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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Episode 2(1 / 2)

 于遥远的小小岛国

血缘翻弄着命运

在面积占了人界大部分的大陆西南方,有一个名为「倭国」的岛国。当地的文化、风俗、生活习惯与语言,全都跟大陆本身有很大的差异,是个非常独特的国家。

虽然这个国家被称为「倭国」,但其实这个岛并不是单一的国家。岛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国家,为了争夺这个岛屿的统治权,始终处于战争状态。但是,如果从大陆民众的角度来看,在倭国所发生的战争,充其量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岛国发生的内乱而已。

*

面临岛屿东部的海岸,倭国最大的城市!!海蓝。

在这个城市里,距离港口最远的低矮山丘上,有一座名为「昴后神社」的建筑物。

小小的拍手声在神社之中响了起来。

少女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一心一意地向神明祈祷。

这位少女名叫那那美,是卯后神社神主(※神社拥有者〕的女儿。她的身上穿着与众不同的巫女服。

而她正在祈祷的事情,则是希望巫女的继承仪式能圆满成功。

以代代相传的方式传承下来的昴后神社巫女,必须要经过神明的认可才能担任。因此,要成为巫女的人都必须前往镇外的某个洞窟,并且在那里进行受神认可的仪式。

然而,那那美先前已经失败过两次了。第一次是在路上碰到落雷,第二次则是在洞窟中碰到落石。这样的状况不知只是单纯的偶然,还是神明拒绝她的证据,亦或是跟前面两种可能性完全无关的状况。幸运的是,虽然这两件事情都在那那美的眼前发生,但第一次她只不过是受了点擦伤,第二次也只是因而吓昏了而已。

「美那代,请妳保佑我。」

那那美在最后如此低语着,接着便抬起了头。

她抬头看着大殿,缓缓地深呼吸。

神社境内静悄悄的。

那那美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转过身去背向大殿,迈开步伐。

有名男性站在鸟居(※代表神域的入口,类似中国庙宇的牌坊)旁边。他的腰问穴着刀,穿着简便的和服。应该是旅行的剑士吧。

那那美在与男性擦肩而过的时候,由于被他散发的气息影响而紧张起来,因而稍微低下了头。大概会被当成是礼貌性的问候吧。

走出鸟居之后,在那那美的眼前出现了登上石阶的神主身影。

抬起头来的神主看到那那美的眼神之后,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已经许完愿了吗?那那美。」

「是的。接下来我就要准备去完成仪式了。」

「这样啊小心点喔,不要太勉强。」

「没问题的。」

面对担心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那那美以笑容回应了他。

「那么,我要准备出发了。」

那那美说完之后,便快步走下了石阶。

*

经过漫无目标的漫长旅程,汹来到了海蓝这个城市。

在这个城市的附近,似乎正有他一直在寻找的魔镜洞窟。

汹走在街道上,四处打听这里有没有知道魔镜洞窟正确位置的人。

!!看来,还是得前往酒店之类的地方吗?

汹无意问停在路口,环顾周遭。就在这时,他在参差并立的平房之间,看见山丘上的红色鸟居。

!!是神社?

汹自然地迈开步伐,往鸟居的方向走了过去。

虽然本来就不是对神明那么虔诚,但在数年之前,汹已经变得完全不相信神明之类的事情了。话虽如此,但当他到达某个地方,并发现那里有神社的话,他还是会前往参拜。这只是他希望自己的愿望能实现,因而会做的事情而已。

爬上石阶之后,首先映入汹眼帘之中的是一名少女的背影,她一直看着神社的正殿。站在那里的她看来并不是在祈愿,而像是正在做心理准备、同时下定决心的样子。

黑亮的直发随着和缓的微风摆动着。

由于厌受到难以接近的气氛,汹停下了脚步。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并且转过身来。

因此,汹再度迈出脚步,伫足在鸟居的旁边。

她是这个神社的巫女吗?少女穿着显然与一般人不同的独特服装。白净的脸蛋看来十分纯洁,没有一丝阴影。

擦肩而过时,少女有些怯生地点头致意。洵也垂下视线,低下了头。

因为在意少女的一举一动,汹随即转身看着她。

只见她低着头不断走着的背影。

看来,在她的心里应该有什么事情,让她很不好受吧。

汹目送她逐渐远去.当她的身影被石阶遮盖、再也看不到的同时,也把关于她的事情全都抛诸脑后。.

汹在神明面前双手合十,就在这时突然戚觉到背后有人正在接近自己。前进的脚步声非常微弱,就奸像是轻轻擦过石阶一样。

就在汹把头抬起的同时,脚步声也停了下来。

他拿起放在自己脚边的包袱,接着便转过身去。

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位中年男性,表情看起来十分和善。从他身上穿着的服装来看,他要不是这里的神主,就是跟这间神社有关的人吧。

「您是否想许些什么愿望呢?」

男性提出的问题有些唐突,这也让汹微微皱眉。

「啊、不,真的很抱歉。因为我都会对来到这里的人这样问。」

男性脸上挂着详和的笑容这么说道,同时也低下了头。

「没关系,这不碍事。但是,为何你会问这样的事情呢?」

汹轻轻摇了摇头,同时回问那名男性。

「您既然会来到我们这座神社,必然有什么缘分。因此,我们也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上

「并非如此。我想问的是,为何你会出声叫我呢?」

「这个嘛,如果真要说起来应该是您祈愿的模样所致吧。」

「祈愿的模样?」

「是的。您祈愿时,并非只是一般旅客期望接下来能一路平安的戚觉。因此,我才会猜想在您的心中,是否有什么极为烦恼的事情。」

神主依然露出像是在关心他人的和蔼笑容。

「您是否想要祈愿什么样的事情呢?啊,抱歉。如果您不想对其他人说的话,也不用勉强说出来。」

一阵漫长的沉默。

话语声与振翅高飞的鸟儿鸣叫声一起传了出来。

「是舍妹的幸福。」

汹极其简短的回答着。

「为令妹祈愿?」

神主双眼睁得大大的,有些意外地继续问下去。

「是的。我为此展开旅程,也因此来到此处。」

汹在回答的同时,眺望着海蓝的市区。

有许多各式商家林立的热闹街道。在大道的尽头可以看见一问很大的房子。海岸。有几艘小船停泊的港口。

这还真是一趟漫长的旅途.

「那么,您说的叼妹妹的幸福』是指什么呢?」

汹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凝重,同时看着神主。

「啊,看来冒犯到您了.真是抱歉。」

神主有些歉疚地笑了笑,低头致歉。

汹没有回应,只是栘开了视线。

神主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两人之间再度沉默了下来。

起风了.在神社境内的树木,枝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你知道魔镜洞窟这个地方吗?」

汹在枝叶声歇时这么问道.

「什么?」

神主正抬头看着枝叶被风吹得摇晃不已的大树,听到此言随即一脸讶异地望着洵。

「魔镜洞窟。听说它就在这个城市的附近。」

「是的,的确如此。穿越北方的森林后会看到一座岩山,那里有个洞窟就叫这个名字信一

神主把手指向可以从神社本殿深处看到的景色,告诉汹洞窟的方向。

「距离这里大概多远?」

汹顺着神主手指的方向看去,同时出声询问着。

「约半天的路程。」

「半天吗。」

「但是,据说有恶鬼居住在里面。.

「逗我很清楚。」

「那么,您为何要去那样的地方?难道是为了修练剑术吗?还是说,那也是为了?」

神主才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当汹回过头之后,他才又深吸了一口气。

「逗也是为了令妹的幸福吗?」

「正是。」

「这样啊。」

神主脸上虽然依旧挂着笑容,但神色却多了些许担忧。

「你想因为太过危险而阻止我吗?」

「不,我并不会这么做。」

神主轻轻摇了摇头。

「不过,还是请您务必听听我的忠告。虽然我不清楚您是怎么想的,但我绝对不希望看到您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将自己的生命视为敝屣土

「我拿起刀剑也有一段时间了,这点事我还可以分得清楚土

汹微笑地答覆着。

「既然如此,建议您明天再出发。如果现在赶去,太阳就快下山了。夜晚时分的森林是非常危险的。」.

「逗点我会牢记在心的。」

「那就好。抱歉,我又多嘴了。」

神主苦笑起来,同时搔了搔头发。

「别这么说,戚谢你的忠告。这份好意我心领了。」

汹如此说道,同时低头致谢。神主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搔着头发的手也用起力来。

「话说回来,神主先生。不好意思,是否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呢?」

听到这句话之后,神主的表情突然变得正经起来。

「如果是我能力所及的话。」

「不好意思。」

汹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某个东西,同时交给了神主。那是奸几个用最简单的方式绑在一起的护身符。

接过护身符的神主,以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望向汽。

「请你把这个交给舍妹。」

「交给令妹?」

「正是。这是我在各地的神社祈愿后收集而来的东西。因为这样实在太没坚持了,大概也不能期待会有什么效果吧。」

「可是既然如此,您自己拿着不是比较奸吗?」

就在神主正准备把护身符还给汹时,他的手又被按了回来。

「让你拿着这些护身符,应该比较有机会让舍妹收到它们。」

汹的话才刚说完,神主的表情立刻凝重起来。

;闹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觉得自己的生命会有所危险,也没有任何想要前去赴死的念头。」

「既然如此。」

「这只是我没有根据的猜测而已。」

汹笑着说道,这也让神主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数日之后,舍妹将会来到这个神社。我有这样的戚觉土

「来到这里?」

「不,我并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只是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而已土

神主还是一脸讶异,视线栘到手中的护身符上。

「为何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始终看着护身符的神主问道。

「这个嘛。」

「难道。是血缘的关系吗?」

神主拾起脸来看着眼前的汹。到底为什么呢?他的表情看来十分紧张。

「血缘吗?或许是吧。因为我与阿衣。」

「阿衣?」

「啊,是的。那是舍妹的名字。」

「原来如此。」

神主这样说道,同时笑着点了点头。但是,他的表情却不知为何有着一抹忧色。

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位少女的容貌。她的表情与眼前的神主一样,有着些许忧色。

「可以请问你一件事情吗?」

「啊,什么事情呢?」

「刚才有位少女看起来像是这里的巫女,我看到她一心二忌地祈愿。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神主的脸色随即一沉。

「她是我的女儿。由于如果要成为巫女,就必须通过由神明认可的仪式,她应该是为了希望仪式顺利,才在这里祈愿的吧土

「原来如此。侍奉神明的家庭,也有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辛苦之处呢。」

「哪里。」

神主点了点头,笑容中还是隐含着不安的神色。

看来,这应该是关系到性命安全的危险仪式吧。一定是为了担心女儿才会这样的。

「啊,抱歉,看来我问了无关紧要的事情。我该离开这里了,打扰这么久真不好意思。」

「哪里,我才应该说抱歉,一直让您留在这里。」

「那么,告辞了。」

汹向神主深深一鞠躬,随即转身离开了神社。

接着,他就这样直接往魔镜洞窟的方向前进了。

途中,他在镇里的道路上,与一位看起来慌慌张张、快步跑着的女性擦肩而过。

*

神主送走看起来像是正在旅行的男性剑士之后,又把视线栘到了对方给他的护身符上。

那个剑士说,自己的妹妹将会来到这座神社。虽然从他的口气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自信,但他的眼神看起来却极为肯定。

「看来,还是血缘的关系吗?」

神主用力抿着唇,喃喃自语。

难道所谓的「血缘关系」,真的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它的力量真的可以超越世间的一切万物冯?

神主不禁把拿着护身符的手握紧了起来。

他立刻叹了一口气,把护身符握在胸前。

接连深呼吸奸几次之后,他拾起头来,仰望天空。

太阳已经通过南方的天空,稍微往西边移动了一段距离.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那美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就到神社外面去迎接她吧.

神主想了想,便开始往神社的外面走了起来.

当他穿越鸟居之后,就看到妻于正跑上石阶,表情看起来很不对劲。

神主见状,连忙跑到妻子的身边。

「怎么这么慌张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虽然嘴上这么问着,但他已经猜到会有什么样的答案了。

「那那美那那美她。」

妻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那那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果然猜中了。就在神主反问妻子的同时,他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

「在泉水那里溺水,昏过去了。」

「溺水?」

神主皱起了眉头。为了洗净自己的身体,的确会在洞穴里利用涌出的泉水净身。但是.照理来说应该不需要进入水池,所以也应该不会有溺水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倒在池水的旁边,全身都被水沾湿了。」

妻子用几近哭喊的声音说着。

「我知道了,详情待会再说。那么,那那美在哪里?」

「就在我们总是带她去的那位医生那里。」

「思。总之我去看看。」

语毕,神主便搀扶着妻子,在尽量不对已经很疲累的她造成负担的情况下,尽快往诊所的方向前进。

2

当汹快步在树林中前进时,太阳已经逐渐西沉。没过多久,附近一带就被漆黑的夜色笼罩丫。

夜晚的森林更显昏暗,朦胧的月光被错综复杂的数层枝叶阻挡,几乎完全无法照亮去路。而且!!

汹环顾四周,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这附近应该曾经是某个战场吧,有许多亡灵飘荡在这里。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也难怪神主会阻止我了。

「悲哀的亡灵们啊。真是抱歉,我正在赶路。没有闲工夫应付你们。」

汹瞪着像是把自己包围起来、漂浮在四周的亡灵们,接着便快步跑了起来。

「竟然说我们悲哀?」

亡灵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

「见然嘲笑我们悲哀?」

「见然想怜悯我们?」

「你与我们是一样的。」

身边响起奸几个刺耳的笑声。

「住口,你们这些亡灵!」

汹停下脚步,低声喝斥着。

「对生命太过执着,因而拒绝死亡的你们,哪里跟我一样了?」

亡灵们一齐放声大笑。

「我们与你当然有很大的差别土

「因为你有此等执念。」

「因为你有此等妄念。」

洵站在洞口前方,向里面看去。

洞窟之中可说是一片漆黑,能见度就只有数步之遥。完全不知道这个洞窟到底有多深,以及在里面会有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但是,洵却完全没有戚受到这样的不安。因为在他的脑海里面,就只有浮现在这个洞窟深处会出现的东西而已。

「魂石玉就在这里只要拿到那个,阿衣的眼睛就。」

双手紧紧握拳,可以戚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正快速地流动着。

脑海中浮现妹妹的容貌。

就快奸了。等着吧,阿衣。

从包袱中拿出火把,同时点亮了起来。

阿衣面露微笑,那是有些哀伤的微笑。

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再让妳露出那样的表情了。

汹踏入了洞窟之中,用火把的亮光使黑暗远离。

洞窟很深。它就在火光未及之处、黑暗的另一头。

汹深吸一口气,开始往洞窟内走去。

洞窟内部的空间逐渐变得狭窄起来,也没有任何岔路。汹就在这看来仿佛无止无尽的路上,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由于空气没有流通的关系,随着自己越走越深,空气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极度的闷热.从额角冒出的汗珠滑过脸颊,滴落在地上。

突然之间,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岩壁。

来到尽头了。洞窟的最深处。

「不、不会吧?」

汹连忙冲向前去。

真的没错,这里就是洞窟的尽头。

什么都没有。只有告诉访客此路不通的岩壁而已。

难道有什么机关吗?还是说有什么东西藏起来了呢?

汹四处搜寻,身体都快贴上岩壁了。

真的什么都没有。自然形成的岩盘有着浑然天成的起伏,证明这里的确是尽头。完全没有不自然的缝隙,也没有可以移动或搬开的石头。

焦躁与绝望袭向汹的心头。

不可能会这样的。就算看起来奸像什么都没有,也一定有什么才是。还是说,自己在途中错过了哪个岔路吗?

一个听起来口乾舌燥的喘息声突然传人汹的耳中,使他即刻回过头去。

那是他一路走来的道路,是一条看不到前方,坡度和缓的上坡路。

就在这时,火把的亮光突然无声无息地灭掉了。周遭完全被黑暗笼罩。

下一个瞬间,背后奸像可以戚受到某个事物。戚觉就像是强烈的灾厄。

汹随即纵身跳开。

黑暗中发出像是鬼火的光芒,同时也让它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庞大的红土色身躯,全身上下的肌肉结实地就像岩石一样。鼻子与额头有棱有角,眼窝深处的眼瞳射出锐利的目光.额头上还有两根又粗又硬的角。

!!这就是魔镜洞窟的鬼。

汹拔刀在手,摆开架势。

先前还让人觉得闷热不已的空气,如今却变得极度冰冷。

不断冒出的汗水,使他的背后整个都湿透了。

鬼看着眼前的汹,露出獠牙笑了起来。

「你这家伙,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

「你说什么?」

汹蹙起一边的眉毛,握刀的手也握得更紧了。

「你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来到这里?」

「当然是为了要拿到你手上的魂石玉。」

「魂石玉?你是说这个吗?」

鬼把自己的手举过头顶,放开握紧的拳头。

位于手掌中会发亮的小小石头,放出划破黑暗的强烈光芒。

汹也被这光芒照得一时睁不开眼。

鬼再度把手握起,四周再度回归原本的黑暗。

「你拿到这个石头要作什么呢?你在追求什么呢?」

「这跟你这家伙没关系!」

汹跨出左脚,放低身子。看起来随时都可以冲上前去。

「是为了你的妹妹吗?」

鬼露出无所畏惧的笑容。

汹因为过度惊讶而停下了动作。

「你希望妹妹获得幸福吗?」

「正是如此。那你又想怎么样呢?」

将自己因为不安与惊讶而加快的呼吸缓和下来之后,汹再度放低身形。

「妹妹的幸福,是什么呢?」

「你说什么?」

「妹妹的幸福,就只是让她重见天日吗?还是说,其实是你平安无事呢?」

鬼张大了眼睛,如此询问着。

汹往前踏出半步,喉头咕哝着。

「你的妹妹到底想要什么呢?你真的知道吗?」

「住口!」

汹用力踏着地板,拔出刀来。

「为了阿衣,即使我变成另一个模样,我也一定要把魂石玉拿到手。因为我要让她能够重见光明!」

利刃从鬼的头顶挥斩而下,将它劈成两半。

散发光辉的小石头从鬼的手中掉落下来,滚到了洵的脚边。

「这样一来这样一来,阿衣的眼睛就。」

汹把手伸向了魂石玉。

刹那之间,石头再度进放出强烈的光芒。

QU

在神社的境内,有两位年幼的少女正玩着皮球。

碰。

皮球反弹起来,静静地落到她的手上。

「钦,美那代。有件事土

就在话语声传出的同时,她也丢出了皮球.

碰。

皮球弹上石阶,飞向对面那位少女的胸口.

少女微笑地接住球,又丢了回来。

碰。

「美那代。有件事。」

碰。

她又开始试着与对方交谈。

但是,美那代还是没有回应,只是微笑地再度把皮球丢了回来。

碰。

「美那代?」

她蹙起双眉,头也轻轻低了下来。

碰。

碰。

皮球弹了回来。

「美那代?」

碰。

美那代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微笑着,一直把皮球丢回来。

厶L

础。

「美那代。」

碰、碰。

「美那代!」

碰碰碰碰碰碰碰。

皮球再也没有回来了。

从她手上落下的皮球,在石阶上反覆弹起了好几次。

逐渐往远方滚去的皮球,已经不见踪影了。

原本应该站在对面的美那代,也不知何时消失无踪了。

「美那代?妳在哪里?美那代?」

她慌慌张张地四下张望。

可是,到处都看不到美那代的影子,神社境内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美那代!」

她在大叫声中回过头去,眼前浮现的是微微被拨开的纸门。

从纸门被拨开的缝隙之间,可以看到外面的样子。在昏暗的房间之中,可以看见低头啜泣的神主与他的妻子。

她只能呆立在那里,低头抿唇不语。

*

那那美突然睁开了眼睛。

戚觉就在自己睁眼的同时,一颗泪珠正巧滑过自己的耳边,落地作响。

原本朦朦胧胧的视野,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眼前可以看到熟悉的天花板。

「看来,还是不行吗?」

那那美依然凝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着。

又有一滴泪珠滚落而下。

她缓缓起身,把手伸向放在枕边的水壶。

把清水注入小小的容器之中,水在咕嘟咕嘟的声音中流了下来。就在看到流水的同时,那那美的身体为之一震。脑海中浮现了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的影像。

进入洞穴之中的那那美,正准备在神社附近的泉水处净身。只穿着白色衬衣的她,就在接近泉水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水柱。高高喷起的水就这样向她冲去。

从水壶流下的水已经溢出了容器,底下的水盘也已经装满了水。

那那美赶紧把水壶放在一边,但她依然维持刚才的姿势,身体不断发抖着。滴滴泪水从用力闭起的眼中潸然而下。

「看来,我还是办不到吗?没有办法获得认可吗?」

「看来,真的不行吗?」

就在她叹息的同时,房间外头也恰好传来应和的声音。那是父亲的声音。

「所谓的血缘,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直《的无法违抗吗?不管我们对她付出多少亲情,都还是没有办法替代吗?」

听来极度悔恨的声音始终颤抖着。

「不行!」

那那美低声自语了这么一句,摇了摇头。

她爬出被窝,拿起挂在衣架上、自己总是穿着的巫女服,同时开始换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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