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缙云笑眯了眼,但是他却使劲抿着嘴不发出声音,憋红了一张俊脸。
柳烟河也红了脸,不过她是被气的,凌厉的目光看向陆星痕,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樱唇微启,道:“身为奴婢,却自称为‘我’,是谁给你这样的权力?这是明澜王府,可不是你那什么客栈!”
陆星痕差点跳起来,但是所幸他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最终忍了下来,垂了肩膀规规矩矩站好。今天他已经有很多失误了,不能再有了,不然非穿帮不可。
“你!身为主子,不好好管教自己的丫头,成何体统!”柳烟河见陆星痕蔫了,立即将炮口转向了阮缙云,阮缙云眼皮都没抬,敛了笑容坐好,始终不发一语。
“好了,今天谈的是小茹企图残害主子的事,不是什么体统的事。”邝隽出言阻止柳烟河,不想让她说出更难听的话。
柳烟河气恼地看向邝隽,说:“这事妾身不知道,王爷那日跟妾身说过,妾身怎么会可能再有什么念头?”
“如果不是你的指使,她一个小丫鬟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陆星痕刚刚乖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了,出声质问。
“住口!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质问本……本夫人?”柳烟河恼羞成怒,喝止了陆星痕之后,转向邝隽,“我说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难道你想把我赶出去吗?”
邝隽深邃的眼睛在柳烟河身上停留了一下,继而看向趴在地上的小茹,道:“这件事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受人指使?说实话,只要证据,本王自会秉公处理。”
听了这话,阮缙云心中一沉,邝隽的话明显就是在暗示,即使这事是柳烟河指使的,只要小茹不说出来,就没有证据,这明显就是在偏袒。
复杂地看了邝隽一眼,阮缙云的脸沉了下来,刚才的甜蜜和高兴都消失殆尽。
小茹也听出了邝隽话中的暗示,她抖着声音道:“这件事都是小茹一个人所为,不关任何人的事。”
柳烟河扬起了头,得意地看着阮缙云。
阮缙云握紧了手,指甲深深陷进手心。
但是得意之后,柳烟河郑重地看着阮缙云,道:“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这件事确实不是我的意思,这个丫头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本宫也不知道。”
“恕妾身先行告退。”
跟邝隽点了点头,柳烟河像风一样离开了议事厅。
阮缙云愣愣地看着柳烟河融在夜色中的背影,心中暗道,莫非真的不是她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事情的真相上,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柳烟河话中“本宫”两个字。
“杖打二十大板,把这个丫头赶出明澜王府,从此不得再在京城出现。”
邝隽冷漠地下了命令,起身走到阮缙云面前,抓住他的手,道:“我们回去吧。”
小茹愤恨地看着柳烟河离去的方向,细细的手指抠进了青石板缝中,渗出点点血迹。
但是她很快就没有精神再看了,因为一杖接着一杖落在了她的身上。
惨叫再一次回荡在明澜王府上空。
阮缙云任邝隽拉着回到悠然居,直到邝隽喘息着压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还在想着,难道真的不是柳烟河指使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