

无论是画画,还是给她布置工作,祥子总不会输给任何人。特别出色的是游戏的时间,和踉跄地模仿著老师的动作的我们比起来,只有她是特殊的。

这真是天上与地下的差别。如果我们是在地上乱爬的虫子的话,那麽她就是优雅舞动的蝴蝶。

是的,那是天使般的美丽。

那个人听说她在学芭蕾舞。

不知是谁丢出了一句这种不能作为安慰的话,连不服输的理由也算不上。正在学芭蕾舞的,班裏并不是只有祥子一个人。

一天,同学的一句无心的话,使得祥子不再乘私家车上学了。〔

只是稍微逗弄她一下罢了,但不是什麽值得在意的事情。

但是,她却改乘巴士上学了。并不是表明她输了。大概以前她也考虑过类似的事情吧,正好借此机会。她乘著那辆黑色轿车到离家最近的校车站後,乘著巴士来到学校。毕竟是自家不能够步行到达的距离,轿车接送也实丰是没有办法的事。即使如此,也要在车站前的拐角处前下车,步行前去。

平凡的我,总是细细地看著祥子的那些琐碎日常。不过,好景不长。父亲被决定转职走了。

几天内,父母在为搬家什麽的事情谈论著,我在幼儿园裏也心不在焉。

马上就不能见到祥子了。

不可思议的是,那是我和祥子分别并没有让我太难过,只是不能见到祥子,觉得有些遗憾。是的,我并没有怎麽希望能和祥子一起玩,一起聊天什麽的。

那天的休息时间,我不知不觉地从强烈晃动的秋千上摔了下来。那个时候流行从秋千上跳下来,老师发布了禁令我们也没有想要停止的意思。我们低年级的学生们模仿高年的学姐躲开老师的视线练习著从微摇的秋千上跳下来。

一整天发呆的我被朋友们邀请著也站进了队伍。不久就轮到我坐秋千了。在家附近的公园裏常常练习,跳秋千自认为拿手。

呼呼~

我想起了风。

也许马上,我就要像这风一样地从这裏离去了。如果我不在的话会是什麽样的呢。我无法想像,也没有去想会不会变得寂寞什麽的。

在我疾走的视线中,我看到了她。

小笠原祥子。

那时,我明白了。我不在这裏,并不代表我以外的事物也跟著一起消失。

祥子大概是注意到我的视线,突然转过脸来。她看著我的脸,一下子美丽的脸孔就充满了不悦。看到她对我摆出这样的脸,我的心像是被击中了一样一惊。过大的打击,使得握著秋千链的手不禁松开了。

一瞬间,我成了空中飘动的风儿。眼前的世界突然开始旋转,正以为看到特别的景象时,身体的某个部位撞在了地面上。

美冬!

一起玩秋千的同伴们急忙围上来,看到了我膝头上冒出的血滴,又退缩了。

幸好,秋千的周围撒上了沙子。看来我在空中转了一圈,摔到地上时手和膝顶住地面没出什麽大事。我受了不小的惊吓,腿上擦伤也要出血了吧。

不一会儿疼痛袭来,和血一起,是我的眼泪。

我去叫老师。

有勇敢者向著园舍跑去,胆小者也跟著我也去我也去地跟在她後头,结果谁也没有剩下。後来才知道有句话叫如鸟兽散。在别的器械上玩的小孩们也怕和我有关系,瞬时都离开我在半径五米外的地方。

那些人之中,一人向我走来。是祥子。

没事吧?

她暂且选择了当时的场合该说的话,我带著眼神点了点头。放心了似的责怪著说:

真是的,在做什麽啊

她把白色的手绢递到我的眼前。是让我擦眼泪吗。不过,那柔软的纱手绢看起来精致得使人不敢触碰。

我正不知所措时,祥子蹲了下来,毫不犹豫地把手绢压在了我的膝盖处。

痛麽?不听老师的话的报应哦

我终於明白摔倒前祥子那不快的表情不是因为讨厌我,是对於破坏规则而表示不満。

看到老师被孩子们牵著过来,祥子站了起来。

啊,手绢

给你了。我还带著一条。

祥子冷冷地回答,便离开了。我想追上去,但膝盖和心都痛著,连叫住她也做不到。

赶来的老师帮我清洗膝盖,用蘸了消毒液的脱脂绵擦拭伤口的时候,我一直紧紧握著那条沾上血迹的手绢。这是我和祥子第一次一对一的交流,也是第一次从她那儿得到什麽。

从那件事以後,我得出了结论。祥子在班裏脱颖而出,是因为精神上比谁都要像个大姐姐的关系。和同世代的少女们比更有大人样,不能和她在同一水平线上交往。

终於,和莉莉安女学园告别的日子,来临了。

在教室裏做了最後的告别,我在园庭裏向等待校车的祥子打了招呼,带她到了园舍的阴影下。

校车的线路有两条,车只有一辆,所以两线会有时间差。白色线路和红色线路。祥子是红色线路的,被安排到後一组。顺便提下,家人接送的被称作黄色线路。

和祥子主动打招呼,至今为止也是我不能够想像的行动力,这次也是借著最後的会面以及归还上次的手绢的光名正大的理由才做到的。

母亲帮忙洗了并且熨好了手绢。为了完全消除血迹,还特地向千叶的祖母请教了去血迹的方法。

不是说了给你了吗?

我递出手绢,祥子却像平时一样不愉快的表情看著我。

可是,妈妈说了要还的。

然後,我把母亲让带的小包递给祥子。

是什麽?

巧克力。

巧克力?

妈妈说了是回礼。

怎麽,这样不是变成了母亲的dai理了麽。我自己著急了起来。不过,那时候幼小的我还没有达到表达自已的心意,说非常感谢你那样的程度

是吗

稍微想了想,祥子收下了手绢和巧克力的小包。

代我向美冬的妈妈问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祥子叫我美冬。校车走完了最初的路程回来了,祥子乘上车前,对我说了一句再会吧。

再会,我也说道。

再会,祥子。

从巴士窗口看到祥子笑著,对我挥著手。那个样子,和我们一样,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

再会。

我也挥著手。

直到从事物所办完手续回来的母亲叫我,我一直朝著巴士开走的方向。

虽然她已看不到我了。

这不是永远的分别。

一定有一天,我会再回到这裏来的。

3

再一次见到祥子,是不出所料还是意外呢,总之是不可思议的印象。

外观上还是幼儿园时候的样子。变得更美,更像个大人了。性格也没怎麽变化,一样的不和气,一样的不会和同学一起开口大笑,也一样的让人感到难以接近的严厉。

所以要说什麽意外的话,只不过是我自已制造的印象罢了。

见不到的期间,我把祥子印象改造成了自己认为的理想女性。严厉之处变得柔和,大人样也变得更温柔了。我期待著她能变得像圣母玛利亚一样稳重优雅的女性。

但是,人并不是那麽容易能改变的。虽然简单改变的东西也有。

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见过呢?

教室裏看见了那怀念的身影,不自觉地叫了她。她这一句话,却把我这十年等待毫不留情地击了个粉碎。

她已经不记得我了。

虽然我并不是一眼望过就难以忘记的容貌,并且除了秋千事件外也没做过什麽特别引人注目的事情。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忘了我。身高一米四的我和其他普通学生比起来变化应该不大。

这样,我就不得不再一次重新构筑和祥子的关系。也许是因为这样的当头一棒,一直不能够积极地做出行动。而且,没有间隙的祥子,也是不能够无防备地接近的感觉。

无情地,我除了贵安、请把讲义给後面以外,不再主动说什麽。

很快,按照出席番号座位又变更了,互相的交谈也更加减少。然後,祥子被选为了红蔷薇花蕾,离我越来越遥远。

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我一直注视著祥子生活著。

十年前的关系,其实并没有可以重新构筑那麽强烈。

错觉。

从巴士中挥手的祥子身上感觉到友情的,大概只是我而已。如果没有搬家的话,第二天第三天也能一样地上幼儿园的话,我原以为一定能做好朋友的。不过,祥子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我的每一天都在追逐著和幼儿园时期相比成长了不少的祥子。不是特别显眼也是一个有利条件吧,我也能和同学广泛地顺利地进行并不深入的交往。有有趣的课程也有无聊的课程,就是这样快乐地过著学校生活。

我没有参加部活动,没有特别亲近的前辈,当然,姐姐也没有。我也不是特别地想要。我的关心一次也没有向上级生转移过。

一年过去,迎来了二学期。班裏的一位同学走了。

没有离开的道别,只是寒假过後开始上学了,才发现她的课桌已经不在了。

大家对她的印象各种各样,有说她很显眼的,也有说她没有存在感的人。我自然是算後者了。只知道转校来开始就和当时的白蔷薇花蕾很亲密。我和她的关系比较疏远。

一个人,就这样从眼前消失了。

开始也很多人谈论著,随著时间的流逝,很快她的事也被淡忘了。

这次站在送别的一方,我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4

我来帮忙吧,祥子这样说的时候,为什麽我不能坦率地接受呢。

那,拜托了--这句话,不知道为什麽我说不出口。两年在同一教室学习的同伴了,不管怎麽样也是能和祥子变得亲密的一个机会。

事实上,像今天这样的已经好几次了。我却没能好好利用。是我自己错过了机会。

接近祥子,我感到害怕。

一直,都只想著会被拒绝。

不是一次二次伤心地想象著自己被她冷冷地对待。

在睡不著的夜裏。

在凝望著祥子的时候。

那种感情,完全没有前兆地突然涌进我的脑海裏。

有时,我甚至会觉得仅仅是在那裏就好像可以随意摆弄我的祥子十分可恶。当然,她是没有过错的。这只是我想要发泄而已。就算这样,我也觉得只有我这样焦躁不安太不公平了。

对於除此以外别无他想的自己,我越来越讨厌,情绪也越来越低落。

一年前也是这样。

去掉的情人节。

一个精美的包装好的巧克力躺在我的书包裏。那是和十一年前,给借了我手绢的亲切朋友准备的完全一样的东西。

连交给她的勇气也没有,我却一直期待著祥子可能会因此想起以前的事也说不定。

脑海裏,不止一次地,思考著不止一种的情形。

空想中的话,不合意再来几次也都没有关系,准备一种好的情况是十分容易的。我成了这个渺小身体裏,一个人的神。

机会不断出现,但我却没有采取行动。同一教室什麽时候都可以送这麽一个好条件,反而让我一直下不了决心。

午休开始大概过了三十分锺,班级门前的走廊变得喧闹起来。二月中旬正值寒冬,教室的前後门自然是关著的。

好奇心强的同学首先去观察了情况,兴奋地回来报告道:

祥子同学不得了了。

那些是打算给祥子送巧克力的学生集团。

--

我们说不出话来。

拿著巧克力的少女们站成一列在教室门口等待著。被一年级生的巧克力圉攻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更何况那一列中还有二年级三年级生的身影,真可谓是一大壮举。

不由得,我大吃了一惊。在我看来,考虑给祥子送巧克力这样大胆行动的人只有我一个。

不过想想看,憧憬祥子的人并不是只有我一个。我高兴起来,甚至想站到列尾加入到队伍中去。

有什麽事麽?

祥子被同学催促著,走到队列等待的门前,问道。站成一列的学生们像是眼前有看不见的栅栏一般,一步也不敢向门内迈进一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裏。

啊,这个

站在头位的学生递出一个可爱的红色小包。她是隔壁班的学生

大约十秒锺的沈默之後,祥子问道:这是什麽意思?

情人节裏送出巧克力,就算再怎麽迟钝的人也应该明白什麽意思吧。这样捉弄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的人,弄哭了可不好玩。站在头一个的,大概午休一开始就到了吧。

这是巧克力,那个,今天是情人节,所以

没必要说这个吧,我想。祥子当然知道那种事情。她问的是为什麽是把巧克力给她。

小声地,前头的少女说了些什麽。接著祥子乾脆地说道:

不好意思,那个我不能要。

声音些许大了点,为的是让站在後面的人也听得到。也许。

拒绝的理由很简单:没有收下的理由。

祥子这样拒绝了所有的巧克力。彻底得可怕。不知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同学之中被拜托转交的巧克力也决不会收下,必要的话就直接把东西送回去。塞进鞋柜裏的东西写上班级姓名的一律送回,无名巧克力,写上三天之後不来取就扔掉的纸条贴在门上。结果,第三天早上,所有巧克力都消失了。

我一面觉得祥子很帅气,一面又觉得她特别的严厉。见了她们被这麽可怕地对待之後,自已也不敢再想巧克力的事了。

直到正好过了一年的今天,我也时常在想。

如果,我当时站在队伍裏,并且清楚地提出了她可以接受的理由的话,她会收下我的巧克力吗。

幼儿园最後的日子,她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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