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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阶 阶梯社成员似乎可分成两种(1 / 2)

 已经无法欺骗自己了。

幸宏低头趴在桌上。昨天的事一直在脑內盘旋挥之不去,使他失眠了一整晚。刚刚吉田說幸宏的脸上有黑眼圈,所以他现在的脸色想必很糟吧。

刈谷学长說的沒错。现在的他完全提不起劲,而且也根本不想奔跑。

昨天幸宏与刈谷比赛了短跑。两人仅此一战,之后沒有再较量。从平时的成绩来看,刈谷会获得压倒性胜利也不足为奇,可是问题重点不在那裡。

就算冲上阶梯,心情也一点都不觉得振奋感觉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啊。

幸宏的集中力变差了。这件事不用刈谷說,他自己就可以清楚感觉到。他已经失去了热忱对阶梯赛跑的热忱。

『神庭』

昨天刈谷所說的话还萦绕在耳。

『沒关系,你可以退出。』

刈谷的语气並非责备,也不像为了刺激幸宏而說重话,他单纯是为了幸宏而說出这句话罢了。尽管幸宏心裡明白,还是免不了受到打擊。尤其让他失望的,是听到这句话无言以对,甚至在內心角落认同「或许退出比较好吧」的自己。

今天的社团活动该怎麼办?

今天是星期六,课业只有到中午为止,一到下午社团活动就会立刻开始,沒有时间犹豫了。现在第三堂课已经结束,只要剩下的第四堂课一结束,自己就必须立刻到第一体育馆屋顶集he。

「请各位回座。」

大津走进教室,上课钟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幸宏挺身坐好,打开笔记本。

「今天就听听久违的御神乐的发音吧。请妳从第三段开始唸起。」

大津难得爽朗地說话。「好的」御神乐答道,从座位站起身,开始朗读教科书。她的发音字正腔圆,就像是真正的外国人一般。大津愉快的听她朗读,然后在适当的段落请她停止,周围很自然的响起掌声。

御神乐同学的英语也很优秀啊,真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呢。

幸宏在內心感叹。御神乐只不过大自己一歲,成绩卻是名列前茅,现在已经站在指导班上同学课业的立场。她不但与同学们越来越熟稔,还渐渐成为女同学之间的领导者。

相比之下,我卻是

幸宏缩起身子,以防被大津点名提问,一边注视时钟的时针。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第四堂课也终於结束。虽然幸宏不觉得光阴似箭,可是不断前进的时间还是让他相当难受。大津开始收拾东西準备离开,当下课钟声一响,幸宏身子震了一下。

怎麼办?

如果继续待在这裡,井筒可能就会来找我。不对,他有說今天要去外面买午餐,所以会过来的可能性偏低吧。对了,我今天沒有带便当啊。希春姊最近好像都很忙,根本沒有机会交谈,这樣我的午餐该怎麼解決呢

「各位,请稍等一下!听我說、听我說」

正当幸宏一边将教科书收进书包,一边思考时,一个女同学走上讲台喊话,是三岛真琴。她是一位待人不分男女,很健谈的开朗少女,可說是班上女同学之间的领导人物。她一喊话,原本準备离开教室的同学们也都停下腳步。三岛大力挥起左手叫道:

「御神乐同学有重要消息要跟大家报告!」

御神乐站在三岛的左手旁。其他还有几位女孩子也站在她周围,眼瞳散发著光辉,她们是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跟在御神乐身旁的少女。御神乐从她们之中前进一步,慢慢环顾四周,确认自己是所有人的注目焦点之后,缓缓說道:

「我,御神乐绫女決定参加这次的学生会长选举,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喔喔!」教室响起一阵欢声,所有人都拍手叫好。幸宏见状也跟著鼓掌,御神乐缓缓低头答谢。

「所以我希望我们一年三班全体都可以为御神乐同学加油。就算我们只是一年级生也沒什麼好怕的!让我们班的人选上次期学生会长吧!」

三岛带头喊话。

喔!!

除了在她周围的女同学之外,就连教室內的男铜学也都举起手臂高声赞同。班上同学纷纷围到御神乐身边。幸宏也打算加入那个圈子

可是又不知为何停下腳步。

「」

幸宏就这樣拿起书包悄悄离开教室,移动到走廊时,碰上用好奇的眼光看著教室內的同学们。他回避眾人充满疑问的视線,快步在走廊前进。

「呼」

幸宏走到餐厅前,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从直線穿廊眺望外侧,接著穿著室內鞋移动到中庭,在数张板凳的其中一张坐下。

为什麼会这樣?我明明很想到御神乐身旁啊。

幸宏回想在教室发生的事。自己明明很想到御神乐身边,卻不禁停下腳步;无法靠近御神乐,裹足不前不愿到她身边。这是为什麼?

是因为自己在为阶梯社的事烦恼的关系吗?对於一个作茧自缚,原地踏步的人来說,御神乐是不是太过耀眼了呢?幸宏一边想,一边无力地靠上椅背。

天空一片蔚蓝。幸宏以为这就是秋季的晴朗天气,卻突然吹起一阵冷风。他缩了一下头,思考接下来该怎麼办。

果然还是去参加社团活动比较好吧

昨天刈谷只有在赛后說出那句话。之后幸宏与小夏一同前往第三校舍,然后再和刈谷会合,不过他沒有再对幸宏多說什麼。

难道是我听错吗应该不可能吧可是,他沒有明确叫我退出阶梯社,我也还不想退出啊

还是去社团吧。幸宏做出決定,抬起头。

这时,他才发现有人站在身边,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美冬姊?」

「」

堂姊搖晃双马尾发型,露出有些不悅的表情站在身旁。幸宏有些口吃地问道:「有、有什麼事吗?」美冬将手拿的布袋上提,放下,又上提,再放下。幸宏的目光不由自主跟著布袋移动,可是他完全不能理解动作的意义。

「咦?什麼意思」

「」

美冬不发一语,手提著布袋,別开视線,不肯直视幸宏。幸宏兴趣盎然的看著布袋,从外观上来看,只能勉強得知小布袋內装著像盒子一樣的东西,无法确认內容为何。

(****040)

「美冬姊请问这是?」

「拿去。」

幸宏再度开口询问,然而美冬卻突兀地将布袋推给幸宏,跑离现场,幸宏呆然目送她的背影离去。过了一会儿,再度吹来的寒风让幸宏回神,打开布袋。既然对方把袋子推给自己,那应该可以打开来看吧。

「裡面放著什麼呢?」

幸宏說道。如他所料,袋內装著一个盒子。粉色调的椭圆形外型让幸宏联想到便当盒。他将盒子自袋內取出,打开盒盖。

结果盒子真的是便当。

「哇啊!?」

幸宏惊吓的叫出声来,附近经过的学生用诡異的眼神转头看向他。幸宏急忙盖起便当盖,慌张的环顾四周。他发现有数位同学盯著他,连忙离开中庭。

结果他最后还是来到老地方第一体育馆屋顶。九重、三枝、天崎、还有小夏都已经抵达屋顶。九重正唱著「爱情便当之歌」,让幸宏察觉自己做了错误的決定,但为时已晚。眼尖的九重立刻发现幸宏带著便当,盛气凌人的对他說道:

「来啦,我久候多时了!今天的爱情便当不知是那种菜色啊?是歌颂爱意的诗篇,还是一千毫克的牛磺酸(註:Taurine,又称氨基乙磺酸,是蛋白质裡的氨基酸的一种)呢?」

「一千毫克的牛磺酸是什麼鬼东西啊?」

幸宏对九重吐槽,可是她全不在意,从幸宏手中抢过便当盒。「唔唔唔」九重认真的从便当盒外观开始一一观察,幸宏见状无可奈何的搖搖头。今天的便当就算被看到也沒什麼关系,虽然给他便当的对象出人意表,不过便当的內容普通,料想九重也无法做出惊人反应。

「那麼,让我看看內容吧!」

「喀」一声,盖子被用力打开。「呣」九重顿时蹙眉,大概是因为菜色稀松平常,让她期待落空了吧。幸宏伸出手

「看夠了吧,请把便当还给我。」

脸上流露些许笑意,意图取回便当。九重「嗯?」地陷入沉思,然后

「瓶盖,这便当是谁做的啊?」

突然问起不得了的问题。幸宏吓得心臟都快跳出来,回答:

「咦当然是希春姊做的啊,怎麼可能会有其他人啊」

「什麼不是吧不一樣、不一樣这便当不是希春姊姊做的啦,我看的出来喔。我看尽人世间爱妻便当数十年,凭我的直觉,絕对敢肯定这不是她做的便当啦。瓶盖,快给我从实招来!这便当是谁做的?你是从谁手上收下便当的?」

「」

九重的逼问拳拳到肉,让幸宏忘记吐槽「九重学姐,妳是几歲啊,竟敢自称资历数十年」,呆立在原地,全身冒汗。

「这个,请问妳在說什麼我不了解妳的意思」

「我们不妨试著一一列举有可能赠与神庭便当的人物名单好了?」

更糟的是,三枝还在这时穴话提供馊主意。「喔喔」九重擊掌叫好,接著說道:「让我想想」一边将大大的眼瞳微微移向左上方。

「这个嘛从我最近的观察来看,可能是小真妹妹吧!」

「噗!」

九重說出的名字出太过出人意表,导致幸宏喷饭。「我猜中了?我猜中了?」可是九重卻显得很愉快。

「怎麼可能啊!这跟三岛同学有什麼关系?妳这答案太突兀了吧。」

「不对吗我对这答案还满有自信的耶那我再想看看」

「夠了吧,请把便当还给我。」

「会不会是美冬呢?」

然而站在九重背后的天崎低声呢喃,让幸宏无法自我,手指一滑,抓不著原本要抓住的便当盒。

「啊!你刚刚有所动搖喔!小泉干得好啊!这樣你百口莫辩了吧。」

「不是的,完全不是这樣!」

幸宏拚命否定,可是难以力挽狂澜。九重一副眉飞色舞的神情,捧起便当

「真不得了感谢上苍,感谢上苍啊。」

不知为何做起礼拜。

「所以我說妳搞错了嘛!而且妳有证据吗?不要乱說话好不好!」

事到如今,只好死不承认。幸宏吃了秤铊铁了心,态度转为強硬。

「算了吧,神庭。很可惜,你已经输了啊。」

这次換三枝侵袭而来。「这话是什麼意思?」幸宏反问,三枝手指幸宏的背后說道:

「你看,原因就在那裡」

幸宏看向三枝手指前方。

「正确答案。」

小夏举起写著上述文字的白板,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小夏姊啊!

幸宏在內心嘶喊,无力的坐倒下来。

「抱歉,我来迟了。」

到了下午两点,刈谷总算来到「社办」。刈谷以外的社员在一点以前就已经齐聚一堂,做好暖身运动,並且讨论完关於今天的拉力赛事宜。九重仰望似乎是奔跑过来,看起来有点出汗的刈谷,开口抱怨:

「喂,副社长!副社长不来参加,社团活动怎麼有办法开始啊?给我交待清楚你迟到的理由!」

「真想不到妳这麼啰唆。是学生会找我去,结果谈一谈就耗到现在了,对不起。」

刈谷說完低头道歉,九重双手叉於胸前,改变态度說:

「学生会?难到是中村找你吗?她跟你說了什麼?」

「不是,是学生会长遊佐。他跟我谈关於今后的行动方针,还有一些顼事。」

幸宏看到刈谷敷衍了事,察觉到他恐怕是去帮忙学生会的工作吧。面临次期干部选举的到来,学生会似乎有不少事务要处理。可是因为他不能明說,所以只好含糊带过。

「请问一下,今后的行动方针內容是什麼呢?如果是有关会计,那应该是我的工作,该过去的应该是我而不是刈谷学长啊。」

天崎說道。连九重都对她的举动感到意外,瞠圆眼瞳看向她。三枝调整眼镜位置,一边露出苦笑。

「不,跟会计的事无关。別說这些了,我们不该再浪费时间吧。社长,快点开始拉力赛的测时。」

刈谷难得开口转移话题。天崎似乎还想再說些什麼,可是三枝轻拍她的肩膀,让她闭口不言。井筒见状对幸宏說道:

「我总觉得最近的小泉学姊经常会強出头啊。」

「嗯,你說的对。」

幸宏答道,可是他的心情非常复杂。天崎的事固然令他在意,但是他现在碰上的问题比那更棘手,沒有余力去管其他人。

幸宏总觉得事不关己。他知道自己的态度很无情,也对此心浮气躁。然后只要一看到刈谷,就会一直想起昨天的事。

『沒关系,你可以退出。』

这句话又在幸宏的脑內响起,真不爽,真的很不想听见这句话。虽然很清楚会被这麼說也是无可奈何,但自己就是不想听见。自己在生刈谷的气,由於心知肚明这是自己无理取鬧,所以怒意更是倍增。

「那我们準备出发吧,今天的场地是第三赛道喔」

眾人听从九重的号令,前往礼堂。先进行道歉练习后,決定好比赛组合,第一场比赛由幸宏和三枝开始。

「瓶盖!你这阵子状況不佳,所以一定要给我尽力奔跑喔。」

九重激励道。幸宏暧昧的点了点头,移动到三枝身旁。三枝用手抵著下顎說:

「我跟神庭在这个赛道的成绩並无太大差異,能洞察机先的一方就会获胜吧。」

幸宏默默的低下头。三枝之所以这麼說,应该是打算给予幸宏建议吧,言下之意是要幸宏在奔跑时不忘忖前思后。

总之一定要把心放在阶梯赛跑上。再这樣下去真的不行,真的会回不了头

小夏喊出起跑口令。幸宏弯下腰,试著像以往一樣摆动身体,心想或许这樣就可以取回一些失去的不明事物

「开始!」

卯足全力冲刺。他的位置略微超前三枝,就这樣冲上通往第一校舍的阶梯,立刻卡入左手边的阶梯內侧。

「」

可是,就到此为止。

三枝渐渐追上。虽然他在外侧奔跑,可是速度卻好像要超越幸宏。

「唔。」

幸宏无法投入比赛,让三枝进逼上来。在要抵达三楼时,幸宏完全被超越,前方受阻。

从此开始差距越来越大。幸宏自觉上气不接下气,甚至想要停下来走路,光是追逐三枝的背影都让他觉得难受,也非常在意其他在走廊上步行的学生视線。

果然我还是不行吗

幸宏一边奔跑,一边不知不觉垂下头。

「!」

突然间,幸宏的意识被拉回现实,看向走廊前方。在第一校舍三楼的中央走廊、T字路口前,从阶梯室的位置传来数人的笑声,同时走廊尽头的右侧也感觉有人。幸宏立刻向左转,可是

「!?」

他察觉左侧也有人,在內心判断只能停下腳步了。这时,有颗足球从阶梯室飞来,逼得幸宏弯下腰闪躲,接著有一位男铜学笑著从阶梯室奔出。大概是在追逐足球的男铜学撞见幸宏,一时心急,打算往走廊尽头回避,可是煞不住车。幸宏看向T字路目的中心,从右侧走来的女同学们被弹跳的足球吓著,各自準备朝不同的方向闪躲。这时,从阶梯室奔出的男铜学混入女同学之中,一位察觉男铜学存在的女孩企图再往別的方向躲避,但是卻有五、六位学生一边聊天,一边从尽头左侧走来。他们谈得忘我,沒有注意前方,完全沒发现足球与女同学们。

「!」

幸宏当机立断。自己所站的位置、其他学生的动作、足球的轨道、以及现场的状況。

看来只能这麼做了。

他朝右前方飞跳。一边确认女同学们逐渐靠牆躲避,一边故意让自己跳向走廊正中间,同时举起手臂抓住飞来的足球,並将球压向地面。可是因为沒有做好落地动作,使肩膀受到撞擊。后背擦过地面,抓住足球的右臂朝奇怪的方向扭曲,关节发出惨叫。

「咕呜。」

即使如此,幸宏还是咬紧牙根忍痛,勉強站起身环顾四周,学生们大多呆若木雞。因为幸宏向前跳的关系,从阶梯室冲出的男铜学得以站在空出的位置;接著从阶梯室出现的两位男铜学也沒有与任何人发生碰撞,当场停下腳步,好奇的低头看著幸宏。

「阶、阶梯社的,这樣很危险耶」

追逐足球的男铜学說道。他本人大概是不带恶意吧,脸上的神情很明显的知道自己有错,然而周遭同学的情绪卻被这句话带动。

「喂喂喂,不会吧?」

「自己摔倒可怪不得別人啊。」

「差点就要酿成大祸啦,注意一点好不好。」

恶意的批评此起彼落。幸宏站起身

「真是抱歉。」

向大家低头道歉。他按住有些刺痛的手肘,转身準备离开。周围的学生冷漠地看著他。

总之,沒有人受伤真是太好了。

幸宏心想,面向前方準备继续阶梯赛跑,这时

「等一下!」

有人叫住他。不,这句话並不是针对幸宏,而是针对在场的所有人。原本要各自解散的学生全部停下腳步,回头看向說话者,幸宏也跟著转头看去。

「你们太过分了吧?怎麼可以說这种话啊!」

說话的人是御神乐。她倒吊柳眉,双手穴腰。幸宏第一次看到她生气的表情,不禁心想:「好漂亮。」完全忘了现在的处境。

「神庭同学:你不要紧吧?你的肩膀撞伤了对不对?」

御神乐一路分开好奇观望的学生人潮,走到幸宏身旁。由於她伸手想要触摸幸宏的肩膀,使幸宏突然避开。御神乐歉意满满的瞇起眼睛,放下手,然后面向学生们說道:

「你们一副认为都是他错的态度,可是你们刚刚沒看到事情经过吗?我站在对面看得一清二楚喔。」

御神乐的目光变得相当尖銳,伸手指向走廊尽头的左侧即是幸宏前进方向的另一边。在场学生开始紧张,御神乐继续說道:

「这颗足球是你们的吧?为什麼这颗足球会飞过来呢?然后,你是从阶梯冲出来的吧?那边的几个人则是聊得忘我,我觉得你们根本沒在看路啊?还有妳,妳有发觉自己躲避的方向挡到別人的去路吗?妳该不会是想都沒想就移动身体吧?」

御神乐一一点名,无人可倖免。眾人都败在她的视線之下,转移了目光。

「你们以为他为什麼会跌倒啊?该不会以为他是绊到腳吧?才不是哩。你们所有人可以平安无事,都是因为他在一瞬间做出正确的判断並且行动啊。他是刻意让自己跌倒,勉強接下球耶。可是你们的态度算什麼?竟然把他当罪人般看待,到底知不知羞恥啊?」

「」

学生们闭口不言。虽然男铜学中有人低头昨舌,不过沒有人出面反驳御神乐的言论,幸宏也被她的气势压倒。在场也有二年级和三年级生,可是一年级生的御神乐卻完全控制了场面,流露出威严的氛围,沒有人敢忤逆。

「绫女,別、別再說了啦。」

走廊传来杂乱的腳步声,几位女同学跑了过来。对御神乐說话的是三年级生的女孩,深蓝色的缎带在她胸口搖晃。

「妳看,大家都在反省了啊。所以我们就此解散吧,好不好?」

女孩像是要抱住御神乐般抓住她,让她与在场学生分开些许距离,同时其他女同学疏散学生。遭御神乐责难的学生们各自对她做出反应,有些人点头示意,有些人怒瞪她之后离去。

「那群笨蛋真是让人越看越火大。」

御神乐罵道。幸宏吓了一跳,想不到她会出这种话。

「神庭同学,你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去保健室比较好?」

御神乐转过身注视幸宏說道,然后担心地靠近他。幸宏意急心忙,连连叫著「我沒事、我沒事」打算跑离现场。可是他的手臂被抓住,一瞬间痛楚袭来。

「痛!」

虽然幸宏拚命忍耐,不过疼痛还是让他表情扭曲,御神乐急忙道了歉后放开手。幸宏挥手回应,面向御神乐說道:

「我真的沒事。还有,谢谢妳帮我說话。」

「我不是帮你,只是說出真相罢了。阶梯社真了不起啊。」

御神乐微笑回答,看起来非常漂亮。幸宏靦腆的笑了一下,看向站在她周围的女同学。从缎带的顏色看来,出人意表的她们都是三年级或二年级生。而且她们的站立位置还是以御神乐为中心,刚刚使力将御神乐与学生分开的三年级生,现在退后一步站著。

「难道这些人都是御神乐同学的支持者吗?真厉害,妳已经得到这麼多上级生协助啦?」

幸宏随口說道,他不想让彼此陷入沉默。御神乐听到幸宏的话,向背后看了一眼回答:

「是啊,她们都是我重要的伙伴。不过,其实她们是我以前就认识的伙伴。我编入班上时老师也有說过吧?因为我是第二次念一年级,所以和许多二年级是旧识。再加上我去年有参选,因此也跟一些三年级生有所认识啊。」

御神乐微微挺起胸膛說道。她自傲的态度內带有几分稚气,同时又充满絕无恶意的自信。幸宏不禁看呆了眼,为之著迷。

「我想你还是去一趟保健室比较好。不早点治疗的话,伤势可能会更恶化喔。」

「不,沒关系啦,我真的不要紧。妳看,已经不会痛啦。」

幸宏挥动右臂說道。痛楚确实已经消退,肩膀也可以自由扭动。虽然御神乐还是有些担心,不过她尊重幸宏的意愿,沒有再加以強迫。不过,她在要离开之前,看著幸宏的眼瞳,低声說道:

「神庭同学,沒有必要勉強自己啊,你不需要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对现在的幸宏来說,这句话十分沉重,让他想起刈谷所說的话。结果自己还是在勉強自己吗?說实话,是不是自己已经想放棄阶梯赛跑了呢?

幸宏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不觉中走廊变得空无一人。

幸宏回到礼堂前,大家喊出「喔喔」的欢呼声,看来他们都很担心幸宏。幸宏向大家說明事情经过並致歉,虽然类似事件在近来次数大幅減少,不过以往还是发生过不少次,因此九重听完之后反而显得松了一口气,只有下令要幸宏前往保健室接受治疗。「这是社长命令!」听到九重这麼一說,幸宏也不由得不遵从。他在井筒的陪伴下,前往保健室。

「可是我看你还是缺乏干劲啊?才在比赛开始而已,三枝学长卻完全沒发现你碰上麻烦,这代表你们之间的差距很大啊。你振作一点好不好。」

井筒在路上激励幸宏。幸宏笑了一下,心想要是說出自己觉得阶梯赛跑很无趣,不知井筒会做何表情。

「喂,你有沒有听进去啊?不要只顾著笑,快回话啊。」

井筒不耐烦的瞪著幸宏說道。幸宏犹豫了一会儿,決定试著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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