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后出来,司徒御宇还没有离去,面对着窗口,肩膀一动一动。估计是受了风寒。
翠屏要过去关上窗户,他拒绝道:“开着吧。”
“都受了风寒,还不注意一下。”我边说,边坐到饭桌前,今天的小米粥看起来不错,还加了枸杞,黄底红花,很漂亮。
“没关系,一点小风寒而已,就是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想吹吹风清醒清醒。”他转身,用手帕擦擦鼻子,拿了件披风穿上,便要出去。
“奴婢给你熬碗姜汤吧!”翠屏追着喊道。
“不用!我赶着回军营。”他边答话,边打开门,在一股冷风未全部灌入屋子之前,快速地将房门合上。
“你看吧,冻出风寒来了吧!”翠屏重重坐到凳子上,不满地瞥了我一眼,拿起小碗为我添粥。
“不过是受些风寒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满不在乎地喝口小米粥,没放糖,感觉有些淡。
“小姐,你可不能再惯着性子乱来,要知道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别看现在他宠着你,万一哪一天厌烦了,你可是连哭都找不到地!”翠屏着急道。
我抬起眼皮看着她,冷笑一声,“既然到最后还是会被他厌烦,为什么现在还要争取?早厌烦或者晚厌烦又有什么区别呢?”
“怎么会没有区别!”翠屏不赞同道。
“是有区别,”我转头笑道,“早厌烦倒好,那时候还没有将心交给他,所以就无所谓得到或者失去,若是晚厌烦,要是先前时候又被他夺了心,那真是连哭都找不到地儿!”
翠屏歪着脑袋琢磨一会,愣愣地点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接着马上回过神,跺脚道,“又进了你的圈套!”她叹了口气,无奈道:“哎,怎么你就讲不听呢!”
见她起身往里屋走去,我放下勺子,疑惑道:“吃饭呢!去哪?”
“没胃口!我去给那位送长白参根须去!”翠屏头也不回地答道。
我重新拿起勺子,暗自觉得好笑,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按照翠屏的观点,女子应该在一进门时就紧紧抓住丈夫的心,以最快的速度生个儿子,就可以保证自己在夫家的地位,有嫡子撑腰,正室永远也不会沦为下堂妻。
所以我在司徒御宇面前有如一碗温水不冷不热的表现,最令她不满,想着法儿往我和司徒御宇身上添油加火。进门这么多久,一直没有和司徒御宇发生夫妻之实,背地里,我不知被她唠叨多多少回了。
今天的太阳很好,搬了软榻出来,躺在榻上看书。翠屏坐在旁边刺绣,一幅双蝶穿花图昨天才开始动手,今天就已经绣到一半。两只穿梭在花团中的蝴蝶五颜六色,好像要从帕子里飞出来一般,连触角都栩栩如生。
“怎么还没回来?”
翠屏的问声从旁边传来。
我放下书,阳光立马直射到脸上,有些刺眼,伸手挡了一下,看一眼远处时不时路过几个侍女的小道。早晨翠屏去给金蕊送人参根须回来,前脚刚踏入定风阁,金蕊就气势汹汹地往西边去了。
“快要回来了吧,耐心等着就是。”我猜测道。
“哦。”翠屏将手棚放在软榻上,走过去趴在围栏上看了看,失望地转身,道:“晒得我有些口渴,进去倒杯水,你要吗?”
我摇头,起身围着栏杆走一圈。